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人從馬路對面向我們沖了過來,手里都揮舞著鋼管和砍刀。
我接過阿浩扔給我的啤酒瓶,把小昱拉到一旁。阿浩抽出了雙節棍。
避開摩托車大燈的刺眼光線,我看見黑皮飛舉著一把砍刀,沖在最后面。不過用的是左手持刀,那右手跟廢了似的打著繃帶和石膏,懸掛在脖子上。
往后退是江堤,不可能。
左右都是驚呆了的情侶食客們,一桌又一桌的,逃的路線受阻。
小昱在我背后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衣服,我感覺她雖然害怕,但是已經不像第一次被欺負的時候那樣驚恐了,盡管今天的處境比那次兇險十倍。
逃,只能是死路一條。我們已經來不及去發動摩托車了,而他們可以開摩托追我們。兩條腿是跑不過車輪的。
拼,是第二條死路,對方差不多十個人,手里都有長短家伙。我們再大能耐,也難保全身。更何況還要照應小昱這個小累贅。
在我幾種思維在電石火花地閃現的時候,人已經沖到跟前。
阿浩等他們近前,一腳踢翻了桌子。
滾燙的麻辣油鍋潑向這幫孫子。
兩個人“嗷!”一聲就躺在了地上,殺豬般地叫了起來,疼得直打滾。
其他幾個人愣了一下。又沖了上來。
但就在他們發愣的那一剎那,阿浩已經像閃電一樣地移動到他們面前,那精鋼打成的雙節棍已經狠狠地甩在了他們腦袋上。
這時候我看見了嚇傻了的攤主菜板上放著的剁骨頭的大菜刀。
和平年代不出元帥,只有戰爭打響的時候,才有機會出人頭地。今天要么就是我和阿浩在這撂了挑子,要么就是在山城一戰成名。這個危難時候,不用菜刀哪行?!
當黑皮飛帶著三個馬仔揮著刀沖到我面前時,那大刀已在我手里。
兩把砍刀和兩根鋼管被我抄起的一張椅子給架住了,但我抓椅背的一只手的手指不知怎么了,倏地一陣鉆心地疼痛。我一個趔趄差點沒坐下,但我的大菜刀也橫地了招呼上了一個最右邊的馬仔的腰。他一聲悶哼就躺下了。
畢竟我們是在搏命,而黑皮飛手下的馬仔們只是按照老大的吩咐來砍人。所以雙方的心理壓力和做事的動力不一樣。躺下了四五個之后,剩下七八個人見我們下手如此狠。就有點猶豫了。
俗話說:窮的怕富的,富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但我知道不要命的也怕那立馬就尋死的。
這個時候就應該跑了,如果再沖上前去干他們,那就是把對方置于搏命的境地了。要知道,對方畢竟有七八只砍刀,只要被其中一把給招呼上了,就立馬完蛋!而如果我們現在跑,對方不一定敢拚死了追我們。因為無論誰先追上我們,在大部隊沒跟上來之前,他們誰都不敢跟我們這兩個殺紅了眼的瘋子單挑。
拉著小昱,我和阿浩奪路而逃。
刀棍一旦停止揮舞,四周圍嚇傻的情侶們就都慌忙起身,尖叫著、相互呼喚著,各自紛紛逃離這是非之地。一時間人潮如涌.
我驚喜地發現:小昱雖然嬴弱,但沒想到跑步卻是好手。不僅跟得上我們,而且耐力甚至比我們還要好。我忽然想起了小昱原來一直在業余體校練400米。怪不得她的臀部那么翹……
黑皮飛他們氣急敗壞地在人群中使勁撥拉著追趕我們。
可是我們已經跑到了馬路對面,鉆進胡同,消失在夜色中了。
小昱家
由于黑皮飛一定會追殺到底,所以我們不敢直接回家,只能去小昱的家。她住在市里的醫院家屬大院。小昱和阿浩幫我捂住一直在流血的左手,鉆進了小昱自己住的小閣樓。
小昱的媽媽原來是市醫院最漂亮的護士,少女時期有一次吃壞了肚子,小昱的爸爸當時是肛腸科的大夫,居然無恥地利用同事間關懷的名義,使出吃奶的勁百般呵護。一周之后。小昱的媽媽止住了腹瀉,卻就此失去了童貞。一年以后,他們結婚了,然后就整出了小昱這個迷死人的小妖精。
小昱跑下樓到父母的房間里翻騰出來一些雙氧水、止血海綿和紗布、繃帶,然后趕緊上樓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腿上,開始幫我消毒、止血和包扎。
小昱不愧是出生醫生世家,手法很熟練,一小會兒,血就止住了,她在小心翼翼地為我貼紗布、纏繃帶。
胳膊放在小昱的腿上,透過牛仔褲,我都能感到少女身體的溫度,由于劇烈地跑動,小昱還有點氣喘吁吁,在給我包扎的時候,我看到她胸前起伏得很大。
一動邪念,心跳就立刻加快,剛剛止住的血又汩汩地冒了出來。
小昱哪里知道是什么原因毛,輕聲驚叫了一下,又忙著給我止血。
“方向,以后怎么辦?!”阿浩發現我直勾勾地盯著小昱看,連忙掐斷我邪惡的欲念。
“是啊,我們不能這么躲著”我連忙回答。
“這事兒又整大了,他們又傷了幾個馬仔,恐怕黑皮飛他們下次會更瘋狂地報復啊”
“看來是要找幾個老大來談和”我說
“人家能理咱們嗎?在他們眼里,咱還是小孩兒”阿浩說
“你覺得咱今天這事兒,還算小孩兒么”我接著說
“山城這一兩年,你聽說過有像今天這么牛逼的一仗么?”
“嗯…還真沒有…”阿浩撓撓腦袋
包扎好了以后,我和阿浩對小昱表示要走。
小昱很擔心地挽留我們,但我和阿浩抓起衣服,走到了門口。
我發信小昱氣鼓鼓地堵在了門口。
“太危險了!今晚你們倆個誰都不準出去”
“不走?那睡哪里呢?”阿浩笑嘻嘻地問她。
“唔……我再去爸媽房間偷點被子,你們倆個睡在我床上,我睡沙發”小昱認真地說著
那晚,在貼滿了漫畫的小閣樓房間里,整夜都聞著小昱床上的處女幽香,半夜驚醒才知道,我又一次遺精了。轉頭看看阿浩,他卻睡得跟死豬似的。我想,興許這廝沒有那功能。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這是兩千多年前的思想家孟子說的:后兩點我自信是已做到的。但是關于第一條戒律,恐怕不僅是我,可都就連普天下之男人也難以做到。
不僅富貴會思淫,其實貧賤也會思——比如說那時候的我。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