第八章    兇手浮現

　　張思成打開了廚房的門，張勇看到他臉上有不少的汗，應該是在廚房煮面太熱了的原因。

　　‘這么熱為什么不把外衣脫了’方森的語氣讓人聽起來有點害怕。

　　張思成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說了一聲‘我不熱。’

　　張勇看了看方森又看了看張思成，他似乎明白了方森的意思，然后站起身走到了張思成的身邊說‘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好像有點大啊？’

　　張思成臉上那本來故作鎮定的表情忽然變的有些害怕。他對張勇說‘是有點大，因為這件衣服是我哥哥的。’

　　聽了他的回答張勇的語氣也變的嚴厲了他問道‘你為什么穿著你哥哥的衣服？’

　　‘哥哥死了，所以我穿上了哥哥的衣服好像他就陪在我的身邊一樣，這怎么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張思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堅決。

　　‘你哥哥被發現死在荷花池的時候，他的外衣不見了，你知道他那天穿的是哪件外衣嗎？’方森問道。

　　‘呵呵....’這時張思成忽然笑了，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然后輕輕的說‘不知道，反正不是這件衣服。’說完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方森。房間里的氣氛因張思成的話變的凝重了。隱隱約約能夠聽見廚房傳來的水沸騰的聲音。張思成走回廚房關掉了爐具的火又走回了房間。

　　‘怎么了？你不煮面了嗎？’方森問道。

　　‘先不煮了，因為你有問題要問我，所以等你問完了再煮。’張思成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你今天早上開門用的鑰匙那？拿出來讓我看一下。’方森又問道。

　　張思成把手伸進了左邊的上衣兜里拿出了一串鑰匙，他走到了方森的面前，將鑰匙放到了方森的手中。

　　方森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又看了看張思成他問道‘你早上開單元門的時候用的是這串鑰匙嗎？’

　　‘就是這串鑰匙。’張思成回答道。

　　‘那你開自己家的門的時候用的也是這串鑰匙？’方森又問。

　　被方森這么一問張思成略微停頓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我早上沒有用鑰匙開門，是我爸爸給咱們開的門。’

　　‘那就奇怪了，你自己明明有鑰匙為什么不自己開門納？’方森說著將鑰匙朝張思成扔了過去，兩個人離的非常近中間只隔了一張茶幾，方森忽然扔過去鑰匙，張思成急忙用手接住鑰匙，方森注意到了張思成用的是左手，他是一個習慣于用左手做事的人，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用左手接住了鑰匙。這個時候方森就已經基本確定自己的推測了，他雖然不愿意相信這就是事實。但是張思成的回答，告訴了方森那是蒼白而無力的狡辯。

　　‘因為我的鑰匙丟了。’張思成此時的表情和語氣，完全不像剛才那害怕的樣子。他好像忽然換了一個人一樣，很平靜。方森知道他現在就算確定了張思成是殺害張思建的兇手，但是他沒有證據來支持自己的推理，也是沒用的。

　　‘張思成’這時候張勇忽然非常憤怒的對張思成說道‘這件衣服就是你哥哥被害時穿的外衣，他這些天一直都在穿這件外衣，前天晚上你將你的哥哥約到公園里，然后你們兩個因為某種原因發生了沖突，你在情急之下用石頭錯手打中了你哥哥的太陽穴，當時你以為他死了于是就將他弄到了荷花池中是不是這樣？’張勇本以為這個弱不禁風的孩子被他這么一嚇，心中最后的防線就會被擊潰，然后說出實話。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張思成這個時候忽然變的很冷靜，他的眼中似乎帶著輕蔑的對張勇說‘你有什么證據？’

　　而張思成的父親張華，聽了張勇的話已經愣住了，他一邊搖頭一邊很生氣的對張勇說道‘你在胡說什么？你們這些警察沒能力去抓殺死我兒子的兇手，卻在這里懷疑我的另一個兒子，你們不感覺自己的猜測太可笑了嗎？’他說著走到張思成的身邊一把將張思成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又對張勇說道‘我想你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現在請你們離開我的家。’

　　方森看著站在張華身后的張思成，他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衣服這時他忽然想到，案發現場的石橋上之所以只有橋頭和橋中間有血跡，那很有可能是兇手在拖動尸體的時候用衣服捂住了死者的傷口，那么如果死者當時穿的衣服，真的就是現在穿在張思成身上的這件衣服的話，這衣服一定會沾有死者的血跡，他朝張勇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對張思成說道‘我們想看看你這件外衣可以嗎？’

　　讓方森感到意外的是，張思成并沒有找任何借口拒絕方森的要求，而是脫掉了外衣，張勇走過去接過衣服，將這件衣服里里外外仔細的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方森然后搖了搖頭。

　　在張思成脫掉外衣的時候，方森發現他里面穿了著和這件外衣一模一樣的運動服，這件衣服穿在張思成的身上才顯得整整好好，方森恍然大悟如果死者的衣服上沒有沾到血跡，那么兇手的衣服上肯定就會有死者的血跡，要不然案發現場石橋上那兩處奇怪的血跡真的就沒法解釋了，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站在張華身后的張思成說道‘把你這件外衣也脫下來。’方森此時的語氣非常的冷峻，聽了方森的話張思成不在笑了，方森知道他那心存僥幸的想法被自己看破了。張思成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脫掉了外衣，他繞過自己的父親將外衣交到了方森的手中。方森接過衣服先往衣服的兩個兜里摸了一下，果然他從這件衣服的左側兜里找到了一串鑰匙，這串鑰匙上除了兩把鑰匙之外還有一個指甲刀，一個鑰匙墜，方森知道這才是張思成自己的鑰匙，而那把開不開自己家門的鑰匙肯定是張思建的那把不小心擰折了的鑰匙。接著他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這件運動服，衣服是紅白相間的顏色組成的，在衣服左側的袖子上那本來是紅色的衣料上，他發現了有些細微的不同，他立刻拿起右手的袖子做比對，果然左手的衣袖紅色的部分有一小塊顏色要深一點。這時方森看向張思成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要狡辯嗎？我們只要將這件衣服拿回去化驗，我相信在你左側衣服的袖子上肯定有你哥哥的血跡。’

　　張思成此時不在說話了，他的父親慌張的走到他面前然后盯著他的臉，聲音發抖的問道‘他.....他說的是真的嗎？’張華抓著張思成的手臂用力的搖晃了一下，然后情緒越來越激動的問‘真....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殺了建建？’張華一激動忽然暈了過去。方森伸手扶住了張華把他放到了沙發上，然后對張勇說快給急救中心打電話。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張華被送到了醫院，張勇和方森把張思成帶回了警局。木組長和吳越在市局開會，還沒有回來只有劉旭一個人在辦公室里。他看見了方森和張勇領著雙手已經帶上手銬的張思成，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很快臉上的表情又變的平靜了‘這么快就抓到兇手了？’

　　方森點了一下頭，‘審訊過程你要不要來聽？’他對劉旭問道。張勇本以為這個劉旭肯定連理都不會理方森，就跟沒聽到一樣在那坐著。但是劉旭卻站了起來率先走進了審訊室。張勇詫異的看了一眼方森，方森微微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