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境

　　他的內心被深深地觸動了！他在江邊寫生的時候不止一次看到這個背琴的女孩兒，他看到她落寞的身影能體會到她內心的孤獨。但是他沒想到她內心藏著這般豐富的世界!這般青春的糾纏，難以解讀的身世，好像一個奇異的畫卷鋪陳在自己的面前！耀眼地都令他不敢面對，他的心微微顫著！他也真想有機會跟她講講自己！兩顆心因有著相同的藝術氣質而悄悄的互相窺視、試探、鋪陳！

　　“有機會也跟我講講你吧！”少女的期盼真誠!

　　“一定！”

　　少女笑了！他不在靠在石頭上，把手伸給她！她詫異地看著他！

　　“你站到石頭上面去!”

　　“站上去？”

　　“對！”

　　她把手放到他的手上，他用一只手擎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腰！她站在石頭上！他站在石頭旁邊用雙手扶著她的腿！當接觸到她身體的時候，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也是，剛剛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的時候，她的臉微微泛紅了！當他的大手托著她的腰，雙手扶著她的雙腿時，她的心戰栗著！這片隱秘的蘆花坡！

　　“往遠看看，這片凍住的水域像什么？”

　　她向遠方望去，金黃色的蘆葦已被片片飄落的雪花星星點點的點綴了了遍，但是還是能夠看到蘆葦中間的冰凍的江水呈現了一個優美彎度很大的月牙形狀！那是一個江水的回流灣，它的回流口優雅地融入江水。

　　“我覺得那里像我的琴碼的側影！”

　　“哈哈！”他抬起頭，看著她爽朗的笑了！

　　“怎么又笑了？”她有些嗔怪地說！不過她被他的笑容恍得耀眼！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看到了嗎？換個角度你就會發現世界是另一種風景。你看人家都看像是月牙的形狀，你看肯定也是，但是你一定要和別人不一樣，所以說像你琴碼的側影！”他參透了她似的說！

　　“那肯定呀，每個人對形狀的理解都不一樣嘛！”

　　“風景美嗎？”

　　“真美！這蘆葦坡像夢中的場景！”

　　“夢中都夢到過什么？”

　　他的眼神中露出期盼！

　　她突然起了挑釁他的心意，這種心意有種折磨人后的快感。她突然調皮地微微地扭動她的小腿！他本來只是用雙手輕輕的護著她的小腿，以防她摔下來，她一扭動，他一時還沒能明白的心意，只是本能地用雙手收緊，不想她就調皮的想跳下來，他有點措手不及，又怕傷著她，又怕與她離得太近，無奈只能張開雙臂，任由她往他身上倒去！她一跳就跳入他的懷中，他下意識地用雙手擎住她的雙臂！

　　“沒想到你也有這么調皮的一面？”與她離得這么近，他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她頭一次頑皮開心的笑了！

　　“你開心啦？那快講講，都夢到過什么？”

　　“我經常做一些離奇的夢！我總是夢到我的手夢像流淌在這個城市腹部的那條江，綿延不絕，有時歡快有時離奇有時詭異！在夢里我經常夢到我的手！我渴望一雙修長有力地手，我希望我有高高的個頭！可是我的手掌不大，手指也不算長，力量感也不強，如果想拉好琴，更有表現力，就要更長、更有力的手指。我經常去父親的畫框比我的個頭，我的個頭剛剛一米六出點頭，看起來也沒有快速再長很高的樣子！”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套拿下來，他看到她的一雙小手！手指就是少女的手，圓潤和手指由于長年練習的原因，手指不算是修長！

　　“我怎么覺得和我比起來，你更適合拉大提琴呢？”

　　“是嗎？看來我還有音樂細胞？”他自嘲似的說！

　　“我看你有呢！”少女鄭重其事的說。

　　“講講你夢到什么吧？”

　　“為什么每次都是我講？”

　　“因為你有故事嘛！”他一恭維她，她就開始喜滋滋的！

　　“我在一個山谷中，”她邊說邊從她的身旁走開，在雪地中伸開手臂！

　　“陰影圈圈點點，太陽開啟百千條光束透過深綠色的樹葉沐浴在我的全身。微風飄飄徐徐，林中的楓葉片宛若巴掌般的小手歡快地召喚我的愉悅心境。山谷叢林盡染，團團的紫羅蘭與黃色的太陽菊點[微軟用戶1]畫著，我靠近山谷中的樹林邊緣，向上看著我一直向上伸展的手臂，那雙修長的手被透過樹林的光影裝飾著，也像枝頭上的葉。

　　那條江被雪裹著，如一條扭動的銀蛇，灰色的兩岸猶如銀蛇在雪中劃過沖出的小雪包。我坐在銀色雪花織成的白色六角形花車[微軟用戶2]里，白色的雪花車盤旋而下。那雪花車也像大大的天空之掌

　　在江水中暢游，手向后滑著，水如柔波，細膩，溫滑，我像一條歡快的魚，在江水中暢游，周圍有很多細長透明的旁皮、三江魚在身邊一起游動。那雙手就像人生的一雙漿，奮力地劃動，有時遲疑、有時自信、有時膽怯、有時強勢、有時軟弱、有時隨遇而安、有時得過且過，讓我的身體能夠躺在江水之上能夠感受江水的浮力與包容。

　　我看著我的手，手掌中的手紋像一個迷宮世界，手紋上的線條，我仔細地盯著我的手掌看進去，我看到了三條江橫亙在我的手心，有源頭有直流最后無聲無息的化在手心里。每一條手紋里都有一個暗紋，在暗紋里涌動人生的激情，宛若潮水一波波的幻化在無聲無息地江水中。手紋上的紋路有的地方像小鳥的羽毛，有的像柵欄、有的像麥田阡陌縱橫，有的像山間的條條雪路。

　　我時常想杜普蕾她的手應該是那樣纖長有力吧，她的手長得什么摸樣，是不是也像我這樣有這么復雜的手紋。

　　我的身體像藏著一團團的火焰，這團是激情的火焰、希望的火焰、也許是渴望受難的，也是渴望成功的火焰。”

　　“你看你的手！”他把他的手套摘下來，兩人一起看著自己的手，也看雙方的手！她看到他的手黝黑細長，手指有著優美的曲線，棱角分明！

　　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的上方，她看她的手指剛過了她的中指節。

　　“如果我的手和你的一樣大！我就能夠到超過八度音節！我會更有力量！我拉的曲子該多么動聽啊！”

　　“小姑娘要長我這么大手，有點困難！”兩人相視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