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虎拖著一頭野豬、幾只野雞、一捆野竹筍和一包鳥蛋。我和大虎算計過,這些加上前陣子收獲的一些野菜和糧食,夠我們仨過一冬,想起整個冬天的清閑日子,心里美美的。
到木屋的時候我倆已經滿頭大汗精疲力竭,放下那頭重得要死的死野豬,將幾只野雞也放在木屋的屋檐下,只抱著一包鳥蛋和一捆野竹筍走進木屋。
“妹妹,我們回來了。”
看到凝霜的時候,她正坐在小木凳上,雙手托著下巴,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么。聽到大虎的喊聲她立刻抬起頭,欣喜之色流露無遺,被淚痕浸過的臉又一次被淚水浸濕!她咬了咬嘴唇,只低頭看了看我們的手上,說:“回來就好了,我已經為你們煮好了熱湯,來喝一碗暖暖身子!”
“你知道我們今天回來?”我詫異地問道。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回來!”她沒有看我,轉身走向灶臺。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無助和傷痛,不知她是否又在想在大雪紛飛的時節(jié)里我和他的哥哥又雙雙踏出家門,走向讓她恐懼戰(zhàn)栗的征程……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痛,馬上說道:“凝霜,你出門看看?”
凝霜一愣,很快笑著轉過身來,緩緩走到門邊,扶著門框左右看了看……
當她再次回頭的時候,一臉的燦爛,明亮的雙眸緊緊盯著我……
我急忙轉過臉,走向水桶,拿起木瓢,正準備喝兩口解解渴,長途跋涉勞頓已經使我饑渴難耐。
凝霜快步走過來,奪下我手中的瓢。
“不是說了我煮有熱湯的嘛,這大冷天的你還喝冷水,你——”她哽咽了,只叫我一頭霧水。
我站在那兒楞著,大虎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君邀(是凝霜見我想不起自己是誰,就給我取的名字),自達那次我們兄妹倆撿了條命回來以后,她就特別怕冷。不過沒見過他如此對待過別人,平日里都是我寵著,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可她對我倒不曾有過如此的關懷,君邀,我看我這個寶貝妹妹可真是喜歡上你了,嘿嘿。”
我轉過頭看著她——
時空輪轉不定,眼前的景象也在錯亂。他看著她的臉,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氣息,覺得為她的這種冒險也值了,為她逃亡也是一種幸福。在一側是懸崖的半山腰的一塊空地上,他點起一堆篝火,讓君柔坐在旁邊取暖,天微微下起了小雪,君柔偎依他的懷里,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龍嘯,我看你還往哪里跑!”一聲嘶啞但不乏威嚴的喊聲突然響起,除了他們取暖的火堆,周圍多出了幾十把火把。說話之人是一個身著狼皮,拿著一把骨劍的家伙,只見他皮膚黝黑,身體高大而結實,臉上斜躺著一條傷疤貫穿額頭和右臉頰。
“鄭虎叔,你,你怎么在這?”他驚奇地問,一絲不祥的預感掠過。鄭虎是隨龍嘯父親連年征戰(zhàn)屢獲奇功的功臣,而龍嘯正是邪龍王族族長龍飛天的獨子。
“小子,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敢與敵對族的妖女狼狽為奸,我是替你父親來解決你這個通敵的敗類!不過說真的,這女子還真有幾分姿色!”說完他露出了邪邪的淫笑,走向已躲在龍嘯身后的君柔。
“不——”
故事在我的腦中上演,卻分不清東西南北,不知其中人物是誰,只叫我徒增一份不安和歉疚。
我轉身看著凝霜,沒有胭脂花粉的修飾卻晶瑩剔透,清澈的雙眸里透過能望穿時光的聰慧,哀怨的,叫人心疼。
“凝霜,讓你擔心了!”我擠出了幾個字,卻讓自己冷得發(fā)抖!
“看看看,還沒喝就冷著了吧!”她沒有接我的話,從里屋拿出一件皮襖,披在我的肩上,輕輕的,讓人很享受!
“唉,我這妹子,有了心上人,哥就被撩一邊不管了,心痛啊……”大虎在旁邊調侃。
“哥,你說什么呢!”凝霜跺了跺腳,“你的在里屋呢,自己去拿,我再燒點熱水你們洗洗臉。”
大虎樂呵呵地走到里屋。
我走到凝霜的身后,頭慢慢地俯到她的耳邊,說:“凝霜,謝謝你,其實——”
她突然轉過身來,緊緊地抱著我,哽咽著:“我怕,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我一時無語,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抱著我!”
我將凝霜緊緊摟在懷里,她的淚浸濕了我的衣衫,穿透我的皮膚流進紅色的液體中,頓感疼痛無比,撕心裂肺!
“不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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