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有念念不忘的人啊!”
“是呀,誰又沒有過。”青年自嘲一笑,“我不過也是人。”
郭盛瞬間被這句話語塞了接下來精心醞釀的諷刺話語。是呀,他無法去嘲諷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尊嚴。
只不過他的神容褪去了剛見兒子時的鎮(zhèn)靜和慌張,顯得一副鎮(zhèn)靜,一副事如當然。
青年似乎能看清他這一點地指了出來,說:“我知道你手里也有一些牌,每個聰明人都是一個出色的陰謀家。”
郭盛不解地瞇起了眼睛,問:“為什么你常常把我這個老家伙形容成,聰明人?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定義呢?”
“是的,你是個聰明人。”青年肯定了一句,解釋道:“我所指的聰明人不僅僅是手里懷揣著一些小陰謀,或者是思維能跟上動作的人,更不是邏輯能力出突就自詡天才的蠢蛋。”“我這里所說的聰明人,僅僅需要他擁有一顆不會變色的心,只要他能認定了一件事情就會繼續(xù)走下來,無論天崩地裂,的人。”
“你太高看我了。”
“不,你在我心里永遠是這個高度。”青年微微一笑,雖然他笑起來的樣子像是把一塊塊碎掉肉擠在一起,但他還是喜歡這樣地笑,他指了指樓下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說:“所以,你能一直站在他們之上,坐在我的對面。”
“我知道你的那些小聰明是什么。”“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緊張。”
“哦?那是什么?”郭盛不服輸地前傾了下身子,好聽清青年的話。
青年毫不客氣地點破了它:“在前幾天的晚上,某個蠢貨的一通電話把以前的老交情,像狗一樣引了過來。只是,你很疑惑的是,以他們的速度,差不多現在也能站在我的對面把我逮捕了吧?”
“是的,我很疑惑。他們是最盡職的警察。”
“他們已經死了。”
“嗯?”郭盛竟然發(fā)現自己一點也不吃驚,雖然他之前談話間的拖延時間全部付諸東流。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的人,如果你想聽的話?”
“嗯!”郭盛點了點頭。
“他叫……對哦,他叫什么我也忘了,那真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就簡單地說一下他的故事吧。”郭盛嘮嘮而道:“不可否認的是,他很強壯,是我見過最強壯的人,他原本的職業(yè)是舉重,只不過上天不憐憫他,在一次的意外中,他砸碎了自己的臉骨,然后變得丑陋無比,連我見到他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然后呢,這是老情節(jié)也是人類最古老的本性了,他漂亮的妻子另尋新歡,他的父母搬出家門,他的兄弟姐們以各種借口長期不在家里。”
“他無比的痛苦,然后墮落。”
……
“你確定你的老伙計會在這里?”一名女性便衣厭惡地踩到一坨黑色的不明物體,抱怨道。
在這臭氣轟天的下水道里,沒有一個正常人不會沉默的。
“你看這里。”帶頭的隊長拿出一個奇特的藍光手電筒,他照明所處有一條紅色的熒光。
另一名年輕的便衣嬉笑道:“噢!隊長大人高傲的跟蹤手段。”
“這沒什么可驕傲的,不過實用。”便衣隊長似乎不太愿意多談,他轉頭對著一個和他同樣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問道:“理查德,郭盛這個老家伙沒什么變化吧?”
“我不知道,不過他讓人很討厭,很固執(zhí)。”
“恩,那么他就我找的那個人,這老伙計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
“嘶……”
“等等,你們聽到什么聲音了么?”先前的女性便衣似乎是個貓耳朵,她呵停了幾個嬉笑的同僚。
“嘶一一”這次比較清晰了,讓人形容的話,像是一把刀的刀尖在坑坑洼洼的石頭上摩擦。
不過在這寂靜黑暗的下水道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并且不斷地靠近,卻是一件令人緊張的事情。
“嘶一一一”這次所有人都聽清楚,隊長的“準備作戰(zhàn)”的手勢一下,所有人舉起了或大或小的槍械。“莉亞!這個聲音從哪里來的?”在空蕩的下水道,偶爾的一點聲音都會被回蕩出,到各個角落,讓人無法分辨方向。
“嘶一一一一”這次的摩擦聲顯然長而明顯了許多,被稱作莉亞的便衣驚恐地低聲道:“隊長,在你后面!”
隊長似乎覺得自己的脊背涼颼颼地被刺著針灸,刺著他每一條緊繃的神經,他以一個國際警員標準的姿勢和動作和速度轉過身,并舉起自己的槍,“哦!我的天!”他感嘆道,感嘆那柄高舉并落下的,能夠切開他的視線的巨刃。
之后槍聲大作,還有利刃劃過肉體和空氣時的風風作響。
……
“你不會想去認識他的。”青年笑道,“雖然這里的所有人都認識他,不然就會被這個可怕的怪人給無聲無息地切死在下水道里。”
“為什么?他就像是一個,看門狗?”
“恩,也可以這么形容,只不過他只服從我的命令。”
“你給了他什么?”
“我給了他精神上的自由,我讓他看清和認識自己的過去,就像我們現在所談的一切話題。”
“就這么簡單?”
“是的,就這么簡單。”
“那你實在讓人覺得可怕。”
“謝謝夸獎。”
……
戰(zhàn)斗已經接近尾聲……下水道顯過一陣煩躁不安的雜響之后,一如陷入了寂靜。
只剩下空氣了緩慢地利刃摩擦地面的聲音,還有稀落的驚恐呼叫,偶爾也會夾雜入幾聲關于“上帝”的音節(jié)。
就像現在。
最后一個僅存的警員驚恐挪移地后退著,那么巨大可怕的利刃摩擦地板時候的聲音,像是要撕開他的腦袋似得。雖然那么生銹的鐵質巨刃切人不需要一刀,如果這名警員能夠活下來的話他會在無盡的噩夢里對比,對比得出的結果是,這把重達一百多斤的巨刃切牛可能也不需要一刀。
此時的他握槍的手掌已經被平根切去,那名巨大的黑色人影還在黑暗中抖動著,靠近著,那么沾滿鮮血的屠夫利刃被他握在了手里,拖在地板上,似乎他想要揮舞這把武器也顯得吃力。
他最后和那名警員一起走到下水道的盡頭,一束陽光懶散地照射而進。那名警員在他高舉起利刃的動作里,看清了他的全貌:健碩而破碎的身材,充滿暴力美感的肌肉,還有那張……用釘子釘在臉上的,銀色的面具。
在陽光下,巨大的利刃似乎被鮮血給侵蝕得銹跡斑斑,不過依然擋不住它的鋒芒。怪人抬頭望了一眼燦爛的陽光后,習慣性地退入到黑暗之中,回頭繼續(xù)空虛而安靜地游蕩。
理查德在一面轉角的墻上停下,他害怕之極又不敢顫抖一分一毫,他相信那個怪人的聽力很好。好到他只要一有細微的動作就轉過頭來。怪人似乎走得很是急切,直到那一聲聲的“嘶嘶”離開后,理查德才驚恐地從那面墻上走開。然后以一個徹底的失敗者的姿勢離開。
……
“媽媽,這里好黑。”稚嫩的聲音在李蔓的懷里惴惴不安。小李凡甚至閉上了眼睛,完全地依偎在了母親的懷里,這里仿佛是最安全的彼岸。
李蔓口里不斷地安慰:“沒事,沒事。媽媽在這里。”她在記憶努力地尋找著能夠從這條下水道走出去的路,她記得很多的事情,她記得青年在很多年前,在小李凡還沒出世的時候,他就牽著自己,走過這條下水道,然后走進了一個煤場,在那里炫耀自己的玩具和杰作一一雖然李蔓一點也聽不懂他那些瘋狂的語言。
可能這些事情得永遠記得。
“嘶……”這一聲摩擦被李蔓聽到了,她忽然記起青年曾經告訴過她不要帶陌生人來到這里,因為這里有些不太好的東西,只是她不知道,青年不說,她也不問。一切仿佛很有默契地重現。李蔓慌張地停下了腳步,四處查詢這個聲音的來源,只是下水道的空蕩彌漫得令人窒息。
“嘶一一”“嘶嘶一一”
“媽媽……”小李凡甚至把小腦袋都鉆進了李蔓的衣服里,在孩童的天真中,似乎聽不到的東西就不會存在了。
“嘶一一一”最后一個摩擦聲拉得很長。
李蔓發(fā)現自己身后站著一個人,不過似乎沒有惡意。她小心翼翼地回過頭,看到黑暗里模糊不清的人影。那道人影不真實地抖動了幾下,說:“我認識你。”
之后,這個怪人伴隨著一聲或長或遠的摩擦聲離開。
一切似乎不曾來過,虛驚一場。
純原稿- -。我覺得原稿挺好就不多做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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