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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鏡花水月愛琉璃

  大學的生活平靜而美好,如果你不起身,就不會泛起一絲的漣漪,這里的瀟瀟沒有過去,瀟瀟以為自己美好的生活要從這一妙開始了,卻不知道看似平靜的水面之下正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掙脫束縛拼命的向她襲來。

  我不想說的,其實一個人的命運是如何,早在出生的第一刻起,就被寫進了你的生辰八字里面。人的手相確實每天都是不同的,但為什么我們卻沒辦法看出它究竟不同在哪里?因為它的變化,只會發生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莫小英是瀟瀟的同班同學,不知道為什么瀟瀟看她第一眼就打從心底的喜歡,想和她做好朋友,所以瀟瀟開始主動的和她說話,那也是瀟瀟第一次主動地想要交朋友。

  “你要去吃飯么,我們一起去吧”瀟瀟嚇得心怦怦的亂跳。

  “不去了,我一會去買些東西”莫小英的拒絕把瀟瀟的臉都羞紅了。

  “那正好,我也要買把鎖呢,我們一起去吧”可不知為什么瀟瀟還是在很努力的討好她。

  “行“,小英思量片刻總算還是答應了。

  她真的不是個容易接觸的人,瀟瀟總覺得莫小英想把自己封閉起來,不想讓任何人靠進她,只是她越是這樣,蕭蕭越是想了解她走近她,然后和她一起走出自我封閉的世界,她是把小英當做了曾經的自己。但不同的是,瀟瀟已經不是從前的瀟瀟了,這里沒有人看不起她,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人會因為她的身世而瞧不起她,欺負她,這是瀟瀟從上學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人和人之間是可以平等的。

  我想哪里都是一樣的吧,女孩子之間總是有很多的問題,八個人的寢室很快就分成了幾個小部分當然了,瀟瀟和小英是一伙的。

  瀟瀟把小英當做好朋友,把家里的事都告訴了她,小英一臉惋惜的看著蕭蕭,蕭蕭以為自己和小英會成為和圓圓一樣的好朋友。蕭蕭也很努力的在和所有的人相處,可是時間越久你就越會發現,現實跟理想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事情往往遠遠不只是你我相像的那樣簡單。

  寢室里有個叫夏菲的女孩,她的個性很獨立,家里曾經很拮據,后來爸爸做生意有了錢,就和她的媽媽離了婚,再后來他爸爸就忙著結婚離婚也沒有時間管她了,開學時都是家里人陪著來的只有她自己提著行李箱一個人從老家來到了這.平日里以揮霍她爸爸的錢為樂,這些事瀟瀟也是從城的口中得知的。

  慕城是夏飛開學來一直喜歡的人,大家都喜歡叫他城,他不愛說話,但長得卻很英俊,就像城中高傲的王子那樣。最重要的是他們是老鄉啊,當他們第一次眼淚汪汪的相見時,夏飛就喜歡他了,也可能是那種他鄉遇故知的情節讓夏菲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久違了的家的感覺,瀟瀟和平之間的故事,也是從這里開始的

  夏飛是個很主動的女孩,她主動要了城的電話號碼,主動邀請城去看電影,主動牽了城的手,在她一系列的攻略下,城成了夏飛的男朋友。噢,千萬別誤會,城真的不是那種花心的男孩,但我也很奇怪,夏菲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么,他卻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可能是我們這些八卦的人太閑來無事了,難道,慕城和夏菲就不可以是互相傾慕呢!

  “誒呦,姐夫來電話了”夏飛是寢室里年齡最大的,是他們的老大

  “老婆,你在干嘛,我餓了,什么時候去吃飯啊”夏菲的電話聲音實在太大了叫人不想聽清楚都沒辦法,不過城的言語也著實讓人下了一跳,只能說,他們進展好快啊!

  “你一會自己去吃吧,我們要去唱歌”對于一個剛剛入學的學生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娛樂方式了,唱幾個小時平均每個人也花不了幾塊錢,不管每個人的經濟條件如何,我們八個人是斷然不會有人在那里買任何東西吃的。

  雖說這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但對于瀟瀟也是新鮮的,瀟瀟很愛唱歌,卻只能是在家一邊干活一邊時不時的哼哼那么幾句,或是在家里沒人的時候,拿著一把寬厚的木梳想像那是話筒,自己身在一場碩大的演唱會里面,燈光晃得她都睜不開,每一次能這樣發呆,也是瀟瀟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可以暫時的忘掉仇恨。忘記父親滿身泥土繾綣在角落里的樣子,忘記那塊滿是鮮血的板磚。

  這是多么美好的一個下午,同樣這又是多么讓人頭疼得事,因為這將意味著要花掉瀟瀟將近一個禮拜的吃飯錢,可是瀟瀟還是很高興得接受了,他不想錯過任何可以和大家一起的機會,這是他們的第一次集體活動,卻也是最后一次了。

  八個可愛的小姑娘,每一個人都那樣的簡單的快樂著。在回來的路上,城打了個電話給夏菲,大家就對著電話放肆的大喊大叫,完全沒有了一個女孩子的矜持,姑娘們在電話里喊城姐夫,瀟瀟也跟著一起喊,對著電話唱歌給他聽。那時天已經黑了,路燈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女孩們打打鬧鬧,聽著她們九轉連環的歌聲,燈光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是那樣的簡單并快樂著。夏菲的臉上,幸福而安靜。此刻的瀟瀟背對著燈光,它看不清瀟瀟的臉了,只有瀟瀟自己知道她從不敢這樣放肆的大呼小叫過。

  如果夏菲能一直幸福下去,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故事也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你在干嘛呢,有沒有在想我啊”城只要不在她的身邊,夏菲就會覺得坐立不安。

  “我在圖書管呢,你在寢室么”城一直以來就是個品學兼優的三好生。而這三好,自然是長相好,家庭好,學習好。

  “恩,我剛睡了一覺,這不一醒來就打電話給你了”

  “你一個人么,瀟瀟呢”

  “她和恒出去了”

  “和恒出去了,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她早操結束后就沒回來”

  “早上就走了?那他走的時候沒說什么么?“

  “你問這干嘛,你找她有事?”夏菲有些不耐煩了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那沒事就先這樣吧,掛了”

  城就這樣掛了夏菲的電話,夏菲是個很愛多想的人,她的心里明顯有些不高興了,可又說不出是為什么,他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想,因為接下來,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開學也有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下來,瀟瀟發現不是一樣的人,相處下來總是很困難,瀟瀟很努力的向小英靠近,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走近她,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要相互靠近真的很不容易,瀟瀟想要和莫小英成為好朋友,真心的盡全力了。

  “餓了,你收拾好了么,我們去吃早餐吧”早操結束后瀟瀟笑嘻嘻的對小英說

  “我不吃了,我不餓,你自己去吧,然后去圖書館找我”瀟瀟是很喜歡吃早餐的因為早餐便宜,吃過之后中午就可以不用吃飯了。

  小英真的是一個很努力的人,他除了吃飯和睡覺其他的時間都會呆在圖書管里,如果瀟瀟叫她去吃晚飯,她會說,‘我不吃了,我中午已經吃過飯了.’這也是瀟瀟喜歡她的原因,這樣瀟瀟不但可以減少吃飯的開銷,還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如果一個人瀟瀟是哪也不想去的,正準備和小英一起去圖書館,恒卻走了過來。

  “要去哪啊一會,今天沒有課了”

  “我去圖書館,她去吃飯”小英和瀟瀟擺了擺手便轉身離開了。

  瀟瀟很尷尬的站在那里,她對恒笑了笑,便轉身往食堂的方向走去了。沒走多遠發現恒還在后面,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便停下來問他“你要去哪啊”

  “我…去吃飯”恒傻傻的說

  “那一起去吧”恒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天,瀟瀟為什么一直不怎么看他,是因為,瀟瀟的臉一直在發燙,那是瀟瀟和恒第一次單獨相處。

  那天的瀟瀟和恒都好尷尬,恒忘記帶錢了,所以早餐是瀟瀟請的,還有就是他吃的好少,經過的同學都很奇怪的看著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兩個會坐在一起吃飯,更難理解的就是一個女孩子怎么吃這么多??!沒辦法,瀟瀟從小就在家里干各種家務活,飯量自然不小。

  恒跟瀟瀟說他早上其實已經吃過飯了,只是看到瀟瀟在前面走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在后面跟著一起走了,也就發生了后面的事,當然,瀟瀟這都是后來才知道的。

  吃過飯之后恒就去忙他的事了,他是我們可愛的小班長,恒個子不高,黑黑的,確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人,也是一個讓瀟瀟一看見就想對他笑的人。她沒有去圖書館找小英,而是去見了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瀟瀟從小到大,也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圓圓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從不嫌棄瀟瀟的身世,每次有人欺負瀟瀟她還總是站出來幫瀟瀟出頭,在瀟瀟的心里,她早就不是朋友那么簡單了,圓圓,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所以兩個人也一起,來到了同一所大學。

  “圈姐姐,我來了,在不在啊”她的寢室總是冷冷清清的,還伴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讓人不想走進來。

  “姐姐在這”不遠處傳來一個懶洋洋的像是活不起了的聲音。

  “還在睡覺啊,有沒有點追求了你”瀟瀟打趣到。

  “別廢話,你有事啊”圓圓從來都是這樣,一代俠女風范。

  “想你了來看看你嘛,親愛的”瀟瀟有些發賤的說,每一次和圓圓在一起,瀟瀟都覺得無比的輕松。

  “這一天天的,我這一大早上的還沒吃飯呢,非得逼我把昨天的飯吐出來是不是”她一邊說話一邊穿好了衣服“一會陪我去逛街吧,我都沒有衣服穿了”

  “你總這么不知道控制,可不得總沒衣服穿”瀟瀟一臉鄙視的看著她。

  “屁嗑,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她還來勁了,瀟瀟知道,她是想買衣服給自己,一路上瀟瀟用各種借口拒絕她,圓圓也就沒有強迫她,其實圓圓早該知道瀟瀟是不會輕易接受這些的,畢竟圓圓的家庭也并不富裕。

  圓圓真的好胖啊,一個女孩子,又高又大的從上高中時蕭蕭就不停地催促她減肥,他自己也下了好大的決心呢,可就是沒有什么效果,到現在,一米七的個頭142斤,圓圓也是有優點的人,他不挑食啊,瀟瀟前一天吃剩下的麻辣燙,她第二天還可以繼續吃的,說了這么久,這個圓圓,名叫張媛媛是瀟瀟的高中同學是她生命中除了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人,是和平一樣的人,是和恒一樣讓人心疼的人。

  陪圓圓逛了一天的街真的好累啊,回到寢室后蕭蕭一頭栽到了床上,陪她買東西真的很遭罪阿,什么都穿不上的,還總想奔那穿不上的去,跟她一天天的可是真上火,臉都顧不上洗,蕭蕭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由于從小養成的習慣,瀟瀟從來就不是愛睡懶覺的孩子,所以盡管昨天很累,瀟瀟還是早早的就起床了,今天全天的課,她很早就來到了教室,沒想到城也來的這么早,瀟瀟剛想上前打招呼,卻他很奇怪,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當他走到她的身后,蕭蕭偷偷的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心里卻涌上一陣莫名的悲傷,蕭蕭坐在了小英的旁邊,心里還在想剛才的事。恒坐在了瀟瀟的旁邊,用那張小小的臉對著她:“這里有人么”瀟瀟搖了搖頭,一看到恒的那雙小眼睛,她的煩惱就頃刻間全都不見了。也不知怎么的,瀟瀟一看到恒的那張臉就想笑,他的臉,像極了因為沒有表演好被主人餓上好幾天之后的小猴子。從那以后,只要一上課瀟瀟總是不自覺得偷偷尋找恒的身影,總想著要是能看看他該有多好。

  城和夏菲又吵架了,夏菲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瀟瀟卻意外接到了城的電話。

  “今天去哪了?”瀟瀟一接起電話就聽到了城沙啞的聲音。

  “沒去哪”聽到城的問話瀟瀟并沒有覺得奇怪反而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沒去哪是去哪了,我真弄不明白你就那么喜歡和男生接觸阿,女孩子怎么不知道自重呢"聽到這里,瀟瀟真的有些生氣了,他憑什么,他怎么可以這樣說她!

  “我去哪了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就好好地處你的對象得了,怎么也管不到我這里來”瀟瀟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么,臉竟一下子紅了,城卻看不到她的樣子,他生氣的掛了電話。

  之后,瀟瀟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著,腦袋里都是城的影子,已經很晚了,城發了條信息給瀟瀟,他說他喜歡她。

  短短的幾個文字,像一陣巨浪沖進了瀟瀟的腦海里,把她所有的思緒都打亂了,瀟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傻傻的笑,電話攥在手里,更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么,就在她頭腦一片混亂的時候,住在她對床的夏菲突然起身問道:“誰給你發的信息?是他么?”

  慌亂之中從她的嘴里清晰地蹦出了一個字:“是”。瀟瀟有些不知所措了,該怎么辦,心里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她慌了,真的慌了。

  “他說什么了”昏暗中瀟瀟看不清夏菲直視著她的眼睛,該怎么說,她在頭腦中不停的搜索,卻沒有找出一個可以使用的詞匯。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啊他跟你說什么了”夏菲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沒看呢,好困啊,別跟我說話了睡覺呢”瀟瀟故作淡定的和夏菲說了這么一句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謊話,夏菲看了她好半天,沒有說什么,瀟瀟卻一直在假裝睡覺。笨拙如她,完全不知道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么。

  之后的幾天里,瀟瀟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連吃飯都不敢抬頭看她,女孩子對這種事總是那么敏感,類似的事之后也發生很多,她無法體會夏菲當時是一種什么感覺,卻只記得當時自己埋在頭發下面的那張臉燒得滾燙。

  夏菲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和她糾纏,反而對瀟瀟很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這更讓瀟瀟覺得不安,不過這種情緒沒有持續多久,身為當代的大學生,自然還有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學校里迎來了大學期間的第一個國慶節,法定假日七天,這也是瀟瀟開學以來第一次回家。

  短短數月瀟瀟卻覺得自己已經與父親分別了好幾年,她多想立刻就回到家里回到爸爸身邊,告訴他大學真的就像爸爸說得一樣美好,那里再也沒有人看不起瀟瀟了.瀟瀟要跟爸爸從頭開始,等瀟瀟畢業了賺錢就把爸爸接過來,和爸爸一起過幸福得生活,瀟瀟沒有多遠大的理想,她只想和爸爸一起過簡單平靜得生活,可以不用為了活下去而發愁。這是蕭蕭長這么大第一次離開爸爸這么長時間,爸爸也一定更想瀟瀟了吧。想到這瀟瀟的眼睛便濕潤了。

  一回到家里,像是久違征戰回家探親一樣,爸爸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瀟瀟看著這些平時連過年都吃不上的東西卻怎樣也咽不下去,瀟瀟不知道這都是爸爸怎樣從自己的嘴里省出來留給她吃的。

  瀟瀟一頭扎在了爸爸的懷里,這一刻瀟瀟覺得有爸爸在自己好幸福,爸爸的身體雖然很瘦弱,但只要有他在,天,是塌不下來的。

  瀟瀟多希望能像小時候一樣,賴在爸爸暖暖的懷里不肯出來,可是畢竟孩子長大了,這樣看一看,都未免有些矯情過了頭,只有在爸爸熟睡的時候,他才敢偷偷地看上幾眼然后偷偷幻想父子倆以后的生活,還不時的捂著嘴怕笑出聲來。瀟瀟正看得入神,城的電話卻打了過來,瀟瀟有些緊張了,但還是偷偷出去接了電話。城憔悴的聲音讓她覺得胸口發悶,甚至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還好么”城的話早在瀟瀟的意料之中。

  “挺好的,你呢?回家了,高興吧"蕭蕭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友好的跟城問好。

  “我好想你,想去看看你,好么”城試探性的問“明天你去車站接我吧”

  “我......”蕭蕭本想說些什么,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那好吧,明天見”城卻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這是怎么了,我不應該讓他來的,我應該要阻止她的!如果夏菲知道了我要怎么跟她解釋,我們以后該怎么相處啊’短短的幾秒鐘瀟瀟的頭腦中閃現了好多種畫面,她在心里責怪自己,她不知所措了,心里像做了賊一樣膽怯。

  “老姑娘啊你怎么還出來了大晚上的”爸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她眼前了,瀟瀟不禁心頭一顫。

  “想什么呢?怎么還愣神兒了”爸爸奇怪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

  “我還能想什么,你嚇著我了都”看到爸爸一臉的疑惑瀟瀟應付到,說完瀟瀟便拉著爸爸進屋了。

  看著他布滿皺紋的側臉和頭上絲絲的白發,瀟瀟不覺一陣心酸,為了養活自己,這么多年爸爸吃了多少的苦,瀟瀟知道他每天回家都難受的要命第二天還要吃著止疼藥繼續去干活,可他從來都不會說苦的,高中三年,爸爸騎著撿來的一輛破舊的自行車每天不厭其煩的接送瀟瀟上下學,卻樂此不疲。

  寒冷的冬天,瀟瀟做在他的自行車后座上,他用自己的身體給她遮風,陰天下雨的時候他更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雨,高三快結束時的一天晚上,爸爸還是一如往常的在那里等著瀟瀟,瀟瀟清楚地記得那天爸爸對自己說的話,爸爸有的時候就像一個可愛又單純的小孩子。

  “這時間可真快像是長了腿兒了,我就這樣一天來回四趟的在這條街上走都快三年了,說來也奇怪我從來就沒有過不想來的想法,每天都特別的高興,因為我知道我的心里充滿了希望,爸爸沒有什么本事身體又不好跟著我你沒少受苦啊,爸從不奢求你要多么的高高在上,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夠擁有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不要為了生活而發愁,這下可好了你就要上大學了,我家瀟瀟長大了,以后就要看你自己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也算完成了就是現在要我死,我也能閉上眼睛了。”想到這,淚水奪眶而出,瀟瀟迅速擦干了眼淚。

  一覺睡到大天亮,還有什么比這更幸福的事么?

  陽光輕輕的透過窗簾的縫隙暖暖的灑在蕭蕭白皙的臉上,起身來到窗前,睜開惺忪的睡眼,一股清涼干凈的味道跳躍在小小的房間里,蕭蕭漫步走到窗前,不忍心破壞這安靜美好的早晨。

  爸爸把吃的都準備好了,一大早就出去干活了,瀟瀟剛拿起筷子,電話便響了起來。

  “我剛下車,你來接我吧”城打電話過來,瀟瀟才恍然大悟想起了昨天的事。

  “你還真來啦!別逗了”瀟瀟有些不可置信,再次確認到,“真的來啦?”

  “快點過來吧,別讓我等太久了”城像是等急了。

  我的天,城真的來了,他怎么說來就來了,瀟瀟有些措手不及了,她很快便到了火車站。城正站在那里四下張望,不知道瀟瀟會從那個方向來。

  “喂,傻瓜我在這”本想對他冷淡一點的,可臉上卻笑開了花,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把瀟瀟的心事給出賣了。

  “挺快的嘛,就這么急著想見我啊,是不做火箭來的呀,我看看屁股是不是燒紅了”城就是這樣,說的話和他這副較好的皮囊總是毫不相配。

  “誰啊哭著喊著要來的,怎么攔都攔不住”瀟瀟的臉又紅了,還嘴硬的給自己辯解。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這火都燒到臉上了看來做的還真不是火箭”城可真討厭,瀟瀟都羞成這樣了,卻還不忘取笑她“是什么呢比火箭還快”

  瀟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連耳朵都紅了,城看到她的樣子,也不笑話她了,一本正經起來讓蕭蕭還有點不太習慣呢。

  “我剛下車,就想你了,想馬上見到你就直接買票來了,連家都沒回”城看著她,一臉的柔情,怎么辦瀟瀟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瀟瀟和城在街上閑逛,聽他講他小時候的故事,城總是有那么多的故事,而她,也總是聽不夠他講的故事。

  “你知道么,我從小可就是運動健將??!”說到這城像是更起勁了。

  “哦,這樣啊,還真沒看出來!”瀟瀟壞壞的笑著看著幼稚又可笑的城。

  “真的,不相信我,我跟你講哦,小的時候一次運動會,我剛上跑道,發令槍一響我就‘嗖’的一下沖了出去,遠遠的把其他人丟在了后面,后來你猜怎么樣?”城神秘兮兮的看著瀟瀟充滿期待又勝算在握的樣子遠比他講的故事要好笑的多。

  “我怎么會知道”瀟瀟一幅很無辜的白癡表情。

  “哎呀你猜猜嘛!”城耍賴的小表情像極了恒。

  “哎呀好啦,你是不是贏得了第一名呀!”瀟瀟很無奈的應付到沒想到城卻興致大起。

  “算你答對了,不過才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城饒有興趣的繼續說到“眼看就剩一百米了,我的褲子突然就掉了,我就提著褲子跑啊,跑啊,最后還是跑了個第一阿!你知道么我下場的時候臉都羞紅了,我們教練過來問我是不是跑得岔氣了,幸好啊,他們都沒有看到,不然這臉可是丟沒了”

  “好堅強?。 睘t瀟笑得喘不過氣來,就這樣,一天過去了。瀟瀟和城不知不覺地又走回了車站。

  突然間,瀟瀟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啊,就好似早上她剛剛見到城的那一刻,之間什么事都沒發生過,,這一切來得好不真實。瀟瀟明白這一切,該結束了。就當作是個夢吧,現在,是時候了,也該醒了。

  “回去吧,你也都這么久沒回家了,家里人一定很想你了,乖,聽話”城一直在看電話,瀟瀟知道一定是家里打來的,只是他調了靜音以為她不知道。

  城回家了,瀟瀟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夏菲發來的。

  “怎么放假這么多天都不說給我發條信息,是不是把我給忘了”女人,真的是一種可怕而又神奇的生物。

  瀟瀟沒有回信息給他,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城回家后,每天都打電話給瀟瀟,他們彼此都沒有提到過另外一個名字。

  很快,假期結束了,瀟瀟也要回學校了,瀟瀟的爸爸今天也難得在家,瀟瀟堅持不讓他送,一個人去了車站,包里裝著瀟瀟爸爸昨天晚上給她做的雞蛋餅,爸爸說瀟瀟從小就愛吃,讓她帶著路上吃。瀟瀟看著塑料袋里的雞蛋餅,哭出了聲來。

  小的時候爸爸為了過年的時候能讓瀟瀟吃上最愛的雞蛋餅和餃子,還去賣過血,爸爸以為瀟瀟不知道這件事,其實那天瀟瀟就跟在他的后面,只是瀟瀟沒有去攔住他,因為這樣,瀟瀟就吃不到雞蛋餅和餃子了。

  火車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隧道,瀟瀟哭得越來越大聲了,期間沒有任何人過問,只是有人不停地向她投來嫌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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