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妙語俏素心腹事

　　再看上那張臉比手臂還要白上三分，眉梢彎挑，大眼水靈，櫻口隆瓊鼻，圓潤寶柔耳，盤發于后，斜插著銀花。滿臉笑盈盈的走過來道：“喂！那天我叫你為我吹笛，你為何唐而惶之，再三不理？”藍兒不禁遲愣了片刻，心中思附道：“這女子除了身高不出眾，其他地方都長得比同齡女孩好的多。‘李藍僅在三年前見過這跳舞的女孩一面，那時她還梳著兩條辮子，如今出落的如此，藍兒也是不知是她，那跳舞的林地他也不算經常去的。誰知那女孩子昨日找他去，要他吹笛伴奏，才有了今天之事。’李藍方才意識，對答道：”姑娘的舞跳得太好，而我的笛聲卻很一般。‘少女笑道：“我昨日約你入這密林你都敢來，難道害怕吹一曲兒不成？”藍兒應道：“只因這密林不同姑娘你。‘少女探問道：”怎么不同？“藍兒如實推脫道：”這般朽木枯石沒有那么多話，也不會跳舞，僅會聽笛。’女子一聽他拿花木樹草來和自己相比，本就氣不過，真是糊涂自己竟會發問有什么不同，似又入了他的套子。‘只見那女孩怒道：“你以為就你會吹！”說著一晃伸手，便奪過藍兒腰間的半寸長竹笛。藍兒一驚，只覺得腰間少了些什么，愣神之余見那少女手撫音洞，氣貫管中，聲音幽幽而出，雖然成音但卻無韻。藍兒熟知其中玄妙，不忍笑出了聲，那少女面容嬌羞，隨即將那東西拋給了李藍，嘴中嘟囔道：“什么破東西，短的像筷子一樣。’藍兒接過后并沒出音炫耀，只是像女孩搖了搖頭，便轉身就走。

　　少女氣急忙攔住李藍，叨念道：”你欺羞了我，就想這樣一走了之？“藍兒怒道：”我對你做了什么，哪里有欺負你？“那少女早已怒火中燒，心道你這無知少年，竟敢頂撞寨主的女兒，她本是生得嬌慣，哪受得這種言詞，便攔手一拍，掌風直迫李藍面門，藍兒心中無愧，不躲不閃，加上他本不會武功，想躲亦是躲不開，心中暗道不好，只得閉眼受死。只是這一剎那，掌風貼面而過，那少女竟莞爾一笑。

　　藍兒本想這次非死不可，哪知等了半刻也不見動靜，又聽她咯咯一樂，才睜眼瞧看。‘

　　少女笑附道：“你叫李藍對嗎？”李藍并未答話，少女見他不說遍接道：“你這人真怪，打你也不躲，問你也不說，難不成你是呆木頭做的？”李藍本想出口還言，但看她這身本領，奶奶提醒，一句話說錯便有殺身之禍，又只好把話咽了下去。‘少女又說了幾句最后道：“我姓蚩，單名一個玲字，記住以后我問你時，你若要是在叫錯，我遍要殺你！’李藍聽完只好點了點頭；蚩玲又道：“好吧，記住以后我們還會見面的，你是逃不掉的。‘說著沖著藍兒揮了揮手，隨著那嫩如白筍，修如翠苔般的纖腿漸遠，才消失不見。’李藍此時早已滿身冷汗，心中反復思索那幾句話，后悔今天為何要來，不知那美麗少女所說真假，更不知是福是禍！

　　此時天色垂暮，藍兒遍回到了自家。老夫婦見李藍回來了，忙端上菜飯，一家人圍坐在火塘旁，李藍端起了石碗將粑粑往口中塞去，竟忘了吃菜。王老婆子忙向其夾菜過去道：”孩子，田壟長勢可好？“藍兒道：”先前爺爺施過了牲畜的糞肥，苗子長得很高。‘李老漢夸道：“有了藍兒這孩子可真省心，估計今年又是好收成。‘說著不禁心中酸楚，眼窩含淚。王老婆子也道：“是啊，一定是蚩神保佑我們家有了這么一個能干的娃，才能夠谷物豐獲。’藍兒并沒有講太多話，只是胡亂的吃著飯菜，吃罷飯后，王老婆子見李藍累了，便想讓他回屋休息，自己收拾足矣。藍兒并沒有推讓，揀下了碗筷，遍回了屋中。屋內陳列簡樸，除木床一個，木柜一支，掛墻長笛一豎，別無他物，藍兒并沒有太多閑情，隨身倒在木床之上，頭枕圓木，思想今日之事。對于那少女所言，他很是疑惑，回想起那美麗的面容，只能淡淡的嘆了口氣，在望向掛在墻上的長笛，垂著的五色碎頭早已雜亂成一團，心中豈不正是如此？

　　碰巧，今日李老夫婦也是無眠。李老漢不禁在床上口打哀聲，徑直地做了起來，王老婆子道：”老頭子，有為何事發愁？‘李老漢道：“其實，這些年來藍兒大了，也很懂事。你我已是這般年紀，能安天命，養天年，已是安心，但每當我看到藍兒心中總是不由·····王老婆子見老漢復提舊事也不由道：”是啊，若是迪兒還在，約也就這般年紀。’此時，屋中早已漆黑一片，只有火塘發出一絲溫暖的火光，在這清寂的夜晚，伴著吱吱的聲響。‘藍兒早已在床上翻了不下幾千個滾，卻也難以入眠，正巧尿急，索性起身出了屋子，細聽隔壁李老漢的屋內竟有啜泣之聲，一時好奇，顧不得如廁，躡足潛蹤的到門外聽知。王老婆子與李老漢正說到迪兒，李藍一聽才知原來收養自己的李老夫婦是有孩子的，還有個與自己同齡相仿的孫子，也是在那場混戰中丟失，他的父母也早已死于妖禍，藍兒聽到此處心中也是好一陣難過，更恨挑起這戰禍之人，恨不得見他們碎尸萬段，萬仞千刀了才好。二人說著又談到了藍兒，王老婆子道：“算了，老頭子藍兒就是上蒼給我們的補償，又何苦難過。’李老漢道：”這倒是不假，但我現在并不為前事犯愁，而是那寨主現在大量招工，我怕藍兒也別擄去啊！‘王老婆子一想道那蠱主表演的邪術，厲害非常，不禁為藍兒擔心，驚問道：“那可如何是好？李老漢道：”為今只好憑我這張老臉通融上下，最好不·讓藍兒入那寨中。藍兒聞聽此言方曉，原來那寨主的二女兒是要讓自已入寨做苦力，心中憤想道：“哼，蚩玲，我定不入伙，看你們能把我怎樣！’老夫妻年齡大了，說了一會遍相繼入睡。李藍也沒在聽，解手過后，倒在床上，以被蒙頭，徑自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