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沉悶的氣息,平常話最多的蒼蠅此時也安靜下來,大山的遺體機艙中間,兄弟我們回家。準備降落,操場上站滿了人群大隊長,政委,……看來大隊只要在家的領導戰友都來了,飛機緩緩落下我們走出艙門,迎面四個戰友抬著一副擔架走上前來,我知道是接大山的,“我們來”,在四個戰友準備動手抬大山的時候鷹眼喊出我們來的話語,兄弟讓我們送你最后一程吧!輕點再輕點怕弄疼我的兄弟,冰涼的手,蒼白的臉,我多想此刻你能睜開雙眼啊兄弟,別睡了好嗎?眼淚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流入嘴角,有些咸還有些苦。擔架上一面紅旗蓋在大山身上,紅的有些刺眼,紅的讓人心痛,跟著擔架走到人群前方,“全體都有脫帽,敬禮”,大隊長的聲音帶著顫抖喊到,“報告大隊長,黑鷹分隊任務歸來,應到十二人實到十二人請你指示”,鷹眼帶著淚光向大隊長敬禮匯報,“兄弟們辛苦了”,一句話,一群人都再哭泣,大隊長揮揮手示意抬擔架的戰友,再見了我的兄弟今生我們都不會忘記你我的戰友我的兄弟。目送擔架上車,眼淚彌漫眼中,趕緊搽點眼淚,再看一眼我的兄弟,不會忘記因為我們在一起吃苦的日子早已印烙在心里。車開走了帶走了我的兄弟。“解散吧,武器裝備放好后好好休息一下,小付隨我來”,人群在大隊長的解散命令下開始退去,而我們低著頭流著淚走向宿舍,“木頭”,靜兒的聲音傳來,還沒來得及抬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將我緊緊抱住,此刻靜兒的擁抱讓我感覺到些溫暖,累,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心里的累,一種莫名的累。
“木頭疼嗎”禾靜心疼的問到,“不疼,只是毀容了”,想用這樣的幽默來沖淡些蒼涼,“走吧,去衛生隊重新包扎下”,“不了,已經包扎好了,有些累我想回去休息”,操場上人來人往的我們早已松開擁抱,“木頭去吧,武器裝備我們幫你帶回”,耳機里傳來戰友的話語,“要不把裝備放好再去好嗎”?我問到,“嗯,我陪你回去放裝備”,禾靜的小心眼肯定是怕我放完武器裝備不去衛生隊所以才要和我一起過來,“嗯”,放完裝備,找連長請假隨禾靜回到衛生隊,“誰給你包扎的,一點都不專業”,沒有理會靜兒的問題,沉醉于失去兄弟的悲傷中,“木頭,別難過了好嗎?當我知道你們有傷亡的時候我真的好怕,怕你回不來,怕我失去你”,意外這次禾靜竟然沒有哭鼻子,抬頭看著禾靜的雙眼,透露出擔憂,害怕,安慰,“如果哪天我回不來了,忘記我好好生活”,看到戰友的犧牲我沒有害怕,有的只是對親人愛人的不舍,“木頭閉嘴,今年我們一起交退伍報告,咱們回去好嗎,我怕真的怕”,“禾靜對不起,我不會交退伍報告的,要么戰死,要么有一天獵鷹不要我了,我會離開,退伍如果你愿意沒人會攔著你,謝謝你為我包扎再見”,說完我起身就走,“木頭你很自私真的很自私……”,聽著禾靜的哭聲我真想對她說對不起,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要離開你,我怕有一天我也會躺在冰冷的擔架上你們為我送行。眼淚,讓它留在心底,從此后李萌不會在哭泣。回到宿舍,鷹眼還沒有回來,路過大山宿舍門前的時候看到床鋪已空,走了,真的走了,而我們活著的兄弟是不是更應該珍惜,因為誰也不知再下次任務中長眠。“木頭抽一根吧”,牛哥遞過來一根香煙,紅雙喜的,接起牛哥遞過來已經燃燒的香煙,抽一口,我點苦,有些澀,香煙在嘴里徘回后留下的是淡淡哀傷,每個人手里嘴里都有一根燃燒的香煙,大山的床鋪床頭的位置也放有一根沒有點燃的紅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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