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飛身跳躍在宮內的屋頂上,小心的趴在萬安殿的寢宮屋頂,輕手輕腳的移走一片琉璃瓦,透過細細的縫隙窺伺著號稱鳳黎第一美人的皇夫。
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讓自己那個冷清冷心的女帝師妹愛得若癡若狂。屋內只有淡淡的一盞水晶燈亮著,美人正斜倚著看書,寧靜幽眇。無涯撇了撇嘴,不過如此嘛,美得過分了點,妖嬈了點。
巫咸握著書卷的手不自覺的加重的一分,有人在屋頂。身體僵直一瞬又緩了下來,似乎沒有敵意,難道是女帝的暗衛?
裝作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滅了燈,慢慢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凝神聽,來者的呼吸很清淺,若不是刻意去聽,加上自己直覺過人,必定發現不了。
不對,還有一個人!
來人的武功沒有房上之人的高深,但是勝在靈活,一步一步的接近了寢宮,越來越近,似乎要打開房門。
巫咸右手運氣,等待著時機,一擊即中。
無涯本來自燈滅后就打算離開,可是卻發現有人闖入萬安殿,本著不讓師妹擔心的好意,飄逸的飛身而下,跟在來者身后,看著來者拿出尖銳的匕首推開寢宮,無涯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要命啊,是刺殺!
來不及多想,趁著來者還沒有推開門,迅速上前點穴,拉開黑色的面巾,不禁的嚇了一跳,這不是天啟小殿下的近侍,那個叫小離的嗎?
小離也是嚇懵了,怎么會有人跟在自己身后?該死的,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殺了那個皇夫,反而連累了小殿下。
巫咸聽著外面的動靜,起身,怎么回事?亮起燈,打開門,看著矗立在門口的黑衣人,尖叫出聲,“來人,有刺客。”這下,皇夫受驚,可以好好的在萬安殿避開一段時間了。
無涯懊惱的飛奔回御書房,頂著澹臺齊林憤怒的眼神,盡快簡簡單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皇宮這一夜是熱鬧極了,刺客行刺,皇夫受驚差點流產,太醫院的人來往于萬安殿,各個臉色難看。后來又曝出寧貴妃的內侍小離居然就是刺客,雖然一口咬定自己肆意妄為與寧貴妃無關,但后宮的其他男人怎肯罷休?
本來皇夫獨寵就讓他們咬碎了牙,這次居然還懷有身孕,內心不吐血就已經還好了。而新冊封的寧貴妃也是狐媚之人,聽風亭的弦誤見君早就流傳開來,后宮的男人哪個不背地里陰聲詛咒。而現在皇夫懷孕不能侍候,陛下自然會寵幸其他人,這樣大好的機會當然是少一個人爭,自己就多一份機會。
千司淺遠在萬安殿門口長跪不起,臉色慘白,執意要替自己的內侍求情,希望念在兩國交好的情分上,皇夫寬容大量,可以網開一面。可是躺在床上的皇夫根本不會知道有那么個人跪在外邊,等著自己的善良去救認命
內殿中,巫咸用內力催動脈象,造成流產的跡象,好讓后宮的人最近不敢肆意出手,得一時的安閑。主子啊,你可要快點回來,這樣下去,女帝定會近身的。
后宮的男人個個神情擔憂的擁在萬安殿門口,抓著自己熟悉的太醫院的太醫詢問皇夫的身體狀況。
司馬莼喊住太醫院的院首陳太醫,神情焦急的發問:“皇夫殿下的身體怎么樣了?皇嗣可保住了?”
多希望可以聽到皇夫流產的消息啊,這樣既打壓了八重蓮的風頭,也可以除去千司淺遠這個狐媚子。
陳太醫朝天一作揖,臉色緩和,“得陛下福澤之佑,皇夫和皇嗣都沒有大問題,只要注意飲食和休息就好了。”
司馬莼內心是氣得吐血,可是卻不能表露,不得不做出興高采烈地樣子,“那就好,好在皇夫殿下洪福齊天,天下之幸。”命真好,只是現在自己不好針對皇夫,八重瑜遇刺的事情早就讓八重家和司馬家水火不容了,女帝對自己的警告可是銘記在心。
澹臺齊林隔著紗簾,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心里隱隱的刺痛著,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失去那僅剩的聯系了。如果,真的失去了它,是不是再也沒有辦法靠近了?
走出萬安殿,在跪著的千司淺語面前停下,無視那雙期待哀求的眼,冷聲下旨:“寧貴妃罔顧尊卑,縱奴犯上,加害皇夫,誤傷皇嗣,其罪當誅。念在兩國情分上,免其死罪,奪去貴妃封號,貶為美人。”
千司淺遠腦中一片空白,怎么會這樣?美人……天啟的小殿下居然落入如此可悲的境地。可是還有小離啊,小離怎么辦?小離是自己最親的人啊,他雖然做錯了,可是他是為了自己啊。
“陛下,臣妾請求能繞過小離的死罪,小離本是聽命于人,再加上您已經重罰了寧美人,算為未出世的皇嗣積福……”一向隱形的柳月站了出來,在女帝那雙鋒利的鳳目中說出了求情的話。
千司淺遠感激的看著他,原來他是這樣的一個好人,竟然會在這么敏感的時期站出來為自己說話。所有人都等著女帝的決斷,也許也可以看看女帝對于柳貴妃的態度。柳貴妃柳貴妃,事實上不過是為了安撫柳家才封的貴妃,不然也不會冠以柳了,那個貴妃是以娘家的姓為封號的。
澹臺齊林本來是不顧及什么陰司報應的,可是那是自己和蓮兒的孩子,總是想給他們最好的,怕他們受到一絲傷害,嘆了一口氣,算了,算為孩子積福吧。“杖責一百,廢去武功。”
司馬莼狠狠的在心中殺了柳月幾千次,該死的,大好的一次斷筋碎骨的機會就這樣被放過了,果然和姓柳的八字不合!
回到仁壽宮,柳月疲憊的揉了揉眉間,本來在璃王離開之后,就沒有爭奪之心,打算在后宮等待年華逝去,平淡的死去。可是父親的血書卻讓自己不得不去爭,放棄一切的去爭。愛情已經沒有了,做什么不是做呢?
當一切已成為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當一切沿著歲月殘忍的痕跡漸漸淡忘的時候,我們的相遇,我們的愛情,都變得不可期許。
“主子,你干什么要幫寧美人求情?本來陛下就……”內侍朱衣是個天真的孩子,有些擔心的發問。
“那是因為我不得不開始爭奪陛下的目光。”柳月低低的說道,宛若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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