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梅拂塵輕輕一揮,其他二人也亮了兵器。阿棱從袖中取出一把鐵骨的扇子,驚散頭發一揚,順著滑下來一撮到她手中,是一條短鞭。毒梅將那拂塵重重打在身前桌上,竟然將這桌子劈開,從桌子的裂縫中滑身而出,一掌直攻軒轅日月,卻非是衡量對手武功強弱。他們師姐弟幾人曾私下商討過,天下武林名門望族五行所屬,軒轅家屬火,幻劍門屬木,炎農谷屬金。在他三人中,亦有木、金、火,對陣的亦是如此,便不能以相生相克搭配,而是盡量揚長避短。金克木,正由阿棱對戰陸亂,火克金,正是驚散對陣白婉依。毒梅身形步法奇快,道袍一飄掌風便到了軒轅日月眼前,軒轅日月來不及使劍,一掌對接,以九罡正氣退去了毒梅這掌。
阿棱并未打開扇子,一掌擊在底部,一根扇骨飛出,直擊陸亂,陸亂一劍橫截,又借機劍斬于地,施展出遠身劍招,阿棱扇骨疾馳收縮,陸亂青筆劍劈到身前,阿棱將扇子一展,劍刃插進扇面,阿棱運氣緊縮鐵骨,便將青筆劍夾在了扇子之中。
白婉依以仙人流云劍與驚散對招時才發現,驚散短鞭之中暗藏一處劍刃,以劍鋒擋去白婉依的攻勢之于,鞭的部分又借力回繞,再多出一招半式來,讓人不可預料。白婉依深感兵刃上的功夫她二人算在伯仲之間,仙人流云劍的變招皆困在她的鞭中,虛招受困,實招無力。這便是暗心門三大高手所鉆研出來的火克金之法,金曰從革,火曰炎上。白婉依仙人流云劍變數雖多,由一劍之中舞出東西南北中五方虛招,招式繁復,旨在制敵,是從革中的肅殺,白婉依這把劍無論怎樣的變化,從任何方位襲來,發力于一處,所擊也在一處。驚散的短鞭劍,以劍為基底,鞭為火苗,火苗跟隨光明,繞劍不離。白婉依的劍不管落在何處,這火也一定糾纏燒來,將鋒芒阻困。
陸亂將劍一轉,本是直豎夾在扇骨間的劍撐開了一方天地,再一回轉,劍刃由上劃開扇面出困。陸亂使的是近身劍法一門,不同于遠身需存力借力,以變化出奇效,而是招招打到實處,全心全意聚力于劍上,劍走輕靈,劍招一快,自是變化多端。阿棱的扇子雖是短兵,卻在全身周遭游走靈活,阿棱的這套功夫奇的很,右手能用,左手也能用,手上能用,手臂肩膀上都能用。無論陸亂劍到何處,這把扇子就能順著阿棱的力道到那一處迎敵。陸亂漸漸看出了門道,并不是阿棱渾身上下都長了手,而是他上半身的所有穴道里都藏了一股內力,能替他握住這把扇子。這便是金之從革中的收斂,斂氣走于穴道,以穴道中氣力支撐起兵刃。木曰曲直,陸亂的幻行劍法是木中升發特性,力道一氣呵成,游走四方,是要發力,恰逢對手收力,交接不到,又如何分出勝負。
毒梅是一心想與軒轅日月一較高下,何況本是木生火,毒梅的功夫本是有助于軒轅日月的發揮,便談不上用那五行的巧勁了。毒梅想以拂塵纏住軒轅日月劍刃,軒轅日月回旋一招,每每在脫困之余還能退毒梅幾步。毒梅仗著步法極快,靈動出擊,只見一個灰色道袍如風雷電般疾馳環繞包裹著一股金光流轉于其中。毒梅終于在一個空隙以拂塵纏繞住月朵劍,僵持在旁,一掌直攻,軒轅日月反以一掌。二掌相接,軒轅日月細細品味毒梅內力與自己相較雖不足太多,其中力道卻玄乎得很,感覺那股力道并不是連成一體,而是一點一滴密密麻麻,于雨落大地一般生生不息的擊在軒轅日月內力之上,在這點點滴滴的滋生之后,又有無數如針般的勁道暗生,如同雨后青草生長,慢慢頂起他的內力重壓,想來這與之前毒梅凈去身上水漬的內力路數一脈相承。
“花道長,好內功。”軒轅日月執劍之手使出回旋一招,拂塵白須飄舞,將劍凌空一擲,空出的手擊在與毒梅相對的掌背,毒梅只感四股強力襲來,完全不可抵擋的將她退開。
毒梅長吁一口氣:“恭喜軒轅少俠九罡正氣練到了第四重,與令尊同一境界。”
“我父金劍無影功夫高深莫測,我就算形式上和他到了一處,實則相距千里萬里。”
驚散不止是兵刃里多變化,時不時頭發一甩,白婉依稍稍怠慢一步,在臉上劃下一道血痕。驚散的身形越發如同鬼魅一般,步步逼緊白婉依。白婉依揚裙一起,落在了桌上,順勢冰液劍回鞘,若寒續雪爪直扣驚散握兵刃的手腕,驚散另外一只手立即起掌橫掃拍來,白婉依一扭身,劍鞘打在驚散側身,將她這掌生生打了回去。驚散掌風變動,從中襲來,誰料正如白婉依所愿,梅霜指直點掌心,驚散掌心骨碎后居然絲毫沒有后退,反倒是五指壓頂,抓住了白婉依的二指,向上狠心一扳。白婉依梅霜指碎她掌骨,驚散蠻力斷白婉依二指。白婉依一聲大叫,二指脫出驚散掌中,扣出驚散握兵刃之手的爪也退下,換做梅花掌步法,繞身驚散,驚散卻無從下手。驚散忽的頭發一揚,眼見白色粉末飛起,白婉依料到這是她所用的毒物,立即退開。驚散手呈孔雀啄手勢,彈指一粒石子飛出,似是蘇無痕所用過的煙彈。白婉依拔劍一劈,石子碎裂成粉末散走,原來整個石子都是毒粉凝聚,如同方才攻向針雨的匕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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