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暑假,廣州。
我不知道從單純到冷漠是怎樣的疲憊?但是當你匍匐在地上仰視別人時,就不能怪人家站得筆直俯視你。在某些時候,我們都是弱者,期待著生命中的貴人能夠早日現身,一如暑期前的兼職作業。我們七班都是一群有夢的孩子,做的夢想遠遠不止一個,有大有小,而且實現夢想的決心也大小不一。在大一暑期快要開始的時候,學校突然通知實習要求有所改變,這一屆的學生每實習一個禮拜,便可拿到一個學分,這也就是說,我們這一屆的學生,只要把暑假的一半時間用來實習,便可以獲得以前師兄師姐要實習一個季度才能獲得的同等的待遇。
于是,我們開始蠢蠢欲動了,奈何天不遂人愿,我們經管系的考試安排真的很坑爹,7月6號晚上考完后,放假三天,7月10號晚上再考最后一門,然后正式放假。
考試前夕,我,陳振輝、陳力獎、張東東、廖凌峰、楊偉倫六人一道,在7月9號那天就早早趕往廣州市中心,拿著已經找好的暑假學生兼職地址,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跑著面試,最后跑斷了雙腿也沒有和其中任何一家公司簽兼職約,晚上回學校的末班車是八點整,看時間不多,我們只能打道回府,從長計議,當然,這期間還發生了一個有驚無險的小插曲。
“現在才六點多,中大的車八點才走,你們那么急干嗎?”說這話的是陳力獎,習慣了他婆婆媽媽的我們,根本懶得回答他。
“我們現在在天河區,中大在海珠區,你不要太過于信任廣州的交通,趕早不趕晚,今晚回不去學校就慘劇了,明天我們還要考試呢”。
“地鐵快,我們坐地鐵呀”。
“對啊,本來就打算站地鐵的,可是,這中間還是有一段路,我們必須步行”。
“所以,我們要快些”,張東東一針見血的說完,開始帶頭小跑起來。
夜色漸漸降臨,廣州的夜市我一直沒有機會去欣賞,車水馬龍的景象,在窮鄉僻壤的家鄉是根本看不到的,身為國家級貧困縣的家鄉,那里甚至連路燈都沒有。
夜色雖美,我卻無暇兼顧身邊的美景,只記得那些晃眼的霓虹燈和我做著反向運動,以相同速度勻速轉移到我的身后,一口氣跑進地鐵站,我們就看見剛好有一輛地鐵進站。我和楊偉倫搶先跑在前面,一邊大喊著后面的伙伴跑快些,不然就得等下一班車了。但是,當我們扭臉一看,身后竟然還不見他們的身影,而地鐵門馬上就要關閉,我和楊偉倫跳將進去,尾隨而至的張東東和陳力獎他們只能站在門外對我們做各種搞怪的動作和表情,好像在說什么,我和楊偉倫笑著罵這幾個家伙不懂事沒眼色,路上拖拖拉拉,現在被秒殺了吧。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我拿出手機,是張東東的短信:你們坐錯站了。
“你妹!”楊偉倫看了看地鐵路線,果然是坐反向了。
現在想起這件事情,我依舊會心一笑,仿佛那是哪部電視劇里的橋段,沒人導演,我們卻完美的演繹出來,不帶彩排,直接殺青,而且各個都是影帝。
7月11號,收拾行李去了廣州市中心,依舊還是我們一行人,一個個提著大包小包,在‘廣州通’我的帶領下,輾轉三個小時到了廣州市的白云區——我叔叔的出租屋。我提前告訴過他們,五人全部住下根本不可能,而且那里環境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最多也就只能放得下我們幾個人的行李。所以,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第一,放下行李,我們先去飯館填飽肚子;第二,隨便找一間旅館度夜,最后準備一下第二天去找房子租,租完房子就直接去找工作。
表弟不在,表叔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出租屋里不能做飯,表叔接下我們的行李后,就帶我們去了附近的河南美食店——那里是我們老鄉的最愛。全部落座之后,叔叔讓我們自選食物,我叫了一份炒刀削面,他們幾個也陸續點了幾個名字看起來不錯的面食,然后嘗了一口后大呼上當。其實不是我護短,那些面食都是挺好吃的,唯一不同的是,大家的口味不一罷了,“好”字是個多音字,既念第三聲,是美味的意思,又念第四聲,是喜愛的意思。所以,好吃的并不一定好吃,好吃的也不一定好吃,怎么念?自己體會。
表叔叫了一打啤酒和幾份葷素搭配的菜肴,讓我們不用客氣隨便吃。我在白云區一帶還是很熟的,大到跑遍了每個角落,小到了解周圍的每一個黑網吧,但是對旅館這種地方卻很少關注。我用一口流利的河南話和表叔交流,終于出了一口氣——平時這幾個家伙聊天都說廣東話,完全當我透明,現在讓你們也嘗嘗被人忽略的感受,但他們似乎并不感冒,他們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桌子上那一盤炸龍蝦身上。事后,表叔搶先一步付賬走了,他們幾個人保持著驚訝的表情,和當初嚴景俊問我“你請我喝啊?”的表情一模一樣——“你叔叔請我們啊?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啊”。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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