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到一里,便見一樹叢中探出一個(gè)人頭。
蘭旭勒馬下車,樹叢中走出兩人,是彭鏢頭和毛家一老。
毛老看到馬車,撲上去便道:“我的翡翠!太好了!我的翡翠,平安無事!”
蘭旭問道:“其余人呢?”
彭虎道:“都撤離了,我家鏢局的回鏢局去治傷,毛家二老回家去了。我倆留下等待,接應(yīng)你的。少俠,沒事吧?”
“我沒事,我妹妹受傷了,不知附近可有療傷之處,購藥之所?”
毛老道:“到我家去吧,我家就在附近。令妹傷中有毒,我家有奇藥靈芝,定可治好。”
“是啊,毛老家富賈滇地,定可治好令妹。”
蘭旭道:“那麻煩了。”抱甄真兒上馬。
毛老和彭虎坐上馬車,彭虎駕車,一行人向毛家而去。
來到毛家,蘭旭抱著甄真兒進(jìn)院。
毛家另外二老迎上來道:“蘭少俠!”
蘭旭道:“請問可否騰出一間屋,我妹妹急需治療。”
甄真兒在蘭旭懷里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兩只小手緊緊抓著他雙臂。
“哦,快,到北屋去。”毛老二道:“老吳哪,叫個(gè)人收拾北屋!”
“是。”老吳去叫人了。
蘭旭跟著毛家三老來到北屋,將甄真兒放到床上。
毛老吩咐道:“快請大夫!”下人出去請大夫了。
蘭旭從懷里掏出兩瓶藥,說道:“我剛才已經(jīng)給她吃了一顆雪連丸,似乎解不了鏢上之毒。”一邊說一邊解開甄真兒的衣服,只見那鏢,一半都埋進(jìn)甄真兒體內(nèi),傷處不淺。
蘭旭道:“幸虧是右心……”將甄真兒上身豎起,坐到她身后,運(yùn)氣提掌,在她后心一擊。
鏢被氣沖了出來。
甄真兒倒進(jìn)蘭旭懷里,蘭旭低頭在她傷口吸毒。
下人端上一個(gè)臉盆,蘭旭吸一口,便往臉盆里吐一口。
一直吸到血呈紅色,蘭旭抹抹嘴,問道:“可有干凈的布條?”
一個(gè)下人端來布條,毛老大道:“來了。”遞給蘭旭。
蘭旭用布條給甄真兒包扎好。
毛老三道:“大夫來了。”
一個(gè)郎中提著藥箱走進(jìn)來。
蘭旭道:“大夫,舍妹中了毒,請您給看看,有沒有生命危險(xiǎn)。”
“好,來,伸出手。”大夫?qū)φ缯鎯旱馈?/p>
大夫在甄真兒腕上把起脈。
不多時(shí),大夫道:“無礙,毒素大多已清除,我開個(gè)藥方,熬了藥服下,三日便可痊愈。”
“哦好的,謝謝大夫。”
郎中開了方子,蘭旭要付錢,毛老大搶著道:“我來。”給郎中付了錢。
郎中道:“她要注意休息,不要招風(fēng)。”
“好的。”蘭旭道:“我去抓藥,拜托照顧舍妹了。”
毛老道:“讓下人去就好了,少俠就在這里陪令妹吧。”
“這……”蘭旭看看甄真兒渴求的眼,說道:“那麻煩了。”將藥方交給毛家下人。
坐到床邊,給甄真兒蓋好被。
毛老二道:“咱們出去吧。”
彭虎道:“在下先告辭,回鏢局看看兄弟們的傷勢,晚上再來,向三位歸還鏢銀。”
毛老大道:“好,你回去吧,咱們晚上再說。”
幾個(gè)人一起出去了。
屋里只剩蘭旭和甄真兒。
蘭旭問道:“還疼么?”
甄真兒道:“疼……雖然,比剛才好多了,可還是有些疼……”聲音虛虛的,小臉仍然是白的。
蘭旭蹲下,伸手撫著甄真兒身上道:“沒事的,喝了藥,睡一覺就不疼了。”
甄真兒道:“真的么?”
“真的。”
“蘭旭,這回中鏢,我覺得,好害怕,我覺得我好像快要死了……等我好了,我們馬上拜堂好么?”
“……”
“蘭旭,你答應(yīng)我吧,我們在這里結(jié)了婚,再回你家,見你姐姐和師父好么?”
蘭旭道:“你還小呢,結(jié)不了婚。”
“我比你小,不是很正常嗎?一般不都是男的比女的大么?”
“我也還小呢,結(jié)婚什么的……”蘭旭低下頭,開始想事情。
“答應(yīng)我嘛……我好想……好想……有個(gè)家……”甄真兒太虛弱,閉上了眼。
蘭旭看著她憔悴小臉,心里盤算起什么。
毛家下人抓來了藥,蘭旭蹲在走廊上熬藥。
熬好藥,已到晚飯之時(shí),下人送來飯菜。
他將藥混進(jìn)飯里喂甄真兒吃,藥的苦味,被飯菜削弱,甄真兒沒有感覺地吃了下去。
吃過了飯,蘭旭哄甄真兒睡下,仍在思索。
毛老大走來屋外看,蘭旭看到他,走出屋。
毛老大笑臉迎上來,說道:“少俠,真兒姑娘睡下啦?”
“嗯。”蘭旭道:“啊,謝謝三位收留,幫舍妹請醫(yī)看診。”
“哪里哪里,應(yīng)該的,若不是少俠及時(shí)趕到,恐怕在下兄弟三人,已經(jīng)性命不保。少俠與令妹盡管在這里安心居住,切莫急著要走,耽誤了令妹傷勢。”
“那便打擾了。”
毛老大道:“彭鏢頭來了,說要見少俠。”
“噢好,走。”兩人一起來到客廳。
“蘭少俠,這一回,實(shí)是感謝了!”彭虎抱拳道。
蘭旭道:“哪里,應(yīng)該的,自幼家?guī)煴憬逃m旭,要鋤奸斬惡,正直不阿。蘭旭在薛一文處,見他們計(jì)劃搶劫商隊(duì),自然要趕去幫忙了。”
“哦?薛一文?是新來的縣令?”
“是的,是個(gè)官員。他身上掉下一封信。”蘭旭掏出信道:“就是這封。”
彭虎和毛家兄弟讀后不解道:“這是為何呢?官府為何要搶劫我這批翡翠呢?”
蘭旭道:“或許他們是貪官,想要錢。我聽飛刀幫的三當(dāng)家張大蔥說,那人是狗官。”
毛老大道:“貪也沒有這么個(gè)貪法,竟然監(jiān)守自盜,做官的,反倒去搶劫,這……這教我們做生意的,還如何活啊?”
彭虎道:“官員靠的是賦稅養(yǎng)活,新官來到這里,便要收稅。收稅要巧立名目,暗搶明奪,與張大蔥那些土匪,收保護(hù)費(fèi)也無甚區(qū)別。這廝不過有些能耐,勾結(jié)上了一批心狠手辣的武林高手,于是,便做起了這等丟人勾當(dāng)。”
毛老二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呢?這批貨,我們就不走了?”
彭虎道:“不但是貴商號,我的這個(gè)鏢局,我看,也是開不下去了。以后,只需一有貴重貨物經(jīng)過,想那狗官便會叫那批毒人去劫掠,唉,我完了。這些保鏢的銀子還給三老,這回我們鏢局無能護(hù)鏢無功。若無蘭少俠相助,或許早已貨失人亡。我彭虎立刻回去關(guān)閉鏢局,回鄉(xiāng)種田去了!”將一袋銀子交到老大手上,極其悲痛地走了出去。
“彭總鏢頭……”蘭旭道,想攔住他,不過也確實(shí)無甚可安慰的,事實(shí)如此,這薛一文勾結(jié)的匪類,太過厲害。一般鏢局,實(shí)難以應(yīng)付。他留下來與官府作對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趁早離去了罷。
毛老大道:“唉,這筆生意,只好不做了,賠錢也比丟掉性命強(qiáng)啊。”
“沒錯(cuò)。”毛老二和毛老三也附和道。
蘭旭道:“蘭旭會回去稟告家?guī)煟醇規(guī)熡泻沃甘尽O脒@些匪類,終會滅亡的。”
毛老大道:“那便拜托了,望令師可以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做主。”
“家?guī)熛騺砑祼喝绯穑欢〞朕k法的。”
“那太好了。”毛老大道。
這時(shí)一個(gè)下人上來問道:“可以開飯了嗎?”
毛老大道:“可以了,快,擺桌,上菜。”
轉(zhuǎn)身對蘭旭笑道:“少俠也還未盡食吧?我們兄弟三人為感謝少俠,準(zhǔn)備了酒宴,若少俠不嫌棄,與我三人共飲三杯如何?”
蘭旭道:“不了,蘭旭不會飲酒,無法作陪,還是回去吃些妹妹的剩飯吧。”要走。
“這……”毛老大滿臉遺憾:“那……那就以茶代酒也好啊,你與我們大恩,我們無可報(bào)答,一頓飯,總是要請的。”
“這……”
毛老二道:“來吧,看,菜都上來了,就等著少俠你入席了。我們老三好久沒做菜了,今日特地下廚,做了一道大菜!你可定要嘗嘗,老三曾經(jīng)是個(gè)大廚,廚藝好得很呢!”
下人來來去去,不多時(shí),桌上果已擺好一桌盛宴,其間花樣紛呈:有蔬菜蘿卜雕成的拼盤,還有切擺成孔雀開屏的魚、蝦等……真是一桌漂亮的盛宴,不虧出自大廚之手。
毛老二笑道:“來,把我那三十年的茶餅?zāi)蒙蟻恚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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