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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不能也把枋枚叫出來呢?”我問韓星宇。
“這個,還真是不行。”韓星宇說。
“為什么阿?”
“因為連我也沒有見他!”韓星宇說。
“我倒是見過,但是他說他只想安安靜靜寫詞,所以他不肯出去,整天就呆在家里!”羅逸補充了一下。
這倒令我對枋枚這個人更加的好奇,那么的神秘。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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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想過他會不會是林方文,就像當年他自己叫自己林放一樣,林方文,把林字拆開再分別和方文組合不就是枋枚嗎?可是如果他是林方文,為什么不來找我呢,而且那些詞的風格并不像是林方文的。
可是《那年冬天》寫的又那么的像我。莫非真的是林方文為我而寫的嗎?
歲月流逝,墳墓只是一個關口
有一天,我們都會相敘
我想你明白:最美好的愛,是成全
成全你去尋找你的快樂……
他真的如葛米兒所說的,不想打擾我的生活嗎?其實,他怎么會知道,他的離去,才真正的打擾了我的生活呢。
或許枋枚這個人只是我的錯覺。林方文不會再回來找我,他的那首最后的告別不過是敷衍我的一首歌曲,一首歌曲對于林方文來說太容易了。而那首《那年冬天》不過是個巧合罷了。我可笑自己居然對林方文充滿希冀,然而,這不過是自己的希冀而已,最終還是破滅了。幻影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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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對那個枋枚失去興趣,我害怕,如果,那個枋枚不是我心中期待的,只會讓自己傷心一次。我的心已經滿目蒼夷了,經受不起一次次的傷害了。
千禧年快要到了,漸漸的入冬,沒想到今年的圣誕竟然是自己一個人過,深水埗的夜晚,卻顯得那么的灰暗。
我帶著迪之送給我的圍巾,慢慢地在深水埗里走著。
那一天,我給小哲放了假,我也沒有開店。一個人在家里睡覺,一直睡到入夜。才出來走動。
深水埗還是很熱鬧的。盡管這里沒有別的地方那么的有濃厚的氣氛,但是也總好過沒有。一個人在街上走著。
慢慢地,我發現自己是一個人了,是他們不要我了。抑或是,我不要他們了?我想,是不是我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我的心里怎能一直被一個人占據著,我的生活充滿了和他有關的記憶,每每靠近,滿城風雨。我為了他,失去了我的全部。值得嗎?搖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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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未有過的熱鬧。千禧年的來臨,千年才有的一次,我很幸運我可以過上一個千禧年的除夕。盡管是自己一個人。既然是自己一個人,何必出去呢,站在窗臺看那個我喜愛的月亮,已經足夠了,不知道,千禧年的月亮會不會有什么不同,甚至不是黃色的了。
突然韓星宇給我打了個電話,“程韻,千禧年怎樣過阿。”
我清幽的說:“一個人過。”語氣里竟有憂傷,連我自己也聽出了,或許只是我自己聽出了。
“我也是一個人,你能陪我嗎?”韓星宇求我。我無法拒絕,抑或是,我也希望找個人來陪我,陪我過這個千禧年,起碼,以后我會有個回憶。
“好!”
“那等下我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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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星宇開著他的法拉利來深水埗。街上熙熙攘攘的。他開不進來,我只好走出去。
“去哪里阿?”我一上車便問道。
“噓,我帶你去就行!”韓星宇神秘的笑笑。
不管去哪里,總好過自己一個人,韓星宇,是我唯一一個可以聯系的朋友。
那樣一個熟悉的地方,我并沒有想到韓星宇會帶我來這里。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卅一日,我們相約在卡薩布蘭卡吃飯慶祝新年。我聽迪之說,那里可以跳舞,所以當林方文問我想到那里度除夕,我便選卡薩布蘭卡。
“為什么帶我來這里?”我問道。這里對我來說,回憶太多了,會讓我很痛苦。
“因為羅逸在這里駐唱呢!”韓星宇笑笑說。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不管怎樣,來到了,就當做一場回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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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去便看見了羅逸在唱歌。因為是千禧年,還有羅逸的光臨,卡薩布蘭卡很多人。
還有三分鐘便到了千禧年了。
羅逸上面叫大家靜靜,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還有三分鐘就是千禧年了,我想要在千禧年的時候,送一首歌給一個女人,她現在就在現場。”許多人聽到了羅逸的話便的尋找到底是誰。
“不要尋找她,她自己知道就行,這首歌,是枋枚作的,第一次演唱,便是在這里。希望大家能喜歡,特別是那個人,你能夠喜歡。”羅逸說完便開始唱了。
[夢魂縈繞的那份思念
是否還在那個世界
我和你的緣分寫在三生石上
千年又千年
與你錯過的那些時間
上天愿否給我個機會
讓我償還那些愛流逝
幻影夢滅
若歌如煙
我愿窮其一生去追戀
千年有千年
與你錯過的那些邂逅
問你愿否給我個機會
讓我們重來一生愛戀
如影隨形
思緒飄移
你會盡其一切去思憶]
羅逸的歌聲很動聽,但是哭的人,并沒有,除了我在那里哭得死去活來。是我淚腺的過于發達,抑或是別的?
16
“還有一分鐘就是千禧年了,枋枚從未露臉,千禧年,他想要給個機會自己。”羅逸說。突然臺下傳出一陣的尖叫聲。我只顧著哭泣,并未留意,我前面開出了一條通道。一個人緩緩的向我走來。
“程韻!”一把熟悉的,入人心窩的聲音。
果然是他,《那年冬天》是他的,剛才的那一首也是他的。他便是這么可惡的,總是要讓我流淚。
我抬起頭望著他。
“我與你錯過了太多太多,趁著千禧年,把我和你寫在三生石上的緣分提取出來,我們重新來過一次吧,忘記以前的不愉快,給我一個機會,做我女朋友好嗎?”林方文望著我微笑著說,伸出手來,等待我的答應。
我應該答應嗎?或者這不就是我祈求已久的事情嗎?可是我不是一直的怨恨他的嗎?為何,如今卻那么容易的被打動?
可是我最后還沒放棄了牽他的手,我抱住了他。“好,我們重來一次!”。我哭著,他卻在笑了。全場在歡呼,鼓掌。
“還有十秒。”羅逸在臺上說。
全場一起在倒數,包括我和林方文。
等到1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害怕這不過是我的一場夢,一場會驚醒的夢,一場我不愿意醒來的夢。還好,那是真實,千禧年我和他還在一起。他依舊給我送了除夕之歌,亦或者說,他從來沒有缺過,只是時間缺了而已。我遲了點才收到。
突然全場又安靜下來了。
林方文突然向我單膝下跪,打開一個寶藍色的絨盒,里面是戒指。我訝異于突然來臨的這一切。
“嫁給我好嗎,程韻,我林方文愿意窮其一生去愛你,絲毫不會有背叛之言!”他望著我,那么的深情。
“嫁給他,嫁給他!”周圍的人,都在起哄。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望了過去,是迪之,沈光蕙,李偉成還有鄧初發,連徐起飛,杜衛平都來了,他們都在說著,起哄著。我不敢相信那些是真的。但確確實實是真的。
“婚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林方文流離浪蕩,也終有一天想要得到婚姻的溫暖,就是今天。以前的過錯若是太多,無法詮釋,那就讓它釋懷,一切的重新,除了感情。如果你能刪除掉那些不好的回憶,你會愿意為我刪去嗎?”林方文說著。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眶,我看見的林方文似乎變了,就像鄧初發那樣變了。其實我們每個人都變了,迪之是的,沈光蕙是的,我也是的。如果林方文說的是真實的,我愿意接受那一切。因為,至始至終,我愛的依舊是的,我只是以為我可以愛上別人。
我點點頭,林方文為我戴上了左手無名指的印記,緣定今生。我屬于他,他屬于我。愿做比翼鳥,飛到遠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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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問了沈光蕙,朱迪之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那里,她們說,是林方文早就和他們商量好了的。原來這一切都是林方文的計劃。他并沒有打算放棄我。他一直在我身邊,只是我沒有看到。韓星宇和我說,當時在溫哥華的時候,林方文看見我。林方文是看著韓星宇答應幫他計劃那一切才回去幫忙的。而羅逸,確確實實是一個最好的關鍵。因為,如果沒有他那動聽的聲音,我想,我并不會去了解羅逸。或許林方文的計劃就失敗了。這的確是緣定今生了的。千禧年的千年前,是否我和林方文也在一起呢。或許是的,緣定三生的三生石,早就刻畫好了我們的愛情。怎么能夠說不是呢。
18
當那思緒連綿到那遠方的藍天的時候
是不是會驚訝的發現,
在遠方的盡頭,在藍天的底下,有個人在牽動著那思緒,
微笑側目,有個人站在面前。
是那思緒的源頭。
當你再次離開的時候
我才發現自己愛的是你。
因為愛,敏感變敏感因為愛,猜忌變真實
真實永遠不和敏感一樣。
當我回來的時候,你會不會回來。
這次,倘若你回來了。
我們的緣分能否寫在三生石上面。
程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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