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么多年你還看不清嗎?影兒從小就守在您的身邊,所對你的好,您怎就看不見呢。偏偏日日夜夜的想著一個不可能的人。若換成我是他,定不會這般傷你。”
臉頰一片溫?zé)幔龘嵘衔业膫?cè)臉,柔柔的刻畫著,如蘭的鼻息撲打著我的面部,“月兒······月兒,我愛你,愛的心好痛好痛,可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回頭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呀!我不明白,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不如他——”
我緊閉著眼簾,深怕看到她受傷的眼神,可卻忘了,我一瞎子除了黑暗還能看見什么?或許,可能是因為她終于說出了這么多年我們一直不敢點破的薄紙,早在當(dāng)年(消失的那兩年,回來的第一天),我一身狼狽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時,我就知道她的眼神已經(jīng)不一樣了。那眼神少了疏離,少了恭敬,多了一絲絲糾纏的愛慕,是看愛慕之人才應(yīng)該有的眼神。
然而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她改變了,我就不得而之,“影兒,知道嗎?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因為你太好,好的讓我不知所錯,所以······”
最終,安靜的柳殿內(nèi)一片寂靜,我嘆息著,張開了口,“影兒,張御醫(yī)······不留了吧!”他今日能背叛了我,那么日后就會背叛整個北周皇。不管什么原因,一個能夠輕易背棄當(dāng)日諾言的人,就沒有信用的價值,更不用留在這個人世間。
而且他知道的太多,盡管他沒有全部說出來,但是我只相信,只有死人不會說話。這么些年來,我的大病小病一直都是他在操辦,然而真正開藥方的人卻是我自己。背地里瞞著阿逸我懂醫(yī)之事,事事做的周全。
我的時間不多,若我死后他將我的事全抖了出來,那我厲家?guī)纵吶说挠⒚髫M不悔在我的手里?這種是絕對不允許發(fā)生,所以他——必須得死!
妙影兒一抹眼前的淚水,恢復(fù)了往日的神色,“好,影兒答應(yīng)您,可小姐也要答應(yīng)影兒,等吳錦的事過后,跟影兒走吧。”
勾起微唇,我柔柔的笑起,柳月般的水眸也彎成了月牙,“好,我聽你的。”
等柳殿的大門重重的關(guān)閉,我倒入錦被,臉貼著被面,咧著唇,一滴又一滴的腥紅液體跟隨著淚水劃下。身體一陣一陣的抽痛著,嘴下不停的訴說著剛才沒說完的下文,“可是影兒,對不起,我注定這輩子都會與他糾纏到底。無論他愛,與不愛!我——負(fù)了你。千萬······千萬不要怨我,可好?”
愛我的人不愛,我愛的人,愛的卻是別人,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呀!
蓬門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亦自傷。
誰愛風(fēng)流高格調(diào),共憐時世儉梳妝。
敢將十指夸針巧,不把雙眉斗畫長。
苦恨年年壓金錢,為他人作嫁衣裳。
我靜靜的坐落在銅鏡身前,茫然的望著一片黑暗的世界。古語有言,一女不侍二夫,然我厲羽月到開了一個北周先列——二嫁。而且還是皇上賜婚,諷刺的令人直想發(fā)笑。
“來來,新娘子該梳齊千絲了。”耳邊旁聽著,一名媒娘已經(jīng)拿了一把桃木梳來為我梳起發(fā)絲。
“一梳,梳到老······”
“二梳······”
靜靜的,到處安靜的可以,我感覺我好像人群離我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飄渺,到處是寂靜的一片。我仿佛跌入了一個只有自己的時界,四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我這是在哪?
突然身后一陣響聲,我翻轉(zhuǎn)過頭。
血,到處都是血,有我的,也有他們的。
怎么,怎么會這樣?他們怎么都沒有死,怎么都沒有死——?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是誰,是誰在說話?
血?我手上怎么會有血?我張大著雙眼,看著遠(yuǎn)處,一名拿著鐮刀的女童,正拼命的收割著人命。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雙如狼的眼睛,嗜血的笑容,那個人······那個人居然是我——
不,這是個噩夢,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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