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故人

　　“段公子，我看這酒你也喝了不少，很傷身體，還是別喝了。”

　　“呵呵~~不打緊，這酒醉不了人。不求醉人，只求······”醉心！

　　小兒搬起泥土里的酒，將酒放到還未放有酒壇的桌角邊，嬉笑著臉，順便拿肩上的條巾擦拭著桌子上的酒漬。“這酒哪有不醉人的，段公子我看您是說笑了，前幾日我才喝了幾大碗就醉的不省人事。回家進錯了房不說，第二日一大清早的才知道跟隔壁的光棍李大同睡了一宿，弄的媳婦還以為我在外面有了女人，還跟我鬧了好一陣子。”

　　“是嗎？”段逸輕笑著，如拉家常一樣與小二閑聊著，“下回可得警醒點，在出這么一回事，你媳婦不懷疑才有假。好好的家不回，偏偏要在外頭過夜，說不過去呀。”

　　小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忙應著，“是是是，下回我一定記住了，要不然家里的那個母老虎·····非得將我踹出門不可。”

　　這是酒肆里傳來了一聲高呼，“柱子給二樓里的客官拿兩壇狀元紅來——”

　　小二拉高嗓音應了一聲，“好嘞——”稍后對著段逸道：“段公子您先喝著吧，有事叫一聲就行。我先忙著去了。”

　　段逸只是點了一下頭，繼續著手里的活，將手中的酒杯斟滿，然后到入泥土里，形成一個半月形的圖案。

　　桃花樹下散落一地的花瓣，風一吹起，四處飄蕩，有一些還落入了他的發梢。絕美的容顏絲毫不因跳動的花瓣有所動搖，臉平靜的如一面鏡子。

　　“踏。”“踏。”“踏。”

　　泥土被重物踩踏陷入的聲音傳來。

　　手中的酒在次到入泥土，“朕等你很久了。”

　　“阿尼陀佛。老衲說過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淡淡地笑起，一雙桃花眼早已沒有往日的神采，“朕不信命，但朕卻信你，你莫讓朕失望了。你交代的事朕都做了，若得不到朕所應當得的，你——就得死！”

　　老和尚但笑不語，眼中是一中超脫了生死之間的解脫，“這世上每個人都會有很多秘密，但又有一些是不能不說，卻不能說的秘密。就如這一件事一般，全憑一念之間，開花總會結果。”隨即就如來時，神秘的消失。

　　從始至終段逸都是背著身，此時也不列外，仿佛剛才的一些暗涌只是一場夢境。杯中的水灑了之后，他呆滯的望著杯身，剛好一片桃花瓣落了下來。

　　薄唇一勾，滿是嘲諷的笑，“羽兒你曾說，你我本是一體，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生你生······可如今朕還在，你又在哪？你該知道騙朕的后果啊！”話到了最后，他變得有些落寞，波光的眼底滿是藏不住的孤寂。

　　“羽兒別讓朕等的太久，三年，朕給你三年的時間，不然······朕真的不要你了。”話語中還夾雜著少許不確定的因素。

　　起身，拂衣向酒軒的后們走去，獨留一桌的殘酒和化成粉末的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