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兒道:“你才王八蛋呢,我老公是大俠!”
聽見“我老公”三個字,蘭旭臉上一陣熱。
薛一文轉過身看到蘭旭和甄真兒,對蘭旭道:“是你小子推的大爺?”
蘭旭不語,薛一文向周圍看,找到了自己的大刀,撿起便沖著蘭旭砍過來,蘭旭使個擒拿手,便將他雙手抓住,交錯起來,用力一推,薛一文轉了個身,向著混戰中的張大蔥沖去,張大蔥也轉過身來,薛一文正好撞在他手中回旋刀的刀背上,只聽“咔啦”一聲,薛一文嘴里流出血來。
眾人忙上前一看,甄真兒道:“他牙掉啦!”
薛一文張著嘴,暴出的大牙只剩下一顆,另一顆已不知去向。
“哈哈哈哈!”只聽那張大蔥哈哈大笑道:“大爺我連手都沒動,就把你的暴牙給打掉一顆,嗯……缺一顆門牙,薛一文,我看你別叫薛一文了,干脆,改名叫缺一門得了!”
“哈哈哈哈哈……”在場所有人都笑起來,就連薛一文那些手下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薛一文一巴掌打在身旁一個手下腦袋上:“笑什么笑,再笑,再笑我把你們門牙全打下來!”
“嗚嗚嗚……”薛一文撿起地上那顆滿是血的牙齒,哭腔道:“我的牙呀,你怎么就掉了呢,以后我可怎么吃飯啊。”說來也巧,只聽“咕嚕”一聲,薛一文的肚子叫了。
“哈哈哈哈……”滇邊兩派又是笑做一團。
薛一文的手下對他道:“老爺,咱們還是先回家上藥吧,問問大夫能不能再補回去。”
薛一文興許也是覺今日丟人已丟大了,點點頭道:“撤!回衙門!”
“是!”一眾手下跟著,呼啦啦,鬼樂大刀薛一文灰溜溜地逃跑了。
“哎——縣老爺,您不吃點什么呀……”小二追到門口,假意挽留幾句,也笑了。將手巾一背,走回廚房端菜去。
薛一文一行人走遠,地上留下了一件小物,甄真兒過去,將東西撿了起來。
蘭旭跟過去,一看,是一封信,便對她道:“這是薛一文掉的,也許是重要公文,我去還給他。”說著拿過信,要起身追薛一文去。
甄真兒卻不依,一把搶過信道:“不嘛,我要看,看看這信里寫什么。”
“大人的信,無聊得很,你看它作甚?”
“我就要看!”說著一把將信撕開,取出信仁,交給蘭旭道:“念給我聽。”
蘭旭沒輒,只好念道:“后日毛家兄弟將運送一批翡翠去湖北交易,我等埋伏于關道楊樹林,劫翠滅口,回去交差……”蘭旭讀了幾句便覺不對,這哪是什么官文啊?明明就是匪文啊。
“信上說什么啊?”甄真兒聽不懂,問蘭旭。
蘭旭道:“薛一文要搶劫,搶一家商人的翡翠。”
“啊?搶劫?他不是官府嗎?”
蘭旭道:“這世界有時候,是黑白顛倒的。土匪也有做好事的時候,官府也有害人的時候。”
“嗯……我明白。”甄真兒點了點頭。
蘭旭問:“吃飽了么?”
“嗯,吃飽了。”甄真兒回答。
蘭旭到柜臺付了賬。
甄真兒問:“你要去幫運翡翠的人么?”
“是啊,明知人有難,卻不去救,非俠者所為。”
“嗯!”甄真兒笑道:“我的蘭旭是個大俠!”
蘭旭卻搖頭一笑,并不高興,帶著她出了門,抱起她放到馬上。
甄真兒拉起馬繩,兩腿亂夾,興奮地道:“哦——蘭旭要大展身手嘍——”儼然一副要看熱鬧的架勢。
蘭旭嘆口氣:真是個孩子,打架殺人有什么好看?那是悲劇。
那信上所屬日期正是前日,蘭旭駕起馬,向著楊樹林行去。
蘭旭帶著甄真兒來到關道旁的楊樹林,他們在樹林里轉了一圈,甄真兒問道:“怎么沒人啊?那信里不是說,要在這里埋伏嗎?”
蘭旭道:“是啊……”可是微一遲疑,似乎有所發現,說道:“不,他們在,這樹林里滿滿的,都是他們的人,只是,隱藏的手法比較高明。”
“什么?他們在哪兒?”
蘭旭立即抱起真兒,說道:“這些人輕功甚佳,恐怕身手不弱。你快走,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將她放到馬上。
這時,官道上響起馬車聲,一個運貨的隊伍過來了。
蘭旭拉調馬頭,拍下馬,讓馬帶甄真兒走。
“我不走!蘭旭!”馬跑起來,甄真兒想下,下不來,只得被馬帶著向遠處去了。
此時,四五十人的車隊已經走近。他們的車輪,留在地上的輪痕很深,顯然車中裝的是重物。
蘭旭眉間一緊,抽出長鞭,向著空中揮去。
官道兩旁的幾棵大樹上,忽然躥出十來個綠衣蒙面人,個個手持巨大弓箭,向著車隊放箭。
那車隊領頭的,是五個人,三個老人,兩個壯漢。
三個老人一身商人打扮,顯然是毛氏兄弟,兩個壯漢應該是鏢局的鏢頭。毛氏兄弟因貨物貴重,顧了鏢隊來保護。
蘭旭鞭子甩過,卷掉了部分來箭,而其余來箭則射向了鏢隊人馬。
有幾個人中箭,流出的血是黑色的,箭上有毒!
那兩個鏢頭立刻站到三位老人身前,將他們護住,大聲喊道:“哪一路的朋友?與我們有何仇怨?竟然使毒,不但謀財,還要害命?”
那些人也不答話,只是繼續放箭。
蘭旭揮舞鞭子,一邊擋箭,一邊退到那五人身邊道:“他們是要搶你們的翡翠。”
那鏢頭道:“請問少俠是?”
“晚輩蘭旭。”
“玉面冷血蘭少俠?”
“正是晚輩。”
“幸會,在下彭虎。”
“彭總鏢頭,這些人輕功了得,手段狠毒,絕非平常匪徒,快帶三老撤離。”話還沒說完,毒箭又一次侵襲。
“少俠說的是”鏢頭叫來兩名手下:“阿廣,鐵蛋,你們快帶著三老走!我和童二斷后。”
“是!”兩人挪到三位老人前面,護著他們離開。
可那三人真是商人,不住叫著:“我的翡翠……”哭喊著不愿離開。
蘭旭將鞭子掄做一道防護墻,將身邊幾人都罩在墻后,來箭撞到墻上,紛紛落下,失去擊力。
綠衣人射了一陣,箭簍漸空,蘭旭向前,準備反攻。
誰知這時,樹叢里又飛跳出二十來人,射出百來枚飛鏢。
蘭旭連忙加快鞭速,擊開鏢群。
“啊!”“啊!”鏢隊又有幾人中鏢,血流出來,也是黑色的。
毛家三老已由阿廣和鐵蛋帶走,兩位鏢頭開始奮力揮刀向前,無顧忌地廝殺。
但他們所出暗器越來越厲,從四角鏢換成了蛇形鏢,副鏢頭的兵刃都被打掉了,蘭旭過去擋在兩位鏢頭身前道:“二位快走,這里交給蘭旭。”
“那怎可,保鏢是我們的職責。”總鏢頭對副鏢頭道:“帶受傷的兄弟走,遲了毒發,便救不了了。”
“大哥,你也走吧,咱們在這里,也是拖累蘭少俠。”
總鏢頭已經應接不暇,剛要答話,背后飛來一條蛇形鏢,蘭旭忙轉到他身后將鏢擊走。
“走吧!”副鏢頭拉著總鏢頭走開,兩人組織鏢隊,沒受傷地帶著受傷的,迅速地撤離了。
所有的蛇型鏢向著蘭旭一人襲來。
他卻只強不弱,將鏢全兜入鞭圍。
對方見蘭旭太強,交換個眼色,同時從背后抽出一柄回旋刀,一齊擲了過來。
那回旋刀并非尋常的回旋刀,刀的兩端竟然皆有一個口洞,向外噴灑著白粉。
那白粉必定是毒。
幾十柄毒粉回旋刀繞著蘭旭來回地轉,惹得他長鞭飛速舞動,鞭端濺出陣陣雪粉。
顯然是已使上了上乘內力,力求將刀徹底打下,不再回旋。
正在凝神戰斗之際,忽聽背后一個嫩聲叫道:“蘭旭!”
甄真兒騎著馬回來了!
蘭旭想:糟了!
便有一鏢,向著甄真兒飛去。
“真兒!”蘭旭立運足十成寒破功,震開那些個粉,將所有回旋刀一并爆落。
“啊!”甄真兒中鏢,落下馬來。
蘭旭奔到她身邊,查看她傷處。
鏢正中在她右胸,血流出來是黑色的。
甄真兒道:“蘭旭……好疼,好麻……”緊緊地抓著他。
蘭旭點了她幾處穴道,抑制毒性。將她抱起,放到馬上。
甄真兒道:“我要……死了么?”
蘭旭道:“不,別害怕,我馬上解決了他們,咱們便去治傷,你一定沒事。”
“嗯……”
蘭旭面向綠衣人,面色冷冽,殺氣騰升,那些綠衣人不由得身體往后一顫,仿佛見到了傳說中的“玉面冷血”。
只見他周身滲散出白白的寒氣,寒氣聚集在右手,爬滿了鞭子。
綠衣人急忙放出回旋刀。
蘭旭卻以疾速旋轉自身,將長鞭,揮成一個大圓盤,飛入圓盤的回旋刀,全部有去無回,被鞭子上的冰霜牢牢地粘住。
蘭旭立定,冰一樣的眼神,射向綠衣人。
綠衣人拔腿逃跑,回旋刀卻已飛速放出,射入他們背心。
剩下的綠衣人見狀也急忙要跑,蘭旭的鞭子卻已卷到。這一回,那鞭端結滿了冰霜,猶如冰刀。他大開大合,只使殺招,冰刀在十多個綠衣人頸項劃過。
不到一刻,攻擊鏢隊的三十來個綠衣人全部倒下,無一活命。
蘭旭看不再有人來,到馬邊,抱下甄真兒,將她放到翡翠那一車上。
駕起馬車,帶著甄真兒,尋毛家與鏢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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