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棒下逃命上

　　夜凡左搖右拐的回至谷中，走在那條一頭通往幽花谷的一頭通向落月村的，被花香填滿得無法再得容納其他氣味的小路上，心里僥幸的料想著：如果此時我回去時，姑姑不在谷中，而是去后山采藥，我便可以在她回來之時，爬上屋頂或某個高處，假裝不小心至高而下跌落下來，冒充得個鼻青臉腫，或是手殘腳瘸。想到此處便是露出一臉好似已經得逞之笑容。但是突然＂哎呀＂一聲，一手拍了下前額，心自又想：對啊，我早上剛采過了，一般采藥之事都是我一人所擔，姑姑是從來不去采藥的。＂想畢又拍了下頭，＂我真乃笨蛋之致也！這該如何是好呢？＂

　　＂如若我不再想出個蒙混過關的好法子，想畢等待著我的又是一頓暴打。這到底該如何是好？＂夜凡的手在兩鬢上盡是左撓撓右撓撓，猶如頭癢發麻，好似有千萬只跳蚤圍至頭上來個大聚會一般。

　　夜凡邊撓頭邊低著走在小路上，此時正是煩惱之極，哪里管的去欣賞這百花之艷與群花之香，平時打此而過時都是抱著賞欣之心態的。可此時心里盡是如何是好，這該怎么辦。想起之前因為外出與人斗＂法＂，而落得個一頓頓暴打之下場，每次都是飽懷滿肚而歸，頓時心頭更是一陣寒顫。

　　一句如何是好，二句這該怎么辦之下，竟然不知不覺到了家門口了。夜凡躲在門口不遠的幾顆樹旁，膽顫地探出頭遙眼一望，不見姑姑在前院干活，只得聽見姑姑的閨房里幽幽傳來一曲笛樂之音，猶如花草獨芬，候雁南歸，夕暉漸斜之感，樂音里盡是思念與懷想之情。對于此樂曲，夜凡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每當姑姑心下感到孤獨或寂寞之時，便會吹奏此樂，一曲終后更是愈加疼痛的哭泣，這輩子夜凡單是聽一個女子哭便是有千百回了，可話說回來，雖說是聽姑姑哭有千百回，但卻不曾見過姑姑哭時的真正面目，曾經好多次好奇該是何種面目，好奇著想要一窺究竟。但此時，若不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似發了霉的饅頭，便是實行偷窺的最佳時機。

　　想著想著，眼光隨自在前院四周掃蕩一圈，毫無頭緒，便再次四下搜尋一番，眼光終于落在了藥房房頂上正在陽光底子暴曬著的干癟的草藥，然后又四下再探探哪里有梯子，心想這下主意來了。又忽然想到了一句話：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又想到：辦法是由聰明的人想出來的；又想到：像我這般這般的人世上又得幾個呢？想著想著更是滿意地嗤笑起來。于是鼓足勇氣上前院去實行計劃。進入前院直至藥房一邊拿梯子一邊喊到：姑姑，我回來了！＂然后緊忙將梯子架在房檐下，探視了地上有沒有什么障礙物沒有，以免待會兒掉下來時別墊著自己。夜凡辛勤地將地上的障礙物清除干凈后，終于開始爬了上去，上到房頂后，走了幾步，眼睛探視著姑姑的房門，伸出手在曬藥用的竹盤里摸了摸，又道大聲叫道：姑姑，這藥沒有摸開曬，會曬不夠干的。我上去摸摸。＂摸了幾盤后，終于狠心咬牙，硬著頭皮想到：死就死吧。吞了口口水，站了起來，縱身向地面一躍，當就要離開房頂時，向上揮起的手不小心勾翻了幾盤正在曬著的草藥。頓時，＂啪＂的一聲巨響和一聲＂哎喲＂的叫聲向屋里穿刺而去。夜凡像青蛙一樣趴在地上疼得哎喲直叫，他的姿勢保持了一會兒，果然，如想象般的意料中了。姑姑停止了笛音，出了房門，走至前院一看，夜凡正青蛙般趴在地上，周圍都盡是些半濕不干的草藥撒滿一地。姑姑走至上前，撐扶著欲將夜凡扶起，就在要問其疼不疼之時，夜凡將臉抬起，忽而現于眼前的竟是一塊青一塊紫的發了霉似的饅頭，左眼像熊貓的眼睛一般發著黑眼圈，右嘴角烏青的腫著，腫得大半邊臉好似被馬蜂圍蜇一般。看起來又好笑又好氣。但是，夜凡從房頂掉下來得以意圖蒙混過去的＂陰謀＂怎么能蒙得了這個老謀精煉的姑姑呢？

　　姑姑一看便知道這臉上的傷定時因拳腳而產生的，于是扶到一半便松開了手，頓時，板青著臉瞪著夜凡說：＂又去打架了。＂這不是一句問句，而是肯定句。這么些年來，夜凡每次弄得個鼻青臉腫的回來，不是去打架就是去斗毆了。話說打架與斗毆沒什么區別，但也就只有此種原因了。教了這么多年，夜凡這鬼小子就是不聽話。教他莫要與人爭囂斗硬便是不聽，生是與他父親一般，見不得一丁點不平之事。不見還好，若是見了，就畢得管他一管，鬧上一鬧。為此也就沒少吃自己的木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