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第二天,秦方打了電話給周利,因為今天要發團,得知準備工作沒有什么問題,秦方可以在家等到小妹結完婚后再回去,有什么事情會電話通知他。秦方也放心了,于是這幾天就在家好好玩,沒事也把那個青銅劍拿出來在院子里亂比劃。河南有個少林寺,所以很多孩子都多少會點三腳貓招勢,秦方十多歲時師承一個當地高手,系統的學過散手和北方套路,但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至于冷兵器除了棍子別的壓根兒就沒碰過。但他是個超級軍迷,對現代軍事頗有研究,擅長槍械和爆破,這些技能曾經救過自己一命。老媽看著院子里的秦方拿著把劍張牙舞爪的亂蹦,笑的直不起腰,她和父親都是超級戲迷,看多了戲曲里的打斗,雖然戲里只是擺擺樣子,但是都能看出里面有真功夫,可他們看秦方練武,一看就是個花架子,所有招式都跑偏,沒有一點正型。
小妹結婚那天呂方做為娘家人所以得去送親,到了叔叔家看到妹妹今天特漂亮,每個要出嫁的姑娘結婚那天都會很漂亮。呂方把那個銅板和一對戰國玉璧和西周的一個玉璋取了出來,送給小妹做新婚禮物。小妹很了解這個哥哥,知道呂方最疼她,那個銅板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銅板,哥哥能給她,一定很重要,一對玉璧非常漂亮,而且有圓滿和財富喻意,玉璋的意思就更明白了,哥哥曾經告訴她,古時中國生兒子有“弄璋之喜”一說,妹妹理解哥哥的一番好意,所以小妹很高興的收下了全部禮物。看著臉上笑的很幸福的小妹,秦方慕名的想知道小米穿婚紗的樣子………
在秦方的所有親朋好友之中,最為重要的朋友和親人,在有喜事之時,他會送一件自己的收藏品,一般朋友,就只送人民幣。不過話說回來,禮物也得送給識物之人,收藏圈有個段子很出名,一位瓷友淘了個宋鈞的盤子,被他不識貨的老婆拿到廁所裝了洗衣粉,后來又被他媳婦送給了麻友,因為在她的眼里,那個患著“紅斑狼瘡”的碟子怎么看怎么惡心!(注,鈞瓷為宋五大名窯之一,依靠厚釉呈色,多見藍色,掛紅甚佳,北宋時成品多為供器,有鈞瓷掛紅,價值連城之說。)小妹的玉器不擔心,因為秦方的妹夫是一位玉器商人!
這里的習俗是新娘子在婆家先呆三天,第四天小兩口再回女方家擺喜宴,這一天才是秦方要等的,村里人這一天都會來。在打谷場里放上幾十個桌子,幾百個人一起吃飯,小時候很喜歡這種場面,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景越來越少了,所以秦方很珍惜這樣的機會。所有的人都是父老鄉親,大家在一起可以開懷的吃菜,大碗的喝酒,能吃出一種親情,能喝出一種懷念。
已經喝了快兩斤白酒了,但是還沒過夠圈兒呢!秦方很開心,因為在城市中,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的,一下子聽到手機響了,拿起來接上:
“哪位?”
“方哥,是我!”是熊小米。
“怎么了小米,我妹妹結婚,我正在喝酒呢!”
“你回去都十天了,怎么還不回來?”
“我明天下來,有什么事?”
“這次發團很順利,又有兩個團要走,有一些人還是上次發團時去過的呢!但是我們有個客戶帶回來了一個東西,要讓我們幫著看看。周總說公司只有你才能看懂,那個人是我們的一個大客戶,他們公司每年的員工旅游都是我們做的,周總很急,讓你馬上回來。”熊小米說。
“那行吧,我明天就下去。”秦方回答。
“好,我會告訴周總的,你少喝點酒,也祝你妹妹新婚快樂!”熊小米很有禮貌。
“好,謝謝你,明天見!”秦方掛了電話。
晚上回去后,秦方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上,去了發伯家,告訴發伯這些東西很重要,一定要放好。找了半天也沒有什么隱蔽的地方,于是兩個人就在院子的墻腳挖了個深坑,把兩個鐵桶和包好薄膜的漆盒子,連銅劍一起暫時埋到下面。秦方一再叮囑發伯,這些東西在重新下葬之前一定不能拿出來,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如果有人知道,下葬時就一定再不能放回去!
回到家和父母聊聊天,陪他們看一看他們喜歡的《梨園春》,明天要走了再和父母說說話,因為每年都能回來很多次,所以不像以前那樣每次走的有些難過,晚上陪父母一起吃飯,答應明年給他們帶個媳婦回來!
第二天一早,秦方收好行李,和父母辭行,按原路返回深圳。十一點的飛機,十點秦方到新鄭機場,候機時給周利打了個電話,周利說會到寶安機場去接他,有事情跟他說。
一點十五分,飛機在寶安落地,出了航站樓秦方就看到周利在沖他揮手,開門上車周利說:“那個人是我們的一個客戶,前兩天跟團到了北京后,回來時他一個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讓我們等了他一天,很多人客戶都生氣了。他回來時帶了一個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他說我們能開這樣的線就一定有人懂這個,所以我就說公司只有你才能看。他是一個外企的中國老總,他們每年都很多外出項目都是我們做的,得罪不起,所以你就幫他看一下!”
“老大,我也不是什么東西都知道,我先看看吧,但愿這東西我能看得懂,東西在哪呢?”秦方問。
“我說你今天會回來,他這會兒應該在公司了。”周利說道。
“那東西什么樣子?”秦方又問。
“是個筒形的東西!外面好像有皮,十多公分粗,一尺多長,圓的。”周利說
“哦,那我們去看看再說!”秦方想了想,想到了某種東西
到了公司,停好車兩個人一起上樓。進了門口,前臺的美女就站了起來:“周總,王總已經來了,就在會客室。”周利點點頭,和秦方一起去會客室,中途經過辦公區,秦方看到了熊小米,熊小米也沖他擺手打招呼。
進了會客室,秦方看到一個很斯文的三十多歲男子,一個典型的海龜造型。周利開始介紹:“小秦,這位是日本三通株式會社中國區王總經理;王總,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文物專家小秦,秦方!”
“王總好!”秦方先向對方伸出手。
“嗯”對方出了一下氣,也出手意思了一下,帶著農村氣息的秦方不怎么入這位海龜的法眼。
“秦先生是哪所大學畢業的呀?”王總正常的發音時嗓子有點細。
“很慚愧,我沒有讀過大學。”秦方如是回答。
“哦,是嗎?文物可是個很有內涵的東西,沒讀過大學你怎么能叫文物專家?”王總笑了一下,很嫵媚的樣子。
“這是同事們的抬舉,我也不是什么專家,只是個人愛好而已,王總我能看一下您的東西嗎?”秦方不太想和這個人多說話,也不想再多聽他的那些嫵媚的聲音。
“好吧,你等一下哦,就給你看一下哈,這東西很貴的,我花了很多錢的哦!”王總很優美的一個轉身,從身后的袋子里取出一個圓柱形的物品。
秦方示意,東西讓他先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再動手去拿。這也是文物行的一個規矩,物品是不能直接在手里傳遞的,不小心掉地上,誰也說不清是誰的責任。東西放好后,秦方剛要伸手,王總又說:“你要小心,千萬要小心,很貴的,壞了你可賠不起的!”
秦方把伸一半的手拿回來,干脆坐回到凳子上,從口袋取一支煙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他決定給這個人一個教訓才行,不為別的,就為發團時他曾經擅自離隊!
看著秦方的動作,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王總,你的這個東西是個竹筒,外面包的是一層牛皮!”秦方說。
“對!”王總有點驚奇。
“它能打開!”秦方又說。
“對對!”王總有些吃驚。
“里面應該有一卷東西,是羊皮的!”秦方說。
“是不是羊皮我不太知道,但確實有一卷皮子!”王總再一次確定。
“上面應該有字吧?”秦方肯定的問。
“對呀,是有字,但是我看不懂!”王總真的很驚奇,這個人摸都沒摸是怎么知道的?
“太君,不,王總啊,您是大公司的總經理,一定也很要求自己的員工注意公司的制度,我們也是一樣,您這次在北京自己出去逛了,對我們來說沒關系,因為您是我們的貴客,但是別的團員不一定會能理解您呀!你想一下,如果是因為有別人外出了不能按時返回,讓您不能準時回家,您是不是也會很不高興?我們的制度是為了大家都能有個開心的旅程,請您合理安排一下你的時間,這樣我們的合作就會更愉快,您說呢?”秦方說了和那個筒子沒關的一些話。
“真不好意思,這次我外出沒有提前打招呼,讓周總也很為難,我一定會注意的,也謝謝你們的理解,那么秦先生,那些字是什么文字,您可以告訴我嗎?”這一下,對方的態度明顯的好了很多。
秦方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張一元錢的紙幣,攤到桌子上,指著背面右上角的“中國人民銀行”五種文字中間左邊的那種字體說:“王總,你看一下這不是這種文字?”
“對呀,是這種文字,很像很像,秦先生,你讓我很吃驚!”這位王總很興奮。
“呵呵,沒有什么好吃驚的,人民幣上都有,只是你沒注意罷了!”秦方笑笑。
“那秦先生能告訴我這是什么文字嗎?”王總還在興奮。
“這是八思巴文,也就是蒙古文,所有錢幣上都有!”秦方說。
“那你能幫我看一下上面寫的是什么嗎?”王總又說。
“給我看一下東西!”秦方說。
“好的!”這次王總挺麻利的就把東西給拿了出來。
東西一上手,再看看皮子的顏色,秦方可以確認東西是元代的沒問題,但是上面的文字則是更早的原始回鶻文字,秦方看不懂蒙古文,更看不懂回鶻文。
“這種字比現在所用的蒙古文更早,很不好意思,我看不懂!”秦方如是說。
“那有人能懂嗎?”王總問。
“應該有人看得懂,比如大學里的教授,怎么讀的可能沒人知道,但他們會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有一位朋友是蒙古人,她可能就懂!”秦方隨口一說。
“那就麻煩秦先生給你的那位朋友看一看,這東西沒有什么問題吧?”王總又問。
“東西沒問題,是元代的東西!我讓我那個朋友試試看吧,希望她能懂!”秦方有點后悔,干嗎多說一句話呀!
“好的,那十分感謝,東西要留給你嗎?”王總又問。
“東西不用,她人在內蒙,我拍照片給她就行了,東西你帶走!”秦方說。
秦方用相機把皮子拍好照片,再把東西給王總裝好,這位王總又多次感謝之后才離開。
王總一走,周利說:“你小子神了,看都沒看,一說一個準,像算的一樣!真服了你了,你是怎么搞的?”
“哈哈哈哈,這個很簡單,因為我之前見過這種東西,所以不開我就知道它是怎么一回事兒,老大,咱說過了,別搞這種鑒定的事情,這次過去了,下次我就沒把握了!”秦方道。
“行了,我現在知道你當初為什么只說東西不說鑒定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這次不是躲不開了嘛!還好,你表現不錯,我剛才也是很緊張,哈哈。”周利也笑了“對了,你不是說有人能看懂這個嗎?馬上讓人家幫著看看,早完結早心凈,不然他又天天給我打電話。”
“好,知道了。”秦方應了一聲,兩人各自回自己的辦公位置,坐到位子上,秦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五秒后電話有人接:
“喂?”是一個女聲。
“豆子嗎?是我!”秦方說。
“大兵?你是大兵嗎?!”女孩的聲音明顯有了變化。
“對,我是大兵!”秦方點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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