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不同班

　　“哎，人太多太熱了，這些人怎么都不怕熱的。”蘇明捏著手里的礦泉水瓶，噼里啪啦的聲音讓周圍的每個人都皺了眉頭。“你不用擠著去找了，我在查班的時候看到蘇小恬和我一班的，我就想你一定也在這個學校，就找了一下，看到你是在十五班。”“我們是一班的？蘇明你能不能別捏了？”蘇小恬的神色突然大放光彩。蘇明沒能停止繼續捏著瓶子，他沒聽到蘇小恬后面的警語，他甚至連那些繞在耳邊的噼里啪啦的噪音是從自己的手里發出來的都忘了，自己也聽的皺起了眉。

　　我和小恬不再是同一個班的了嗎？蘇明的腦子里反反復復的回放著這個問題。三個人，看了教學樓，看了整個校園，說了很多話。蘇明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他們兩的身后。他就這么看著前面兩個人的背影，像是盯著兩個偉人一樣，一邊看，一邊思考。他看到蘇小恬在遇到明哲后，似乎比以往笑的都還要燦爛。他看到大頭哲帥氣的背影，雖然身子顯得有些單薄。這個角度就好像曾經在讀小學一樣，真的是一樣。幼兒園、小學、初中，自己不是一直以來都想著要脫離的蘇小恬光環嗎？為什么當現實就要到來之時，自己卻沒有曾想的釋然呢？光環沒了，自己還能夠一個人認真的走下去嗎？蘇明突然想起人生的第一次考試，那次，自己也考了個人生中的最低分，9分，而蘇小恬卻很高調的考了班里第一。蘇小恬風風光光的表情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包括她說的話：“如果你下次考試能考的過我，我就把我的鉛筆盒里的彩色鉛筆都給你。”她說完話后，自己就閉上眼睛狠狠地點了三下頭。我一定會考過你的！呵，你以為我會想要你的鉛筆？要你的鉛筆干什么？我只是看不慣你小瞧我。自己努力看書學習，真的沒白費，雖然后來的考試還是沒考過她，但，一種要超過她的心態，卻一直鼓勵著自己要好好學習，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習慣。習慣？我好像的確已經養成習慣了。那么，如果我們在不同班級，不在一起，我也許依舊可以，繼續努力，一個人。蘇明心里想到這，心里覺得很不是滋味，為什么每次想到要自己一個人時，心里會這么不安呢？風吹不散的思緒，胡亂的在腦子里繞成一團，一切的一切，都被這一張織網，困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怎么辦蘇小恬，只是，我不想跟你分在不同的班，我不想見你和明哲走在一起比跟我走一塊還要開心，我不想永遠在你們身后，不想走在你們身后，我就是不想離開你太遠，就是不想我們之間還有其他的一些模糊痕跡，僅此而已。

　　蘇小恬和明哲是在十八班，和十五班剛好是在上下樓層。感謝學校班級的合理安排，十八個班一棟樓，十五和十八班分別在二樓和一樓。這樣，至少每天在上課時，就少了一件跟回家爬樓梯一樣，本來就心力交瘁還要忍著繼續受累的煩心事。蘇小恬在三個人之間顯然永遠都是最活躍的。不時和明哲講著冷笑話，不時對身后的一臉木訥的蘇明一陣狠擰狠掐。“喂，你們知道為什么會有五四運動嗎？”“恩，，為什么？不知道。”明哲笑著搖搖頭。“蘇明？”“額，冷笑話的話我真的不知道，但歷史問題我還是知道的。恩。”“那就是你們都不知道了，告訴你們吧，因為，五一只放三天假！”小恬剛說完，和明哲兩個人幾乎同時就捧腹大笑起來。明哲幾乎眼淚都笑的流了出來。“還有還有，四五運動的原因又是什么？搶答，明哲！”“喂喂，蘇小恬，都喊搶答了，怎么又指定別人回答啊。懂不懂規則？”蘇明一旁大喊。“題目我出，規則我定，你閉嘴。”蘇小恬指了指蘇明的鼻子。“你們倆別鬧了，我也覺得都搶答了還喊我答題，似乎太不和規則了。”明哲笑笑，慢慢抬起手，用手背拭去眼角多余的淚水。“好吧好吧，你們都這么講。”我講的你根本沒聽進去還被你反駁掉了好吧！蘇明心里咆哮著。“重新問，四五運動的原因是什么，明哲回答！”“喂蘇小恬，搞什么不是搶答題嗎？”“我是有原則的，只改題目，不改規則。”“我覺得，我們又好像以前小時候，你們倆把所有的事扔我身上后，就大吵特吵。”“別管他，你回答就好了，他永遠長不大的。”“喂蘇小恬，你說誰長不大？”“好，不跟你吵，那你答這題。”“額，四五運動，因為有五四。。。”“算了，你還不是不知道啊。明哲你說。”“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按照你剛才的思路，我想是因為我們中學四月四清明只放一天假吧？”“答對了！”“呵，呵，太好笑了。啊！”蘇明的鄙夷神色還沒顯露完，立馬換成一臉苦像，蘇小恬在他胳膊上猛地擰了一把。

　　不知怎么，在這三個人中，蘇明好像變了一個人，平日連動嘴都覺得累的他，今天卻說了很多話。直到與明哲分別，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公車上，小恬像以往一樣，累了，乏了就睡。反正身邊有個活體鬧鐘。只是這一次，卻只是蜷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天太熱，不知明天的開學，天氣會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