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倒也順利,各地下舞廳默守規則,各自經營,互不拆臺拉客。
可隨著后面的樂隊現場伴奏和入場收費,性質就完全變了。所以,不用任何動員和慷慨陳辭,經營者和每個樂隊成員。就牢牢的站在一起,為鞏固發展和提高現有收入而團結奮斗。
“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
水剛終于開了口,直直的盯著大個頭。畢竟是地下舞廳,他不得不小心:“哪里人?”
“同局,同局!廣東人,放心,安全可靠,舞技一流,最重要的是,出手大方。”“好吧,讓他來吧。”“幾點,在哪兒?”吳剛高興的又一撥鈴鐺,叮當!
水剛則氣憤的皺起眉頭:“你別撥你那破玩意兒行不?”
然后打量打量,略帶嘲諷的笑:“借的吧?名車貴呢,要小心喲。”
吳剛感到自已臉孔驟然發燙,答非所問:“謝謝!幾點,在哪兒?”一面在心里罵道:“跑單干的,等老子以后買輛吉普車給你瞧瞧。”
“七點準時,鋼院后門。”說罷,水剛轉身走了。
騎在飛鴿車上像只大笨熊的小科員沒動步,只是握著車把叉著腿,歪著腦袋瓜子瞅著遠去的水剛。
阿兵的問題解決了,今晚將阿兵往地下舞廳一引,讓他自個兒蹦去吧,想跚多久蹦多久。阿兵這一蹦高興了,自已轉正的事情就有了更大的希望。
現在這他媽的算什么啊?
打掃清潔,自動頂值,主動下單位?其時說穿了,整一個清潔工和跑腿匠而已。
誰說大個子就呆頭呆腦的,我笨嗎?我冒著生命危險在千鈞一發之際,給局頭兒當了墊腳石。還強忍著差點兒骨折的疼痛,爬起來先問候頭兒,我吃錯了藥啊?
讓兩具腦滿腸肥行將就木的腐朽之軀,山石一般猛砸在自已身上,我想得到的不是這個待遇。
好了,阿兵副科玩得高興,保不準鬧出些事兒來,那不是天助我也?
副科長和科長隔一層紙,好溝通好說話,彼此之間難駁面子的……叮當!思忖中的吳剛一撥鈴鐺,叮當!右腳踩上車,用力一蹬,撲通!“哎喲!”,嚇得小科員一楞。
他猛抬起頭,一個拎著菜籃的老太太仰臥在地上,飛鴿的前車輪正壓在她胸口。
她身邊,土豆菜花東瓜茄子什么的,掉了一地。
嚇呆了的吳剛,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把前車輪移開。誰知他一蹬車,一股鮮血就迸出了老太太嘴巴。接著,老太太像個大蝦米一樣,身子拼命向上挺挺,放聲大叫:“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人們圍了上來。
不到五分鐘,警察也趕到了。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老太太扶起,鮮血灑在她的胸前和白發上,格外悚目驚心。嘎嘎,嘎!好幾輛車幾乎是同時停下。大家小心翼翼地把老太太扶進一輛吉普,一個年輕的警察跟著坐進,嘎!吉普急駛而去。
剩下的中年警察則看看吳剛,掏出了本子和筆:“小伙子,說吧,怎么回事兒?”
再抬頭,揮揮手:“大家忙自已的,忙自已的,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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