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榮華和丁玉英比計劃提前兩天回到了溫州。對于潘榮華來說,此趟紐約之行,的確收獲巨大。在紐約,因為姐姐潘榮芳的原因,潘榮華和妻子首先受到了紐約溫州人的熱烈歡迎和盛情款待,幾乎每一天,都有熱情的同鄉(xiāng)設(shè)置飯局,請潘榮華和丁玉英。
紐約是美國的第一大城市,也是美國金融、經(jīng)濟中心。在美國紐約哈曼頓,潘榮華還參觀了聯(lián)合國總部,自由女神像,還去了百老匯娛樂中心。但是,最讓潘榮華興奮的是,他了解了美國移民政策。根據(jù)他姐姐潘榮芳的意思,潘榮華向紐約政府方面提出了投資移民的申請,50萬美元的投資,潘榮華全家將得到合法移民。
潘榮華最后決定提早回國,不是急于移民,而是因為董事長的電話。就在前天,董事長給潘榮華發(fā)來手機信息,說是公司經(jīng)濟出現(xiàn)了大事,問潘榮華知道否?潘榮華很直爽地回復(fù):是他做的,當(dāng)然知道。后來,董事長就來了電話,說是希望潘榮華早點回來,給所有董事一個說法。于是,潘榮華就決定提早兩天回溫州。
王奔和易守望最早來到溫州機場。然后是韓正音,韓正音還帶著妻子李水姿。最后是馮其福,盡管他顯得心事重重,但是還是開車來到機場來接站。兄弟們在機場會合,似乎特別高興。或許大家都認為,潘榮華的回來,給大家?guī)砹艘揽浚矌砹讼M?/p>
飛機準(zhǔn)點降落,潘榮華出來后,跟兄弟們一一擁抱。大家趕忙替潘榮華拿行李,然后開車回潘榮華家里。
丁玉英和李水姿去整理行李去了。五兄弟再一次相聚,就象闊別了幾年一樣,坐在客廳里,有說不完的話。
王奔說:“大哥大嫂走的時候太匆忙,沒給大家機會餞行一下,現(xiàn)在從美國回來,接風(fēng)這儀式肯定少不了。”
韓正音說:“對,今天咱們可要好好聚聚。”
潘榮華似乎也很高興,他暫時忘了自己的苦惱,也說:“行,今晚就上聽風(fēng)閣,好好熱鬧一下。”
“大哥,別提了,換個地方吧,我的聽風(fēng)閣正在停業(yè)整頓當(dāng)中。”易守望說。
“怎么回事呀?”潘榮華問。
“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暫時關(guān)門。”易守望說。
“怕什么,大家不是都沒有嗎?”王奔說:“今天就重新開張。”
“就是,出了問題我來幫你解決。”韓正音也說:“工商的我也有熟人,先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易守望看馮其福。馮其福就說:“老三打包票,還有什么不穩(wěn)的,他真的是衙門里有人。”
“去甌粵軒吧,吃飽魚翅去,今天給大哥接風(fēng),來個高檔的。”王奔說。
“行,今晚我做東。”馮其福說。
“我可不喝酒。”韓正音說:“現(xiàn)在后院起火,家里有約法三章。”
“四章也不行,今晚誰都得喝。”王奔說,
“我真的在戒酒。”韓正音很嚴肅地說明。
“太陽真的會從西邊出來了。連我們老三都能戒酒呀。”馮其福說,有點奚落的味道。
“他真的戒酒了。”這時丁玉英和李水姿從房間里出來,李水姿接上話茬說。
“看來這世界真的在變。我去美國才半個來月,你們都變了很多。”潘榮華也笑起來,開玩笑地說。
“來,來,給大家分禮物。每人一根皮帶一個提包,保證正宗美國貨。”丁玉英抱出一堆東西分給大家,還說:“這可是潘良好給叔叔們的禮物,你們的大哥呀,摳門,沒給你們帶一點東西。”
潘榮華笑笑,沒有說話。
易守望接過皮包和皮帶的時候,說:“那真要好好謝謝良好。”
分好了禮品,大家又沉靜下來。
“工程的情況怎么樣?”潘榮華問王奔。
王奔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協(xié)議我也給四哥看了。”
潘榮華又回頭看易守望。易守望說:“從協(xié)議上看,應(yīng)該沒有問題,條理很清晰。”
“北京客人準(zhǔn)備什么時候來溫州?”潘榮華又問王奔。
“就等你回來,我馬上可以通知他們。”王奔說。
“盡力量快,時間不等人,聽說很多公司對這個工程都虎視眈眈,有人還已經(jīng)去省里去攻關(guān)了。”潘榮華說。
“行,我馬上就打電話通知他們。”王奔去一邊打電話了。
“你們兩個最近怎么樣?”潘榮華看看馮其福又看看韓正音。
“人家可是喜事臨門,我這陣子算是倒霉透了,差點要吃上一場官司。”韓正音說話有點埋怨馮其福的意思,然后就跟潘榮華說起了車禍的事情,他說的很不完整,還好,有李水姿在旁邊及時給他補充。
“我也好不到什么地方。”馮其福也在嘆苦,他說:“周鑲的父母來了溫州,這日子就沒有一天消停過,周鑲還鬧過一場跳樓呢。”
“韓正音是意外,而你是自找麻煩。”潘榮華說:“你這個事情也不能兩邊拖,該怎樣就怎樣,早點做個了結(jié)。”
馮其福不說話,他覺得自己這個事誰也幫不上忙。
這時,王奔已經(jīng)打完電話,回到客廳向大家匯報情況:“已經(jīng)說好了,這個星期五他們坐飛機過來。北京的萍姐平時沒空,只能在周末來一趟。下個星期一,她就回去。”
“行,大家做好準(zhǔn)備,這個周末會很重要。”潘榮華說。
“先別談這個了,我們趕快定個吃的位置,已經(jīng)五點了,天馬上就黑。”易守望說:“溫州的晚上定吃的位置可不容易。”
“沒關(guān)系,甌粵軒老板我很熟,不用定位置,我們直接去就行。”王奔說。
“那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出發(fā)。”韓正音說著就站了起來。
“叫上其他弟妹吧,人多也熱鬧。”潘榮華建議。
“毛依婷今天回娘家,不用叫了。”王奔說。
“我看算了,方瓊現(xiàn)在正為聽風(fēng)閣發(fā)脾氣,就別叫她了。”易守望說。
潘榮華看馮其福。馮其福說:“我肯定不叫的。”
“你們呀,沒一個讓人省心。”潘榮華的話不知是在說誰,他也站起來,說:“出發(fā)吧,今晚好好宰一回老二。”
喝完酒回家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點半了。易守望以為,方瓊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覺了,因為在平時,只要第二天還要上班,方瓊都睡的比較早。
易守望輕手輕腳走進臥室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方瓊根本還沒有睡覺,她已經(jīng)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正在看電視,電視聲音壓得很低。
看見易守望回來,方瓊馬上就聞到了一股酒味。方瓊不滿地埋怨:“都什么時候了啊,你還有心思跟人去喝酒?”
“大哥回來了,馮其福做東給接風(fēng),所以就去了。”易守望邊說邊脫衣服準(zhǔn)備去洗澡。
“潘榮華從美國回來啦?”方瓊顯得高興起來,她稍微坐直一些身子,然后問:“那工程的事情就該啟動啦?”
“我先洗澡。”易守望拿著睡衣走進了洗手間。
易守望洗澡很利索,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他從洗手間里出來,已經(jīng)換上了睡衣。他走過來,在方瓊的旁邊坐下,然后掀被子給自己蓋上。
“你先說說,工程的事怎么樣啦?”方瓊著急地問。
“人家投資上千萬的都不著急,你就投資那么一點,卻急得象猴子似的。”易守望說。喝過酒后,易守望的膽子要比平時大。
“老易,你這話說得我不愛聽。”方瓊說:“每個家庭有每個家庭的條件,咱家怎能跟他們比。說破了事情還不怪你,你如果能掙很多錢,我也投個一千萬。”
“嘿嘿。”易守望笑起來,方瓊的話讓他無法辯解。
“工程的事馬上就要落實啦。”易守望說:“王奔這次去北京,干得很漂亮,聽說他的一個朋友的叔叔在國務(wù)院辦公廳工作,這次會請重要領(lǐng)導(dǎo)出面,估計事情十有八九把握。”
“真的?”方瓊顯得更高興,說:“看不出來,王奔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還能有這種能耐。”
“這個年代,吃喝玩樂最容易交上有背景的朋友。”易守望說:“聽說北京的領(lǐng)導(dǎo)在這個周末要來溫州,我可要忙上一陣子了。”
“你忙吧,只要工程能上馬,那是頭等大事。”方瓊說著,又馬上改口:“不行啊,那我們的會所怎么辦?”
易守望不說話。
“老易,今天中午我在會所,又接到好幾個老顧客電話,問我們的會所什么時候重新開張。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會所真的會倒閉。”
“可馮其福那個表叔還沒有回音呢。”易守望說。
“你這個人,膽子真的比老鼠還小。”方瓊說:“會所周邊的那幾家酒店不是也照樣開張嗎?”
“你有膽量你開呀。”易守望不滿意方瓊這樣評論他。實際上,易守望知道方瓊的膽量也沒比他大多少。
“那可怎么辦呢?”方瓊說:“再等下去,那些桌子椅子都要發(fā)霉、鐵碗和調(diào)羹都要生銹了。”
“我也想跟你商量這件事。”易守望說:“今天大哥本來建議到我們聽風(fēng)閣來的,可是我們什么也沒準(zhǔn)備。”
“王奔和韓正音倒好,他建議我們大膽一些,把會所開起來。”易守望繼續(xù)說。
“那就開唄。”方瓊說,卻又不踏實,問:“馮其福怎么說?”
“他也讓我們開,還說韓正音衙門里有人。”易守望說。
“還真是的,韓正音的老丈人不是政協(xié)副主席嗎?”方瓊說。
“已經(jīng)退下來了,現(xiàn)在退休在家。”易守望說。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雖然退下來,但關(guān)系網(wǎng)還在,情面還在,只要他能給我們撐腰,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方瓊開竅了似的說。
“路隔千山萬水呢。”易守望說:“再說,這樣的小事也找別人,人家愿意幫忙嗎?”
“我們可以找韓正音,他不管我們,女婿總管吧。”方瓊說:“可惜我沒有這樣的爸爸。”
“你真的打算重新開張會所?”易守望不相信。
“開,選個好日子就開。”方瓊說:“工程的事情還是個未知數(shù),但我們的家庭每天還在產(chǎn)生費用,我需要收入,家庭需要細水長流。再說,會所要是再不開張,老顧客馬上就要流失完畢。”
“行,我這次聽你的,我們嘗試一下。”易守望說:“時間到不成問題,后天就是周末,北京領(lǐng)導(dǎo)來了,先在會所熱鬧熱鬧。”
“你又想倒貼錢呀?”方瓊不滿:“這幾年已經(jīng)讓你的兄弟白吃了多少回了啊?”
“可你已經(jīng)在他們身上掙了多少錢啊,沒有他們,我們會所的生意會這樣紅火?”易守望也不滿,說:“再說,會所要是重新開業(yè),那也需要頭彩,開門紅很重要的。”
方瓊不說話。
“就這樣說定了,會所后天開業(yè),明天你就準(zhǔn)備去。”易守望說:“還有,明天你給所有的老顧客打一番電話,通知一下。”
“你這個老爺們,老是把責(zé)任往我身上推。”方瓊又不滿:“這些老顧客還不是看在你的情面來的,叫我打電話通知,這是哪門子的邏輯。”
“好,好,電話我來打,你買菜總可以了吧?”易守望說。每次易守望推卸責(zé)任都沒成功,在方瓊面前,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這還差不多。”方瓊說。
“睡吧,今天你應(yīng)該可以做個美夢了。”易守望說著就躺了下來。
方瓊也躺了下來,然后俯在易守望耳邊說:“今晚要不要給你獎勵?”
“要。”易守望回身抱住了方瓊。方瓊趕忙關(guān)掉了電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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