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室友嚴景俊休假半個多月后,竟也出奇的突然出現在宿舍里,回來一看張志達的電腦還開著,就小聲問我為什么他還在,不是說他要換宿舍嗎?
我聳聳肩笑一笑,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問我了,直接去問他吧。嚴景俊也嘿嘿笑了,明白我肯定是在辦公室碰壁了,便不再多說什么。中午在飯桌上和隔壁幾個家伙說起這事兒,他們竟然還埋怨我的不是,說我就是沒事找事,有什么事不能在宿舍解決的,非要搞到老師辦公室里去?。苦溃「星槭俏夜室馊堑睫k公室里去的啊?我每次去不都是他先主動去我才被迫去的啊,感情零四年馬加爵是在宿舍解決宿舍矛盾的啊,可是那樣行嗎?我自辯,他們說我狡辯,我講理,他們說我強詞奪理,我解釋,他們說我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我嘞個去!
后來我轉念一想,針扎不到他身上,他哪里知道到底痛不痛?有多痛?就算他以前也打過針知道那很痛,他也記不起到底有多痛,不然,為啥他沒有痛的“啊”一聲慘叫出來?你問雄癩蛤蟆什么最美,我想它的回答一定是雌癩蛤蟆,不用懷疑它的欣賞水平,只是所處的環境不同。這世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算你體會過針扎的痛苦,知道那有多痛,可是你看到針扎到我身上的時候,你會痛的叫出聲來嗎?
晚飯后,我很意外的接到陳天真同學的邀請,說是要請我喝水。喝水?宿舍的雪浦露不是還多著呢?
晚上七點整,我如約來到東區一樓超市門前,霓紅燈閃,微風夜襲,撩起她的秀發,竟也有一絲嫵媚,我清了清嗓子,自覺的坐在她面前的可樂桌上。
“你來了?喝點什么?”她拉著個臉問道,整張臉上都布滿了不高興。我又自覺的走到超市,拿了兩罐美年達出來,放一罐在她面前。
“怎么不喝可樂?”她問道。
“殺精!”
“呵呵...”盡管笑的很勉強,但她還是一展愁容,開門見山:“想給你說件事兒!”
“說吧,我洗耳恭聽!”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我和高俊的事情吧?”
“記得啊,怎么?你們最終還是住不下去了?”
“是啊,同住在一間宿舍,我們總是會糾結對方的不是,我也知道我和她的生活習慣和作息制度不一樣,所以......(此處省略一萬字)”
“那你們還有和平共處的機會嗎?我是說,你們還有包容對方的耐力嗎?”
“估計是沒有了,我們已經平心靜氣的談過好幾次了,但是沒什么用,彼此還是該如何還是如何!”
“那還不簡單,良禽擇木而棲,孟母還曾三牽,既然過不下去了,那就果斷換宿舍唄,老話不是說嘛:距離產生美!”
“換宿舍倒簡單,可是文婉怎么辦?。克仨毢臀乙黄鸢?,她在504也很不習慣”。
“那就一起換宿舍??!”
“可是,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你如果試一試,也許可行,但你若試一下都不去,那就肯定不行了?!?/p>
“說的也是,對了陳云...”,沉默了一會兒,她說了半句話,卻欲言又止。
“嗯?”
“認識你真好!”
“這...”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撓撓后腦憨笑道:“嘿嘿...那是當然!”
“切,說好了我請你喝水的,你又自己付賬!”
“那有什么?”
“說實話,來大學這么久了,女生里面,我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所以只好找你來訴苦了!”
“沒事兒,交友交心嘛!尤其是你這樣的大美女陪著,我賺了呢”,我依舊憨笑,心里又加上一句:你把我當朋友看,我絕不把你作外人待。
“切?。?!”
.......
第二天晚上,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陳天真遞給我一瓶美年達,笑稱宿舍已經搬到301,和新室友處的很不錯。我也只是笑,笑什么,我也不知道。
一周后,我洋洋灑灑兩千字的文章終于得到文學系的審批通過,雖然不能證明我的文筆真的就那么好,但還是有些手續要辦,該填寫的表格還得如實填寫,該遞交的資料還得按期交到辦公室。宿舍的日益不和睦,又加重了我離開的心思,拿著最后一張表格去了行政樓,只要這張表格交上去,轉專業,指日可待,關聯著,宿舍也可以換掉了。
路上,低頭沉思的我,遠遠看見了正在走向圖書館的蘇敏,她依然一身很清新的裝扮,獨自一人的漫步,很奇怪,她身邊形影不離的鄧秀珍和翁雙龍卻不在,我也不敢妄自猜測她的心思,只是目送她消失在圖書館的一樓大廳。
突然,我黯然站定,心中開始有另外一種想法,站在圖書館門前,我左右徘徊了好大一會兒,然后,我瀟灑的撕碎了那張表格,吐出一口氣,終于知道自己決心不足到底是舍不得什么了。太理智的人一定會錯過誤入歧途的機會,以及錯誤帶來的沿途美景,我應該就是不太理智,把兩個系的工作人員玩弄鼓掌之間,我是不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錯承擔些什么。我常常說自己智商是一百五,蘇敏就趕緊說自己智商有一百八,一定要比我高上一截,我想蘇敏的智商肯定是比我高出三十,但是,假如她的智商剛好只是屬于正常呢?
當新的學期開始時,我就徹底失去了轉專業的機會,無論這條專業旅程是刀山火海或是龍潭虎穴,我都得一條道走到黑,過了那個村就真的沒有那個店了,這感覺就像我錯過了自己的愛人一樣傷感,但是,沒心沒肺的東西,我沒有讓這傷感持續太久。人生是沉重的,也是悲劇性的,無論你這上一刻失去了什么,只要生命存在,那么下一秒,你還是要照著往常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裝出灑脫和沉著,走著、笑著、跳著——就像周星馳《大話西游》里面的至尊寶,他把一切都看了個明明白白——起點、經過、高潮、結局、前生、后世、生與死、愛與恨、離與合,哪個不是他事先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他還是要硬著頭皮把這場悲劇演完?即使他知道自己只不過“像條狗”。
藝術總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現實中的生活和電影中闡述的道理雖大同小異,可是生活里總是平淡的開始,曲折的過程,平淡的結束。覺還得繼續睡,飯還得繼續吃,日子再平淡,還得繼續過。
說到飯,我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大學食堂。我們大學食堂的飯菜大概只有我們剛來的時候可口過幾次吧,隨后,我們幾乎從來就沒有對它存在過好感,我想,大學里的故事,難道真的也要加上這些調味料,才能顯示出我們的酸甜苦辣咸?
如果你進去食堂,往那些窗口一看,常常能看到紅的黃的綠的一大片,而且常年菜種不變,仔細回憶一下,就能猜中第幾個窗口的第幾盤菜是什么?多少錢一份?只可惜那些東西乍一看色彩斑斕,可惜吃到肚子里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兒,視覺欺騙味覺也就罷了,關鍵就是視覺不能欺騙味覺的時候——比如,你在菜里面發現一條或半條被泡的發白的筷子一般粗的蟲子,那種感覺很惡心不說,還會壞掉你一天的胃口,還有就是對不起那3塊5毛錢。
記得有一次,班上羅翔同學買了一份青菜,剛坐下就發現青菜顏色不對勁,仔細一看就發現蹊蹺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半透明白色小蟲子。大二的不愧是大二的,都說遇到這種情況時,大一的就亂嗷嗷叫無所適從,大二的就會直接找賣飯的討說法,大三的一般是淡定的挑出來繼續吃,大四的功力最深,完全當沒看見。羅翔顯然是大二的,不過,身為高帥富占了兩樣的他,沒必要為了8毛錢降低身價去討說法,既然閑來無事,于是他便開始一個個數起來,乖乖來,不數不知道、數完嚇一跳,梁山的一百零八好漢剛剛一同轉世就被食堂一鍋端了呀!
食堂里的那些賣菜的叔叔阿姨或者小姐小妹們,也是我們剛剛入學的時候看過他們的笑臉,到后來,好像我們每人上輩子欠了點他什么似的,整天拉著個驢臉不說,有的時候還故意找茬,干脆給你的菜都塞不住你的牙縫,我又想學習高中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以為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發自肺腑的說聲“罪送哈米大”(謝謝)他就會給多點兒菜或挑個肉最多個頭最大的雞腿給我,可是我錯了,媽的臉都笑抽筋了,他的驢臉都沒有動過,我懷疑他戴著面具呢,老子面癱了有木有?
每年的每個學期,都有學生反映食堂的菜的味道、衛生和價格問題,于是每年的每個學期,學生會的那幫垃圾都會假惺惺的到食堂里去做一番調查,高潮的時候還會拉上學校的實習小記者,又是廣播又是采訪的,搞得像真的一樣。
當初我們大一的時候,還以為學生會這是做的好——為人民服務,所以也會死皮賴臉的笑臉相迎,甚至好幾次都把意見條寫的滿滿的,到后來才知道我們所有人的反應不過就是放屁,那些菜還是原封不動的難吃,有蟲有沙子,打飯的時候還是照樣扣掉我們3塊5毛錢,有段時間碰到物價上漲,學校出臺一部規定,要求學校飯菜一律不準漲價,正當我們披麻戴孝為學院的大恩大德感恩戴德的時候,我們看到了本來拳頭大的雞扒縮成了拇指大小,8毛錢的水煮青菜還是8毛錢,不過水開始比菜多了…
我們這才知道那些東西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于是有了被欺騙的感覺,那感覺就像當著全校男生的面,被全校女生**一樣尷尬,可恨的是最后竟然還沒有精盡人亡。
有一天,我們七班的男生一起聚在食堂二樓吃午餐,剛坐下,廖凌峰同學就開始抱怨給的菜太少,還難吃,張東笑了笑說:那邊有人在組織食堂意見反應,有話到那里去說啊,SB。
我轉眼一看,的確有那么幾個人,喝著免費的飲料在擺攤兒,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是學生會的小干事,不看她們的胸部就知道。倒不是學生會的女生的胸部會有什么不同——胸最大的不一定是學生會的,但學生會的一定全部都是胸大的——其實也不過就是兩個小山丘,要真說有什么區別,大家都知道南方人很少吃面吧,所以南方的饅頭與北方的饅頭大小比起來很有差距,這學生會女生的胸部嘛,也就只能算是南方的旺仔小饅頭了——其實我說的是她們掛在胸前的工作證。
我對這些依舊沉溺于學生會的女孩子又是可憐又是厭惡,凡是能夠進入學生會的女生,肯定是大部分有一點姿色,女生要進學生會,一定要現在宿舍照照鏡子,長相平庸的,實在是想進去就去找門路,和學生會里混跡的老鄉打打招呼,找不到門路你就是才華出了太陽系也沒用,長的漂亮的,你往那些部長面前一站,一拋媚眼、一挺酥胸、一擺楊柳腰、一聲嗲聲嗲氣,保管你十拿九穩的進去——至少,我做社團會長的時候,就是這么招人的,才華和相貌成反比的絕對不要,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好色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所以,天下沒有好男人,哪個男人不好色。
“那幾個女生長得還不錯哦”,我轉過身來插一句嘴,然后繼續吃自己的飯。
“次奧,這些還也叫不錯,八班剛轉過來的那個妞才叫正點呢”,唐路接著話茬說。
“誰呀?”聽說有美女,楊偉倫也來了興趣。
“對呀,誰呀?唐路”。
“聽說叫什么杜耀云”。
“靠,沒聽說過”。
“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吧?”
“沒呢?聽說沒有”。
“那個女的,皮膚還不錯吧,身材也可以,該翹的翹了,該凸的也凸了,他媽的走路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好有氣質的說”。
“我了個去,真的假的?”
“什么專業轉過來的?跟我們一起上課嗎?”
“不知道,只知道轉到八班去了”。
“擦,便宜了八班的那些兔崽子”
“哈哈,沒事兒啊,反正我們倆班也一起上課,你有種,照樣可以泡啊”。
“哈哈,免了吧,高攀不起?!?/p>
“是啊,羅翔高,韶生富,偉倫帥,只有他們三個結合出來的高富帥才能拿得下啊!”
“哈哈哈......”
......
這是身邊一個成功轉專業的例子,后來因緣際會偶遇算是認識她后發現她果真的是位美女,便促使我加了這么一個章節,絮叨絮叨自己的專業羅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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