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好了不再分離,離開成都之后,幾經周折雅靜在市里一家廣告公司做設計,我還是繼續我的老本行。晚上下班之后我們就去吃飯,逛街。我很高興,我們都迎來了人生中的幸福時光。她變得安靜的多了,特別喜歡公園里那種幽靜的環境,沒事的時候就拿著小說坐在樹蔭下全神貫注地讀起來。我那兩本筆記被她當成了小說看,看著看著就笑著說道:“阿文,你這日記都成了連載小說了,不過就是字跡潦草,文筆太差了。”
“呵呵,我就是寫著玩的,打發時間而已。”我靠著她的背,看著樹上蹦蹦跳跳的鳥兒說道。
“我有個問題不太明白,為什么你的網名會是“蟬”呢?”
“我覺得蟬的寓意是孤單的蟲,這個名字到挺適合我,所以就用它做網名了。”我轉身看著她說道。
“那你是益蟲還是害蟲呀?”她笑著問道。
“對我父母來說絕對是個害蟲,對你嘛,那應該是個益蟲吧。呵呵。”
說到這,雅靜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她很嚴肅地對我說道:“陳文,你帶我去見你父母吧,我沒有家,丟了理想,也失去了唯一的朋友,我害怕失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現在只想擁有一個溫馨的家庭。”
她的目光如一把利劍一樣直直地刺進我的眼睛里,使我不能產生任何拒絕的借口。我很平靜地回答道:“只要你想去見他們,任何時候都可以。”
感到了周末時間,我帶著雅靜回到了家里,回家之前我打電話告訴爸媽我帶著女朋友來看他們。爸媽看到他們的準兒媳,自然是喜不自勝,尤其是我爸,沒有了昔日的沉默,臉上盡是笑容,向雅靜講述著我們這里的特產,和他似懂非懂的小鎮的歷史背景及名味小吃,我媽則是忙前忙后地炒菜,雅靜前去幫忙,被我媽媽不讓,說道:“也沒什么要做的,你就好好休息吧。”硬是不讓她進廚房。
“你們小鎮還挺熱鬧的。”雅靜走在小鎮的小巷上左瞧瞧又看看,臉上掛著笑容。
“以前挺蕭條的,特別是到了冬天,路上就沒人,走著就覺得后背發冷。自從有了他(她)們,這小鎮也變得活躍了,處處充滿著青春的味道。”我看著小巷的盡頭一堆手牽著手的高中情侶說道高中情侶說道。
“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問你,你把自己的初吻獻給誰了,當時你是怎么回答的,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獻給我的手了。”我笑著說道。
“那你就沒有吻過林芳嗎?這不可能吧。”她疑惑地看著我。
“真的,我確實沒有吻過林芳,我一直想吻她,想體味一下嘴唇的接觸是什么滋味。”
“呵呵,那你的青春過得有些小失敗了,連女朋友都沒親過。那你現在還想親她嗎?”
“不想,因為我們都不是當年青春年少的孩子了,即使親了她也不會找到年青是的味道。”
“呵呵,看你的筆記本中許多人物都消失了,那你對陪你在河邊看夕陽的小姑娘是什么感覺?”
“她和我一樣,對生活都有困惑。但我們的困惑不一樣,她期待走出山里,去見識山外的大世界,一個在青春中迷茫的姑娘。而我則是在人生中迷茫的人,不知道錢路在何方,老是感覺自己在黑夜里徘徊。不知為什么會這樣,總會有許多人出現在我的世界里,然后又消失了。只有翻開筆記本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人生中還有過她(他)的痕跡,最后跟我走在一起的是妻子,始終不離棄我的是知己,平平淡淡的是朋友,在某個地方碰見差點認不出來的,在大腦里琢磨好一會會才想起來的是老同學。”
“呵呵,你都趕上哲學家了。給你的筆記起個名字吧。”
“什么名字,你幫我想想吧。”
“你的網名是蟬,青春如歌,那就叫蟬之歌吧。”
“哈哈,不錯。蟬之歌聽起來還真有些詩意。”
我們散步到大街上,看見一團人圍在前方,還有不少做生意的人也顧不得手里的生意了,踮著腳,抬著頭向人群里看著。出于好奇,我們向前走去,吵鬧聲越來越響亮。
“林芳,是你害死了我哥。別以為你會一走了之,我父母雖然好說話,但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還是把孩子交出來吧,這也算是對我們家的一點補償。”一個打扮得不錯的,身材高挑的女子用手指著林芳的鼻子說道。
“婉青,你怎么能這么說。好歹她也是你嫂子,你哥的死與她無關,況且鐘氏父子也受到了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這事也應該過去了吧。林芳是你哥的妻子,她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人謀殺嗎?”李亞萍朝那個叫婉青的女子說道。
“我不管,我哥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本來諾大的家業由他繼承,可是她現在死了,我們家們家后繼無人了,爸媽現在還都在醫院。我這么大老遠的從上海來就是要接走他們唯一的孫子,你們必須把孩子交出來。”
林芳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哭著,李亞萍無話可說,目光飄來飄去像是在尋找一個可以解圍人,無意中就飄到了我身上。我看看雅靜,對她說道:“你在這等我,我過去一下就回來。”
“去吧。”她說道。
我從人堆里擠了進去,便問李亞萍:“這是怎么回事?”
“她是林芳孩子的姑姑,這次來到咱們這里就是為了搶孩子……”。
我轉身笑著對那位女人說道:“你好,我是林芳的老同學。我和林芳交往多年,一直都相信她的相信她的品格。你們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向量一下,沒有必要在這里大吵大鬧。你也看到了,這周圍的人挺多的,這樣影響多不好。”
女人瞟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請你不要摻合。”
“陳文,多謝你的幫忙。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還是別管了,以免給你造成麻煩。”林芳擦干了擦干了眼睛說道。走到女子面前細聲細語地說道:“婉青,孩子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請你別到我家里去鬧,你大哥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我父母,我怕他們成受不了。”
女子再也沒說什么,開著停在路邊的車便走了。李亞萍偷偷地告訴我,林芳的老公因為一次投標和鐘氏父子的旗下公司產生了矛盾,后來事情越鬧越大,她丈夫的父母為了能讓兒子順利接班,就讓他去處理這件事情,也好鍛煉一下。林芳告訴她丈夫,冤家宜解不宜結,說服丈夫和她一起去找他們何談,沒想到剛走在路上,一輛車就朝他(她)們沖了過來,林芳的丈夫及時將她推在另一邊,自己卻被車撞翻了,最終搶救無效死亡。雖然后來兇手被抓住了,但是這道傷痛卻無法抹平,他的父母因過度悲傷,導致體質虛弱而進了醫院,妹妹婉青是個固執且偏激的人,一直認為是林芳害死了她哥哥,硬是把林芳趕出了家里,現在又來要孩子,這明顯是在折磨她,事情過去了一年多,林芳沒有告訴父母,什么事總是一人扛著。
三天之后,我正在上班的時候突然接到李亞萍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說有急事找我,我急急忙忙地跑到她說的地方。看見林芳呆呆地站在路邊向遠處看去,李亞萍告訴我,婉青把孩子帶走了,讓我好好安慰一下林芳。其實我真得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走到她身邊事不知道該說什么。林芳看到我來,什么也不說就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來,我就想根石柱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心里默默地說道:“林芳,此時這個肩膀屬于你,痛痛快快地哭吧!”
時間從來不會慢,和雅靜想見不到半年我們就訂婚了,看著穿著婚紗的她,我心里美滋滋的,雖不敢說美若天仙,但也是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她問我:“陳文,你以前又沒想象自己會娶什么樣的姑娘?”
“想過呀,當然是事業有成,美若天仙的大美女呀。”我笑著說道。
“可惜令你失望了吧,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她站在鏡子前擺弄著婚紗。
“不,能娶到你,我應該滿足。我也不是一個事業有成,帶著光環的男人呀,而且身上缺點不少呢!”
她轉過身淺笑著看著我,對我說道:“告訴我,這不是夢吧!”
我微笑著朝她潔白的胳膊上擰了一下,說道:“疼吧,感覺到疼了就不是在做夢。”
她的眼睛有些濕潤,流露出溫暖的光芒,然后緊緊地抱住了我,讓我都喘不過氣來。直到我的手機響了,她才慢慢地松開了。我對她說道:“再看看別的婚紗,今天你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走到一邊,我拿起電話問道:“你好,請問是哪位?”
“陳文,是我。”電話里傳來了林芳的聲音。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我最擔心出什么事情。
“沒有,我要回上海了。我公公婆婆,還有婉青他們原諒我了,他們特地到我家來把事情的告訴了我父母,雖然一直不想讓我父母難過,但公公婆婆安慰我也不能總隱瞞著父母,這樣我也會很累,還告訴我和他們一起回上海照顧孩子,以后遇著喜歡的人了,孩子留在家里還是帶走讓我決定。我沒想這么遠,現在只想好好照顧孩子。你結婚的時候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嗯,一定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掛了電話,腦海里又閃過十八歲那年在教室追她的場景,那時多好啊!再看外面行色匆匆的人們,心里默默地說道:“林芳,祝你幸福!”
“阿文,看我這身漂亮嗎?”雅靜朝我喊道。
我揉了揉眼睛轉過身,看到她穿著另一款白色婚紗,笑著說道:“很漂亮!真美!”
“那就請兩位合影吧!”攝影師笑呵呵地說道。
我們緊靠在一起,微笑著看著照相機。
“對對,就這樣!一、二、三!好了!”攝影師笑著說道:“二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我倆相視而笑,是的,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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