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后來又傳由于“半截磚頭”質量好,很硬朗,雖說被大老劉180余斤的重量狠狠踩壓,卻沒立即散爛,而是硬邦邦的狠狠烙了他的右腳一下。
大老劉疼得當場就跳了起來,罵道:“什么他媽的資產階級鬼玩意兒,裝神弄鬼的。哎呀莫忙,你們讓開,離得遠一些,哎,再遠一些。”
劉鎮長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瞪起眼睛,警惕地對白警服紅領章揮揮手:“謹防爆炸!要死,就死我一人吧。”
于是,在眾人遠遠崇敬而感動的注視下,沙河鎮長大老劉同志猛吸一口氣,高高躍起,然后重重落下。
嘩啦,啦,咣當!“半截磚頭”終于散開了。
一干舞迷齊齊在沙河派出所蹲了一夜。
為首頭兒,也就是那位資深的癡迷者,則足足在派出所的小號關了七天,還差一點被押送上級機關處理呢。不過,那是二年前的事了。
當水剛參加進去時,地下舞廳雖然還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卻似方興未艾,大有燎原之勢。
可是官方不認可,畢竟不敢公開。
因此,大家都是以口相傳,以人相約,情景有點像地下工作者聯絡接頭。
進入地下舞廳后,人人還得下意識的四下東瞅瞅,西望望,呆頭呆腦的站上好一會兒,才敢放開入場蹦跳。
至于樂隊,開始是全憑音樂愛好者的熱情和義務伴奏,完全沒有報酬的。
后因效果顯著,召集者才提出跳舞者給一定舞酬,再由舞酬中提一點給樂隊。
具體的說,每場能分到伴奏者手中的,也就是一二塊錢。不過,積少成多,每場一二塊錢的舞酬,以每天每月算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養家糊口是沒問題了。
所以,完全靠人熟組建的樂隊,自然同心同德,團結一致。
一為保密,二為自已的生財之道,抵擋著任何外來者的加入。
水剛之所以要考慮一個晚上,皆因如此。不能不說他的考慮,自有道理。上次,鄰鎮的一個地下舞廳樂隊,一打擊樂手臨時生病換人。
新人平生第一次靠自個兒的技藝,換來了三塊錢的人民幣。
那個驚訝和高興勁兒,沒說的。
可樂昏了頭的打擊愛好者卻沒封緊自個兒的嘴巴,消息泄露,地下舞廳,舞客,樂隊和經營者,被白警服紅領章連鍋端,經營者至今還扔在號子里。
你說,血的教訓,怎么能不讓水剛考慮了一晚上?
說來也巧,那是上個月的一天晚上。
蓮花校的教師宿舍晚飯后的情景,大抵都是這樣的:坡上一長排陳舊的教師住宅,門前一條石板小路,彎彎曲曲的穿過。
家家門前的小棕櫚樹,在向晚的風中輕輕搖晃。
老師們或在屋里或在門外,不時可以看見被老師留下訓話的小學生,搭拉著小腦袋瓜子慢騰騰的走過。
坡下呢,也差不離。
唯有夾在其中的小教宿舍,安安靜靜。蓮花校以小學教育為主,所以小教組的教學任務特別繁重。而蓮花校的小教組一半精英,皆住在這兒。
三個年輕的女老師,不是在教室忙忙碌碌,就是在自已的十三平方米眨巴著眼睛思考。
這天巧了,三女孩子不約而同都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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