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過的那么快,仿佛一轉眼我們就面臨著畢業,想起畢業照上你小小的身子,我其實更喜歡那會的自己,都說童言無忌,我再也不知道那天的自己怎么會承受那么多打擊。那分明就是一個變態男對我的侮辱,而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在眾人面前惱羞成怒和悲哀的無可奈何卻無動于衷,這是我最無法接受的事實。
是的,我可以接受一個我從來都不喜歡的人在我面前譏笑我辱罵我,但是,就算你不出頭就算你不安慰我,但是你怎么可以也和別的男生一樣發出那種曖昧的笑聲。難道我在你心里從來都是那么可有可無的可以任人隨便侮辱的人嗎?
說起這個如此讓蘇小小咬牙切齒的事件,是始于星期一上午最后一件課?,那節課是體育課,老師讓同學們練習做仰臥起坐,這個動作需要有人配合按住腳,按著從低到高站成的隊形,一排排的同學躺在墊子上,第一排的同學躺下第二排的給他們按住腳,就這樣進行練習。
蘇小小個子算是比較低的那種,因此就是第一批在墊子上躺下做練習的,給她按腳的是萍,這是她最好的朋友。當她枕著自己的胳膊正努力往起坐時感覺是那么的艱難,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這個體育項目,聽說是要作為畢業考試的,以后上體育課都要練習。
蘇小小使著全身的力氣憋的滿臉通紅,眼看著相鄰的女生已開始了歪歪斜斜的起來躺下再起來的計數,她還是一個也沒起來,總是在快要坐起來時那股子憋得力氣就突然泄了,于是身子就那樣硬生生跌落回了原地。
“不要著急,慢慢來,我用勁按的時候你在腰上使力”,看著著急的都快哭了得小小,萍鼓勵道。
蘇小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平常那么一個自好勝慣了又自尊的人,總覺得這樣的自己丟了極大的面子,看看周圍圍了一圈的人,慣性的去找文琦,不知道他這會是不是看到了現在這種處境下如此丟臉的自己。
蘇小小的目光越過前邊的幾個女生,直接看到那邊的文琦順著閻峰的手勢向她看過來,伴隨著閻峰的一句話語,這時男生堆里忽然就爆發出一陣笑聲。
蘇小小明顯得感覺到那么多的目光一齊向自己看來,不禁羞的面色通紅。她不知道閻峰和男孩們說了什么,但是明顯的是指著自己的身體說的,她今天穿的是秋衣外面套了件粉色網織的空隙很大的那種毛衣。伴隨著她那樣扭來扭去使足了力氣就是坐不起來的身子,她直覺覺得閻峰肯定不知道說了什么齷齪的話,直引得大家那樣的去看她還惹得男生的哄笑。
而偏偏蘇小小剛好捕捉到了文琦臉上也是和其他男生一樣促狹的笑意,于是那股子又羞又氣又惱夾雜著莫名的失望和難過不禁讓她快哭了,眼淚滾熱滾熱的就要淌下來了,但是想著自己周圍還這么多人看著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臉漲的通紅,雙手把墊子捏的變了形。
從來都不覺得閻峰是什么好人,蘇小小清楚的記得去年夏天的暑假自己親眼目睹發生在姥姥家門前的事。那條經過姥姥家門前的小河流經大半個村莊直接進入田地去灌溉莊稼,河邊經常匯集著放學的孩子們玩水,那天蘇小小下午放學后像往常一樣的看著認識不認識的孩子們在河邊玩,有女孩在河邊捏泥人,從水里撈水草玩過家家的,還有幾個男孩分頭行動,一個在上游放下一件東西,另幾個便在下游不遠處專等撈起“寶貝”,這種游戲大概是最受男生女生同時都喜歡的了吧。
黃昏下美麗的夕陽掛在天邊,一切都看起來是那么的和諧,突然幾聲響亮的尖叫打破了這小河邊所有的寧靜,原來是好多男生從馬路上邊走了過來,蘇小小看見為首的正是自己班里的男同學閻峰,他手里提著一個大編織袋,里邊裝的全是活蹦亂跳綠皮的青蛙,呱呱聲由遠而近,只見閻峰把編織袋扔在馬路中間,幾個男孩手里拿著棍子,他們瘋狂的用棍子敲打編織袋,隨著棍子長短不齊的落下,他們還發出快慰的歡笑,目睹這一切,蘇小小當下就愣在那里。
還記得自己以前語文課上過的一篇課文《小蝌蚪找媽媽》,蘇小小自從學過那篇課文后就覺得小蝌蚪變為青蛙的神奇,就像童話世界里的丑小鴨終于長成白天鵝。上了自然課老師留作業讓學生們觀察蝌蚪的生長過程,自己還和表弟去村里大街的水塘里撈蝌蚪,把蝌蚪養在玻璃瓶里,也就是在那次捕撈的過程中,蘇小小也從表弟那里學到了好多關于青蛙的知識,比如剛成形的青蛙,男孩們叫它“青踺子”,開始表弟說要給她撈踺子,她還以為是“戒指”,也許男孩天生就比女孩關于這些懂得的多,無關年齡,只是天性使然。
現在眼看著那些青蛙在自己眼前被棒打,蘇小小很想阻止,但是自己平常和閻峰幾乎沒說過一句話,而他身邊那些男孩都是村里邊屬于挺厲害角色的,于是就跑回院里去叫大人出來。
可是等到那群孩子在家長的阻撓下終于放下了棍子,那些活蹦亂跳的青蛙也早已一動不動了,就是從這回起,蘇小小見得了人世界的殘忍,相信有些人天性就是壞的,哪怕只是個孩子,就比如只是小學生的閻峰,也就是從這刻起,蘇小小才真真實實的把閻峰作為了有生以來第一個最不可饒恕的人。
以前在一個班和閻峰或多或少也有過接觸,比如老師在一年級安排座位的時候,蘇小小就曾和他坐過前后座,那時候的印象就是那男的不可打交道,感覺他比較自尊自大,喜歡惡作劇還特自私,感冒了流的鼻涕專門全抹在桌腿凳腿上等著第二天來了收獲誰誰又不幸了的新聞好自得其樂,放學后值日生搬桌子的時候沒少遭殃,幾乎班上的每個同學值日時都吃過這種暗虧,搬桌子挪凳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摸到黏糊糊惡心的東西。時間長了大家平時都繞著他的座位走,但附近的人卻常常又很無奈的避之不及。坐他周邊的人時常能聞見一股股的臭味,每次他自己放完屁把空氣弄得臭烘烘的還要掉過頭來問蘇小小他們是不是雞蛋味,然后就開始開心的笑。
估計他媽太寵愛他了,每天吃飯后肚子已經是飽飽的了,但他上下午來學校上課還要帶著煮熟的雞蛋去班里吃,放學后經常看見他一出校門就往他媽懷里撲,在蘇小小看來這已經算很大的個人和自己的母親那般親昵,感覺就是不正常,他的父母親也把他嬌慣的太不成樣子,虧得他父親還是個人民教師,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的。
不過這些都是以前的感覺了,那會還覺得他只是個被父母慣的比較自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頑劣孩童,可自從親眼目睹了死在他亂棍之下白肚皮朝上一動不動的青蛙后,蘇小小只覺得他就是天生的壞了,對他的反感更加濃厚了,不管做什么,對他唯恐避之不及了。
可是現在拉回過去的回憶,蘇小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突然就想起那天萍跟她八卦的一件事了,她說那次她聽見閻峰跟班里另一個男生笑著說他要是也長著女生的那個東西就好了,班里有幾個女生已經開始發育,胸脯開始鼓起來,而他的眼睛也時時瞟向他同桌那個女生的上身,現在萍在他后邊坐著所以對他的舉動看的是很清楚。
想到這,蘇小小看了眼自己也微微鼓起來的胸部,就意識到了閻峰剛才說的該是什么混賬話了,而且能引得男生那樣笑的,她的臉立馬就變紅了,這個該死的閻峰,絕對是她的天敵,從小就對他反感,同學到這么多年,到了現在竟然要發展成流氓了。那種厭惡已經塞滿了蘇小小的整個心房。但是一想起文琦剛剛就是和這樣一個人渣在笑得時候,那顆隱藏可好久傷疤的心又開始疼了,這是一種何等的屈辱與無法言說的憤怒,我那么喜歡你,把你當成自己內心的知己,你怎么可以這樣的對我?面對別人的侮辱我可以忍受,但是面對我的狼狽你的那種事不關己的笑意讓我該如何自處?我是把你當成我心里神一般的少年呀,文琦的這種以旁觀者自居看笑話一樣的態度深深的刺痛了蘇小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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