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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扳指  文/巖波

第一十章    藍(lán)衣社猛將暗涌動(1)

  野崎信害怕殺死馬老板的事會泄露出去,當(dāng)晚便和河賀一郎把那些玻璃器皿從馬家米棧撤走了。為了防止人們產(chǎn)生聯(lián)想,馬家米棧會客室里面的那些古董玩器兒一件也沒拿,給人一個錯覺,野崎信就是一個規(guī)矩的買賣人,對別人的東西并無非分之想。

  馬家米棧的門前一時間恢復(fù)了以往的清靜,劉襄理將兩扇門的玻璃也都安上了。客戶也陸陸續(xù)續(xù)前來做業(yè)務(wù)。而劉襄理突然發(fā)現(xiàn)馬老板一直不露面,這是怎么回事呢?劉襄理來到馬老板的辦公室撥打電話。馬老板的電話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別人使用,包括劉襄理都沒這個權(quán)力。眼下不用不行了。

  那年月天津有電話嗎?馬老板這種身份的人有資格使用電話嗎?其實早在1904年,即清光緒三十年,天津至北京長途電話線已然架設(shè)竣工,并成立了天津電話局,為中國自辦長途電話之開端。1927年10月,天津電話東局引進(jìn)安裝了德國西門子電機(jī)廠A-22型步進(jìn)制自動交換機(jī)1000門,成為我國自建的第一個自動電話局。此后天津幾個電話分局陸續(xù)引進(jìn)安裝了自動交換機(jī)。市內(nèi)電話交換機(jī)總?cè)萘恳幌伦舆_(dá)到了15600門,其中自動交換機(jī)9000門,增長幅度和速度均屬全國之首。在天津這地界兒,因為清末的封建遺老遺少、新的軍閥權(quán)貴、官僚買辦、總統(tǒng)、總理、資本家、銀行家等有錢人比比皆是,在一些大街小巷幾乎走過一個大院就能說出一個人名,溥儀、那桐、袁世凱、馮國璋、曹錕、段祺瑞、唐紹儀、張勛、孫傳芳……隨便拎出來一個,就是軍政界或商界的頭面人物。所以,一時間電話機(jī)成為天津一些人既實用又時尚還可擺譜的家中必備之物。1934年,天津中天電機(jī)廠制造出中國第一批自動電話機(jī)和交換機(jī)各1000門。而馬老板有能力拿出一筆手續(xù)費(fèi)和初裝費(fèi),于是,在辦公室和家里都安裝了該種電話機(jī)。因為安裝的時間不長,桌子上的黑色膠木撥號電話機(jī)還是嶄新的。

  劉襄理給馬老板家里打電話,問是否馬老板病了,怎么沒去上班?家里回答,這兩天馬老板根本就沒回家。劉襄理的大腦立即發(fā)出了“轟”的一聲,仿佛一顆手榴彈在頭頂上爆炸了。劉襄理心里非常清楚,馬老板出事了!他撂下電話,從屋里推出自行車,帶著滿臉的傷痕,趕往馬老板家。

  馬老板的家住在金湯橋附近的海河邊,從小白樓馬家米棧騎自行車到馬老板家,只是半個小時的路。所以,劉襄理很快就來到了馬老板家,見了馬夫人和馬公子。馬夫人是個從山東跟過來的身材粗壯的老大姐,很樸實,不講究吃穿,盡管家里很有錢,她仍舊穿著卡其布的衣服,不著一點綾羅綢緞,手腕上也沒有貴婦人常見的翠玉手鐲。屋里的擺設(shè)也很一般,八仙桌子和太師椅都是老榆木的,沒有紅木的明清家具——那年月有錢人非常時興擺一屋子紅木家具,尤其是明清風(fēng)格的。如果擺一屋子西式家具,即使花錢更多,也沒人說好。

  馬夫人給劉襄理沏了一杯茶端過來,兒子馬小魯也從屋里出來,坐在堂屋聽母親說話。馬夫人眉頭緊鎖,神情焦急道:“馬魯南這兩天都沒在米棧?難道他出遠(yuǎn)門之前不跟你們打招呼?”

  劉襄理呷了一口茶水,道:“是啊,馬老板每次外出之前都是要跟我們做些交待的,這次怎么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打呢?”

  馬夫人思索了一下,問:“是不是這幾天米棧和外人發(fā)生糾紛了?”

  劉襄理不想把日本人大鬧米棧的事說出來,他怕馬夫人為此擔(dān)心,但他猶豫了一下,感覺事到臨頭不說不行。否則馬老板的下落就分析不出來。于是,他把這幾天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全說了。馬夫人聽完劉襄理的話,就頭腦發(fā)昏,兩眼緊閉,身體搖晃,站在一旁的兒子急忙抱住母親身體,插話道:“我爸準(zhǔn)是被日本人弄走了!”

  馬夫人強(qiáng)打精神睜開眼睛,說:“我們跟日本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日本人心狠手毒,只怕你爸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兒子立即著急地帶了哭聲,問:“媽,這可怎么辦?”

  馬夫人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兒子,你跟劉叔叔往掛甲寺跑一趟,掛甲寺那地界兒有專門撈死人的人和木船,你們給他們幾塊大洋,他們會告訴你們情況。”

  掛甲寺在海河下游,騎自行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但眼下情況緊急,別說一個小時,就是三個小時、五個小時,該跑也得跑一趟。馬小魯趕緊穿好衣服,從院子里推出自行車就跟著劉襄理走了。

  結(jié)果一個小時后,他們果真在掛甲寺海河邊找到了馬老板的尸體。斂尸工已經(jīng)把馬老板的尸體撈上來停在岸邊等著事主來了收錢。劉襄理見到馬老板的尸體,眼前一黑險些跌倒。真是怕什么有什么啊!在河水里泡了兩天的馬老板渾身腫脹,面目全非。但他們在斂尸工幫助下,還是在馬老板右肋發(fā)現(xiàn)了兩處刀口。此處的衣服有兩個口子,此處的身體也有兩個傷口。傷口的皮肉因為浸泡而往外翻著。

  掛甲寺這地方因為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非正常死亡的尸體,旁邊有專門掙這份兒錢的就蓋起了停尸房(太平間),房間里擺滿冰塊,防止尸體腐爛。但在這里存一天需要花不少錢。劉襄理和馬小魯身上都帶了一些錢,便花錢請斂尸工將馬老板的尸體簡單收拾一下,存放在停尸房里,身下和四周都碼好冰塊。囑托斂尸工好生照料,一周結(jié)一次賬。至于幾時截止,則等待消息。

  他們回到金湯橋的馬家,和馬夫人商量怎么辦。這個時候,馬老板的二婆齊秀梅從耳房里過來要跟著摻和。齊秀梅比馬夫人年輕,剛剛?cè)鲱^,是個土生土長的天津人,長得眉清目秀娉娉婷婷,燙著非常時髦的荷葉頭,一身紫花綢子旗袍,看上去十分妖冶。她因為和馬夫人不是一路人,說不到一塊,所以天天出去和鄰居打麻將。此時,她手上夾著一支煙,動鼻子動眼兒地說:“看劉襄理鼻青臉腫,再看你們都哭喪著臉,我估摸是我家馬魯南出事了。如果說大姐是大當(dāng)家,我怎么著也算二當(dāng)家,所以,你們商量馬魯南的事不能漫過我去。”

  馬小魯紅著眼圈道:“二媽你甭瞎跟著摻和,我爸已經(jīng)死了,天都塌了,你還這個那個的,干嘛?”

  劉襄理沉痛地道:“一起聽聽也好,這件事沒必要瞞著。咱們一起研究一下,看看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辦?”

  馬夫人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說:“劉襄理,你是馬魯南一手帶出來的徒弟;我和秀梅都是婦道人家,小魯歲數(shù)又小,現(xiàn)在就多聽聽你的意見了,看怎么處理好。”

  劉襄理想了想,說:“不知你們怎么想,我感覺這件事應(yīng)該報警。前天我和馬老板一起到警察局去過,本想請警察局長幫忙制止日本人鬧事,結(jié)果還讓姓趙的副局長訛走一枚花了十萬大洋買來的翡翠扳指。所以,我說咱們應(yīng)該繼續(xù)找這個姓趙的副局長。不能讓他拿了東西白拿。”

  齊秀梅一聽這話,拿著煙卷那只手立即揮舞起來:“什么什么?十萬大洋的翡翠扳指竟然白送警察局長了?馬魯南這人是吃錯藥了還是腦子進(jìn)水了?”

  馬夫人一聽還有翡翠扳指的事,便也是一愣,但她卻沒有計較白送翡翠扳指的事,而是說:“我們還去找姓趙的副局長,他既然收過十萬大洋的翡翠扳指,那么他應(yīng)該幫我們弄清馬魯南是怎么死的。否則,他還有良心嗎?”

  于是,四個人一起奔警察局了。劉襄理提醒他們帶些大洋,否則沒有預(yù)約是不好見面的。于是,馬夫人親自拿了手包,裝上大洋。當(dāng)他們進(jìn)了警察局見到趙副局長的時候,趙副局長矢口否認(rèn)曾經(jīng)收過什么人的扳指。當(dāng)時是齊秀梅捅破這件事的,劉襄理講了馬老板不明不白地死了,煩請警察局調(diào)查;而齊秀梅就口無遮攔地說:“副局長大人,你已經(jīng)收了價值十萬大洋的翡翠扳指,一定要你把這件事像模像樣地辦一下,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趙副局長馬上翻了臉,說:“嘛玩兒嘛玩兒?誰收誰的十萬大洋的翡翠扳指了?你們不要順嘴胡嗪啊,這不是往火坑里推我嗎?誰敢收老百姓十萬大洋的東西?扒馬褂不說,判幾年也備不住!”

  其實,趙副局長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你們這么亂說,備不住我就得扒馬褂或判幾年。可是,現(xiàn)在馬老板的死不明不白,警察局不查,讓誰查?劉襄理說:“翡翠扳指的事,你知我知,咱們就不提了,你還是說說怎么查這個案子吧。”

  趙副局長不回答,背著手在屋里沿著一條直線來回走,過了幾分鐘,說:“這么大的城市,不光人口多,而且人員構(gòu)成復(fù)雜,非正常死亡的情況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警察局能都去查嗎?警察局的人手有限,就算所有的警察什么都不干,就天天查死人的案子,能查得過來嗎?”

  劉襄理瞪大了眼睛,直盯盯地看著趙副局長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查?”

  趙副局長眨眨眼睛,說:“怎么,你還想為此跟我打一架?”

  馬夫人接過話來,道:“趙副局長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確實不想查?”

  趙副局長撓著頭皮,不說話,齊秀梅抱著兩肩扭著腰肢,走到趙副局長跟前,撞了他一膀,笑瞇瞇地說:“真不想查?”

  趙副局長咬咬牙道:“這樣吧,查,但我們要研究一下,看看這件事怎么查。既要師出有名,還不能惹出是非。”

  劉襄理道:“查案子還會惹什么是非?你是給自己尋找推脫的理由吧?”

  趙副局長擺了擺手,說:“你們吶,只是站在自己一家一戶的角度說話,我們卻是要站在全局的角度。咱們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所以所思所想都不一樣。”

  劉襄理揭穿道:“你不就是害怕得罪日本人嗎?在我們中國的國土上,難道我們還要被日本人騎著脖子拉屎,對日本人忍氣吞聲嗎?”

  趙副局長突然理直氣壯起來:“我本不想跟你們講這個,最近汪精衛(wèi)和蔣委員長聯(lián)名向全國各機(jī)關(guān)團(tuán)體發(fā)布命令,嚴(yán)禁排日運(yùn)動;市政府也指示各級官員和辦事機(jī)構(gòu),盡量不要跟日本人鬧僵了。否則對中日關(guān)系的大局不利。”

  這顯然是個重要理由。誰敢拿蔣委員長的話不當(dāng)回事?劉襄理和馬夫人、齊秀梅、馬小魯面面相覷。既然蔣委員長有指令,也就不好強(qiáng)求趙副局長,問題是馬老板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是不是太冤枉了?劉襄理忿忿地轉(zhuǎn)身出去了。眼下他想不出對付趙副局長的辦法。他需要冷靜一下。而馬夫人和馬小魯見此也默默地出去了。只有齊秀梅沒走。不僅沒走,她還從手包里掏出煙來抽煙,還遞給趙副局長一支。

  趙副局長點上煙,抽了一口,說:“不生孩子不知道肚子疼,警察局副局長這活兒不好干啊!一把局長的話必須得聽,可是,自己還負(fù)著責(zé)任擔(dān)著肩兒。難啊!”

  齊秀梅突然朝著趙副局長臉上噴了一口煙,惹起趙副局長的氣憤,他一下子瞪起眼睛要發(fā)作,齊秀梅卻嬉皮笑臉道:“一會兒咱們?nèi)ヂ灭^開個房間,我陪你樂樂。”

  趙副局長道:“你甭拿我開心啊,誰知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齊秀梅伸手摸了趙副局長臉頰一把:“我比你至少小二十歲,你見了我這如花似玉的模樣一點都不饞嗎?我身上可是既細(xì)嫩又白凈。”

  趙副局長猛地感覺自己膨脹起來,嘴里就變了腔調(diào):“唔唔,我早就感覺你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好,我答應(yīng)你,一會兒咱們?nèi)ラ_房間。只怕你不是對手。”

  齊秀梅道:“甭吹,到時候看,只怕你連三分鐘都堅持不了。”

  話越說越露骨了,趙副局長便按捺不住了,他把手里的煙卷按死在煙碟里,三兩步走過去把門插上,摟住齊秀梅就親起嘴來。齊秀梅一邊仰臉迎接,一邊伸手按住趙副局長膨脹的硬邦邦的下身。親了一陣,兩個人都松開手,約定了時間和地點,趙副局長換上便衣,讓齊秀梅先走,他遲了三分鐘以后也走了。

  在旅館的單間里,兩個人脫光了衣服互相欣賞了身體,便開始撫慰預(yù)熱,然后顛鸞倒鳳,趙副局長正進(jìn)行到掯兒上,將要沖頂?shù)臅r候,齊秀梅突然開口了,而且,話一出來就讓趙副局長立時萎頓了。

  “趙副局長,我可見過藍(lán)衣社的成員,我們經(jīng)常在一起打麻將。”

  “你什么意思?拿藍(lán)衣社嚇唬我?”

  “我哪敢嚇唬你呀,我只是告訴你,我不是吃干飯的。”

  “你想怎么樣?”

  “你先把我伺候舒服了,然后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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