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章搬遷（20）

　　5.亂了營

　　（1）分析會

　　聽“鬼不沾”說完，“氣蛤蟆”心里有底了。但又故意說：“大哥，小弟說個方式，你瞧瞧成不？”

　　“鬼不沾”見“氣蛤蟆”對他這般客氣，說：“王主任，你別老大哥老大哥地稱呼我，時候可不早了，要是來個人聽見你我這般說話，叫人猜疑不是？”

　　“嗨，怕啥哩，你這大哥，我認定了。”

　　“別，王主任，你我地位差得遠呢。”

　　“嗨，什么地位不地位，什么差遠不差遠，我樂意！”

　　“哎喲，王主任，你我樂意歸樂意，但得避避眾人的眼光不是。”

　　聽這話，“氣蛤蟆”說：“那行，反正我聽你的。”

　　“別呀，王主任，你是大領導哪，哪能光聽我的。”

　　“氣蛤蟆”見“鬼不沾”跟他客氣個沒完了，說：“哎喲，大哥，瞧瞧你，這一番話把我要說的正事都耽誤了。”

　　“鬼不沾”故意撓了撓頭皮，低頭說：“你瞧瞧我這耳性，也沒明白你最先話的意思。”

　　接下來，“氣蛤蟆”沒再胡扯，安心說開他要計劃實施的搬遷動員措施了。

　　聽罷“氣蛤蟆”的高見，“鬼不沾”眼皮一上翻，張嘴說道：“哎喲，王主任，到底你是城里來的，這法兒可真高！”

　　“氣蛤蟆”聽“鬼不沾”夸他，扶一扶眼鏡，眼睛鼓得更高，說：“真的假的?你覺得成？”

　　“絕對成。”

　　“絕對成？”

　　“那當然，就你這高招，沒法兒不成！”“鬼不沾”說罷，翹起了二郎腿，又吹一聲口哨，他倒先得意忘形了。

　　“氣蛤蟆”心里自然更美了。“只要是這法兒奏效了，那辦事處副主任的位子可就是我王某人的了。至于說小舅子那，也多少也能撈著些工程項目了。”

　　年后第一天，眾人來得可不早。等大伙到全時，差不多十點了。

　　“老油條”尋思著還得讓他們繼續下村入戶做動員工作去呢，誰知“鬼不沾”卻進大辦公室通知大家說，今天不下村作動員了，先開個分析會再說。耳聽要開什么分析會，“老油條”忍不住心里念叨上了，“嘁，就憑‘氣蛤蟆’跟‘鬼不沾’兩個龜孫子，就是搞王母娘娘的‘蟠桃會’，我看也夠嗆弄得成搬遷這一事！”

　　說開會真就立馬開會了，金光村村委大辦公室里又坐滿人了。滿人是滿人，無非還是那九個。“氣蛤蟆”坐在中間的椅子上，圓圓的眼鏡片罩在鼓眼泡上，瞧他屁股溜圓，肚子鼓成半圓。好歹年前來金光村一個多月肚子消減了些，這些日子在家又復原了，不，是更高凸了。再瞧其他八位，“鬼不沾”最樂呵，宋鳳成依舊冷著臉，“團長”最牛氣，宋懷念最窩囊，倆老歪一左一右地歪坐著，“老油條”鼓腮幫斜眼睛左看右瞧著，宋松伸手在爐口，邊烤手邊盯著“氣蛤蟆”的大胖臉。

　　分析會分析會，大伙坐下來，聽“氣蛤蟆”東拉西扯地聊上了。“氣蛤蟆”最先說的，是對去年一個多月工作的認可即對大伙的表揚，但說的不多。接下來，他具體分析了工作中存在的不足。而大伙聽這條條目目的不足，感覺“氣蛤蟆”分析得倒仔細。什么工作考慮不周，什么方式落后，什么力度不大，什么分工不具體……全羅列出來了。

　　說到興奮處，大伙瞧“氣蛤蟆”站起來，一腳踩在椅子面上，一腳站在地上，揮手指點說：“我們原來工作進展不順利，叫我說呀，就是分工不細致造成的惡果。既然如此，我就明說吧，接下來咱們必須實行新的辦法才是！”

　　聽到這，“老油條”抬頭看看“氣蛤蟆”那架勢，感覺他真像古裝戲里站在椅子上就權當是繡樓的千金小姐的做派！而想到古裝戲里的千金小姐，宋懷遠忍不住樂上了，“呵呵，千金小姐要是有‘氣蛤蟆’這副身段，只怕是連武大郎也不愿意娶她進家門吧？”

　　這分析會，一晌午可沒結束，吃完中午飯又接著開上了。下午的會，大伙聽“氣蛤蟆”露出實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