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很好看的女生

　　看著她們三個向著自己走過來，蘇明心里一陣緊張，感覺自己的胳膊自己的手、眼睛、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身體的每個部位都不自然起來。蘇小恬行，我也行。蘇明暗暗在心里為自己加油，輕輕吐了口長氣。

　　“哎，你也是要到章末讀高中的嗎？”其中一個打羽毛球的女生問到。本想主動說話的，沒想到卻被別人搶先一步，蘇明心里一下子亂了。輕輕嗯了一聲，臉上火辣辣的。蘇明覺得自己像掉進了媽媽炒菜時正在用的平底鍋里一樣，渾身上下已經熱外酥里嫩。他心里暗暗罵著自己沒出息，汗水很快浸濕了背部的白色T恤，打球時也沒這么熱啊。真不知道小恬把她們叫來搞什么鬼。“那你們三個都是的了。”那個女生向著小恬看一眼，小恬馬上會意：“對啊，太有緣了。”站在她們中間的是那個羽毛球打得非常好的女孩子，本以為她會和小恬一樣，但她卻始終沒說一句話，只是不時看著的身邊的兩個女孩子，也在很開心的笑。

　　看來自己看錯人了呢，還以為她會是個野蠻的女生。那個女孩引起蘇明的注意。雖然活潑的女生會比較受到關注，但對蘇明來說，他還是覺自己跟同樣性格的女生會比較投緣，蘇明看了看蘇小恬，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他努力撇開了那兩個能說會道的，仔細觀察起中間那個女孩來。那個女生這么看上去好像比蘇小恬還要漂亮幾分。她將頭發在后腦勺處挽成一個暨，額前齊眉的劉海，被汗打濕了一大片，有的粘在額頭上。鬢角的頭發很自然的挽在耳后。她帶著半框的金邊眼鏡，顯得很文靜，顯得一身文藝氣質非凡，但一身的運動裝加上眼鏡后撲爍的大眼睛又會告訴你，她也活潑很愛運動，身上的汗水便是證明。這種女生每個男生見了都會喜歡的吧。蘇明看著看著，不覺對她增添了幾分好感。可是為什么她都不看自己一眼呢，只顧著跟著她們笑。難道自己真的很難看？不對，一定是我的發型的問題，我說還是留著長發會比較好吧。

　　“唉唉，我表妹的話很少的，你們在學校多看著她啊，不然她會受欺負。”那個快嘴女又說了起來。蘇明第一次發現，蘇小恬這么厲害的口才，在快嘴女面前似乎也遜色了不少。蘇明不覺為小恬感到悲傷，可小恬自己好像并沒有什么想法，樂呵呵的只是盯著她看。“你少說點行不行啊？”中間的女生終于開口說話了。她轉到她表姐背后，推著她，好像小孩子一般。蘇明呆呆看著，覺著好笑，那個女生好像并不像自己這樣害羞。有那么一瞬，蘇明發現她盯了自己一眼，只是輕輕的一瞥。“我說你都要上高中了，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推我啊！”快嘴女回著頭笑著說。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啊，蘇明想了想，這話好像我也說過給小恬聽過。他看了看蘇小恬，只見她正盯著自己看。蘇明趕忙用手指了指她，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原來，她和小恬還是有共同點的。

　　“干什么，不跟我說話？”蘇小恬坐在公車后門第一排靠窗的位置，那是她最喜歡的位置。蘇明坐在她旁邊，將本來向著車窗外的視線移放在了蘇小恬的臉上。蘇小恬好像并沒有回避他視線的意思，而是牢牢的抓住他的眼神。小恬的眼睛大大的，泛著光，這些蘇明好像以前都沒看到過。他忙的轉過頭，臉又紅了起來。“哎？真奇怪，你怎么見我也臉紅起來了？”蘇小恬不知好歹的將頭伸過去，繼續和蘇明撞面。蘇明回避幾次未果，只好求饒。“哎哎，一般不都是你先開口嗎？”他推了推小恬的肩膀，終于將她推向一邊。“你推我干什么？”“什么？”“你，推，我，干，什，么。推我就是你動手了，你動手了，表示你剛剛打我了，你打女生。”“什么？”“兩個私了方案，一，讓我掐十下。二，幫我打掃臥室。”臥室？對了，臥室。蘇小恬突然想到自己臥室的垃圾事件還沒找他算賬。“什么？哎，蘇小恬，我說你這么能說會道，剛才在體育館在程家姐妹兩面前怎么就不說這般話。”“我說過了，我在外面是很淑女的，在你面前這樣，只因你長一張苦瓜臉的原因。”蘇明聽了這話，表情頓時僵化不少。我苦瓜臉？真開玩笑。就算我是苦瓜臉，我也是男生，男生能讓你一個女流之輩欺負的服服貼貼嗎？抱歉，我周蘇明做不到。“從現在開始，我要用沉默回擊你的每一句話。”

　　蘇明呆呆望著車窗外飛速向后褪去的梧桐樹。老城區的梧桐長的特別粗壯，茂密的葉子在風中搖曳著，割碎了一片又一片的陽光。碎落的陽光，散進車窗，撒了小恬一臉。小恬看到蘇明望著窗外不再看自己，便也轉了頭，面向窗外。四個人打了一個上午的羽毛球，都覺得累的不行。快嘴女臨走時說出了她們姐妹兩的名字，不過蘇明只記住了她的表妹的名字，程雅欣，真的是很好聽得名字呢。不知道今后還會不會見到。怎么會忘了問她是不是每天都會過去打球呢？哎，蘇明悔恨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蘇小恬開始點起了頭。“困了？”蘇明拿過小恬身上的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小恬睜著惺忪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就趴在了背包上，兩個背包的高度，似乎趴著還很難受，蘇明就向上坐了坐，抬了抬高自己的腿。小恬就趴在那，像是睡著了，一動不動。蘇明微笑一下，朝著座位后背靠了靠，舒了口氣。

　　公車每一站都會停下，有人走上來，有人走下去，忙忙碌碌的人們，似乎并沒有人會過多注意這兩個還正在成長中的人。也許，唯一引起他們注意的，只是窗外那些一晃而過的路邊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