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天,愚耕稍微收拾好東西,就匆匆忙忙地返回玩具廠去,并于中午時間回到玩具廠二廠,愚耕多愁善感,哀怨郁結,全然是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為之,愚耕當初從玩具廠辭職的時候,絕對沒有想到,他還會返回玩具廠來,愚耕怎么也不能當作,回他只是請假回家搞農忙雙搶后,重又正常回玩具廠上班。
愚耕一見到小姑父,就打起哈哈來,掩飾心中的感受,小姑父也早已預料到愚耕今天會返回玩具廠二廠來,顯得若無其事,平平常常。
愚耕這回全由小姑父為他安排上班,等于是間接任由父母親大人擺布,愚耕本身卻無所謂,庸庸碌碌,迷迷乎乎,懶得自主。
2、愚耕早就估計到,小姑父這回多半是會將他安排到彩繪車間進行彩繪,愚耕相信那對小姑父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愚耕又不是對玩具廠的情況不了解。
愚耕早就知道在玩具廠彩繪車間是最繁忙的一個車間,人員也最多,好像每個晚上都要加班到十一二點,甚至凌晨一兩點,原先有好幾個在二廠灌漿車間的男青年,也正是轉到二廠彩繪車間去彩繪,雖然聽說灌漿車間每到下半年,單子就會減少,可彩繪車間到了下半年同樣還很忙,同樣每晚都要加很長時間的班,聽說彩繪車間的員工的計件工資,一般在玩具廠來說,都還比較可以,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是很細膩、很繁瑣的,上班時間又很長,員工以女青年為主,也有不少婦女,的男青年的比例則很小,那些男青年的性格氣質,也就可想而知。
愚耕隱隱擔心,按他的性格氣質,很可能難以適應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卻又身不由己,只要是新鮮工作,愚耕都有興趣嘗試,特別是彩繪車間那種工作環境,給愚耕帶來了無限遐想,
愚耕甚至認真的想到,彩繪車間有那么多女青年員工,是很可能有機會與哪位女青年員工談一談戀愛,但也絕不至于會走桃花運,愚耕自認為他情感豐富,飽經滄桑,大智若愚,肯定是談戀愛的絕頂高手,可惜還一直沒有嘗過談戀愛是什么滋味,而體內分泌的雄性激素,一直就讓他焦躁不安,愚耕對談戀愛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對方不至于讓他感到特別難看,也就差不多了,所謂饑不擇食,人窮志短,正是如此,愚耕懷疑現實中的談戀愛是不可能達到他想像中的那種意境,愚耕懷疑找不到真正配得上與他談戀愛的對手。
3、既來之則安之,愚耕輕而易舉地就在與小姑父同一宿舍內找到了一個床位,并隨隨便便就弄好了床鋪,算是安頓下來了,愚耕一點都不知道,他這回又會在玩具廠混到什么時候才是盡頭,難道他真的要在玩具廠老老實實地,至少要混到年底去。
愚耕一點也都樂觀不起來,十分茫然,甚至有恐慌,毛毛亂亂,無可奈何。
旁晚時分,小姑父告訴愚耕,他剛剛跟二廠彩繪部女部長打了一聲招呼,愚耕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到彩繪車間上班,并對愚耕寄予殷切期望,語氣心長,雖然小姑父并不認為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是多少好的工作,但除了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再也很難替愚耕在玩具廠找到別的更好一點的工作,這可以說是愚耕在玩具廠的最后一個可以試一試的機會,小姑父滿以為愚耕這回應該會老老實實地到彩繪車間做彩繪工作,不能馬虎對待,至少要通過一段時間慎重判斷,到底適不適應這份彩繪工作。
愚耕對此都無動于衷,心不在焉,僅只嗯嗯啊啊地應答幾聲,表示服從安排,之后便嘿嘿呵呵地靈活轉移話題,不愿針對明天就要開始到彩繪車間上班的事情,說來說去,更不會作出許諾,表達決心什么的,象是無關緊要,稀松平常,甚至超然局外,扮作沒事人一樣,愚耕心里一點目標都沒有,只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最終結果怎樣,還說不定呢。
1、第三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小姑父把愚耕介紹給了彩繪部的女部長,小姑父順利完成使命,就顧自去灌漿車間上班,小事一樁而己。2、小姑父去上班后,女部長就把愚耕帶進彩繪車間,并馬上又把愚耕像轉交物品一樣,轉交給一位女姐長負責安排。
女組長接到任務后,順便就把愚耕帶到一位女青年員工身旁,輕輕松松地要求讓愚耕,這就開始跟那位女青年員工學徒,并對那位女青年員工稍作叮囑,也就若無其事地走開了,卻始終沒有對愚耕作任何交待說明,好像愚耕只要開始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一切就會慢慢了解過來。
3、這也正好說明,彩繪車間經常會有新員工進來,也肯定常常會有員工出去,愚耕進到彩繪車間,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微不足道。
愚耕若有所悟,也就無所謂,無可無不可,任由她們怎樣安排,也并不急于要了解相關情況,惟命是從。愚耕畢竟在二廠呆了那么長時間,對彩繪車間并不感到陌生,再加上愚耕的本性使然,也就更加不會怎么當成一回事,好像是玩家家,是讓他去扮演一個角色而已,身不由己。
那女青年員工其實很樂意帶愚耕這個徒弟,對愚耕客客氣氣的,彩繪車間是按計件工資,那位女青年員工帶了愚耕這個徒弟,等于是讓愚耕暫時做她的幫手,干出的活計肯定會多些,哪還會不樂意呢。
那女青年員工長得并不好看,但也不至于讓愚耕覺得難看,愚耕覺得能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還挺有意思,總比跟那位婦女或者跟哪位男青年學徒,要富有情趣些。
愚耕能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甚至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愚耕不會把學徒這件事情本身看得有多么重要,以為不過是在走形式而已,就像他當初學灌漿那樣,愚耕以為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果不是靠以后個人的修行,再怎么跟師傅學,也不會有多大的進展,愚耕的作風一慣如此,愚耕不會刻意逼迫他,一定要好好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愚耕照樣還是散漫無拘,大大咧咧。
4、聽說,其他那些開始做彩繪學徒的人,一般頂多是學習三四天之后,就積極主動,要求單干,掙計件工資,而學徒是沒有工資掙的。5、愚耕學徒學了七八天,都還是隱隱害怕單干,無意要掙計件工資,蒙混著學徒過日子,這與愚耕以為“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觀念并不矛盾,愚耕心里還不認可,彩繪是他的一份正式工作。
可愚耕也不得不清楚意識到,實行單干掙計件工資,就好像是大姑娘上轎,只是早晚的事,無法回避,不可能總是學徒,這就使得愚耕在學徒期間,總感到惶恐不安,十分壓抑,十分苦惱,不得不時時刻刻都暗自操心,這樣下去,要是單干掙計件工資,如何是好,怪父母親大人實在不該逼迫他進彩繪車間的彩繪工作,愚耕很快就深刻體會到,像他這種人哪受得了彩繪工作的折磨,那要是到了單干掙計件工資,就更加受不了,愚耕不得不懷疑,他不是做彩繪的料子,就像魯智深不是拿繡針的料子,
愚耕跟那女青年員工學徒,只管幫著干結具體而微的彩繪工作,不會碰到什么麻煩,也可以跟那女青年員工閑扯幾句,甚至近旁的一兩位婦女,時不時也會叫愚耕幫她們干些具體而微的彩繪工作,愚耕表面上也很聽話很認真,強迫自己去適應,可內心卻叫苦不迭,極不適應彩繪車間的工作氛圍,對彩繪工作不厭其煩,枯燥乏味,如同僵尸,總日暈暈乎乎,迷迷糊糊,腦子都不太管用,彩繪車間不像灌漿車間,是兩班倒,所以上班時間明顯比灌漿車間長了許多,愚耕很不甘愿忍受這么長的上班時間,彩繪工作的程序很煩鎖,又必須細致認真,費煞眼力,費煞心力,使得愚耕暗自犯憷,憂心忡忡,不得不操心,單干掙計件工資后,該如何是好,愚耕沒有勇氣,又這么快就決定不干了,就是熬也得熬一段時間再說,根本就沒想過要靠彩繪打工掙多少錢。
愚耕每次上班時,都會為找凳子而傷透腦筋,好像原本屬于愚耕的凳子總會不翼而飛,或者躲藏起來了,愚耕如果上班時,實在不能在彩繪車間找到凳子,就只好氣乎乎地到外面去找來凳子,愚耕在短短七八天的學徒時間,竟從外面找來過三張凳子,可還是不能消除,還會繼續失去凳子的隱患,外面也越來越難再找得著凳子,如果愚耕還照樣失去凳子的話,難道就要逼著愚耕自己花錢去買來凳子,愚耕在彩繪車間不適應的程度,也就是由此可見一斑。
愚耕想像得出,他單干掙計件工資后,光是員工素質的因素引起的麻煩,就會令他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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