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月6日,愚耕終于平安回到家里,父母親大人在愚耕面前表面上不動聲色,若無其事,象是愚耕這次根本就沒去深圳,而只是突然從家里失蹤了十天,十天后,又突然回來了,不值得大驚小怪,這正好表明父母親大人對愚耕極度失望。倒要看看愚耕作的是什么打算,父母親大人幾乎是把愚耕當做成天生有缺陷的人,才這么容忍了愚耕。愚耕還嫌讓他們操的心不夠,真是家門不幸。
愚耕也是恍然大悟,覺得他這次去深圳畢竟只有十天時間,事過境遷后,象是沒有發生過什么。愚耕在父母親大人面前,同樣表現得很平常,裝作沒事人一樣,好像存心要當殘疾人,實質上卻暗潮洶涌,一觸即發。
2、后來在形勢壓迫下愚耕不得不嚕嚕蘇蘇地向父母親大人透露,欲要在家里搞點什么家業的想法,哪怕種地也行。愚耕不認為他還有什么資格讓父母親相信他能在家里做成點事。明顯信心不足,幾乎想象不出他在家里搞點什么農業,會是什么樣子。好像父母親大人能讓他在家里 成為什么樣子。就只能成為什么樣子。
母親大人一聽說愚耕想要種地,立刻就尖叫起來,冷嘲熱諷,氣急敗壞,雌性大發,是不是想死了嘿!以為愚耕這是存心要給她丟臉,要讓家里倒牌子。竟還好意思說出口來,甚至以為愚耕這根本就是為了要賴在家里不出去打工找借口,癡人說夢,信口開河,不切實際,村子里哪個會愿意種地,鬼都懶得種地。
3、愚耕見此痛心疾首,再也無心堅持種地的想法,情知只要得不到父母親大人的支持,他就別想在家里有什么作為。父母親大人認定他只有打工一條路,呆在家里就是死路一條,這不僅僅父母親大人的看法,更是一種社會現象,愚耕學了四年農業,又在外面打工有著非比尋常的經歷,對農業懷有深厚感情,使得愚耕對這種社會現象特別敏感。
4、愚耕懷疑哪怕他勉強能在家里搞點什么農業,也無法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態,愚耕不敢保證如果農業不能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態,他還會一如既往地對農業感興趣嗎?愚耕如果不能讓他的生命處于一種常態,那他的生命無論處于一種什么狀態,他都會深感不安。如果不能過正常的生活,那就要過最不正常的生活。
1、沒過多久,奶奶也特地趕來了,說是明天就要帶愚耕去攸縣進玩具廠干活,免得讓愚耕呆在家里天天跟父母親大人慪氣,而父母親大人則馬上鄭重其事地一旁幫腔助勢,堅決認為愚耕這樣呆在家里不是辦法,更不用說種地,好象愚耕只有去攸縣進玩具廠干活,才是唯一的出路,不容愚耕再有異意。
2、這種變化實在是太快了愚耕都有點反應不過來。很快愚耕也就擺正了心態,并不覺得特別突如其來。父母親大人顯然在愚耕回家之前,就事先與奶奶通好了氣,特意要讓奶奶帶愚耕去攸縣進玩具廠,父母親大人不可能容忍愚耕呆在家里,奶奶也知道愚耕與父母親大人早就不和,甚至水火不容,真心想要將愚耕從對父母親大人之間的矛盾之中解救出來,愚耕呆在家里不天天跟父母親大人鬧矛盾實才怪。實質卻在間接行使父母親大人的旨意,事已至此,愚耕別無選擇,唯命是從,不愿作無謂的抗拒。愚耕心里還巴不得呢,正中下懷,實在不愿呆在家里天天跟父母親大人鬧矛盾,反過來父母親大人也是同樣的想法,這恐怕是愚耕回家后的必然結果。只怪愚耕在深圳太沒出息了,愚耕這次回家,等于就成了去攸縣進玩具廠的中轉過程,一切是那么的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好象這又是冥冥中上天注定的。
3、奶奶是攸縣人,還有好多攸縣親戚,大姑父和小姑父都是在攸縣親戚的介紹下,進到玩具廠干了好多年了。愚耕還不甚了解大姑父和小姑父在玩具廠的祥細情況,愚耕完全相信這次只要他點頭答應,就一定能夠進那玩具廠干活,愚耕有些難為情的是,這樣一來他免不了多多少少又會給攸縣親戚,大姑父、小姑父增添麻煩,他就象是一個包袱,從舅舅們那里轉到攸縣玩具廠去,愚耕暗然神傷,胃嘆不已,無法自立,茍且于世,愚耕已無所謂讓他的生命處于什么樣的狀態,愚耕稍微裝作有點不好意思后,也就嗯嗯啊啊地答應下來,實在害怕這樣呆在家里會跟父母親大人無休止地爭戰下去,更不想拂了奶奶的意,姑且順從,聽天由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4、3月7日,愚耕由奶奶帶著去了攸縣,奶奶都七八十歲的人啦,極少回攸縣,沒想到為了愚耕竟要有勞奶奶親自出馬,愚耕的內疚與慚愧也就可想而知,愚耕不敢再馬虎對待這個機會,愚耕認為那玩具廠注定要在他人生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愚耕不指望能在那玩具廠里有出息,但也確實想要盡可能的去適應,盡可能的干長久些。
5、3月9日上午,愚耕由奶奶和一位攸縣親戚送到了玩具廠,愚耕一點也不興奮,還是深感內疚與慚愧,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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