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賽事重重
傷后復出,這對于丁偉來說是盼望已久的事情,所以一聽說將要有一支兄弟城市的少足隊前來打一場友誼比賽時,"小釘子"喜不自勝,第一個興沖沖地跑進教練辦公室向田毅提出了出戰請求,而田毅與其他幾個教練經過一番仔細分析與商討后,也覺得這是檢驗球隊進半年來訓練成績的大好機會,同時也是考察傷愈歸隊才一個來月的"小釘子"的一個絕佳機緣,便一致同意了他的請求,決定由他擔任前鋒參與此役,并由他來組織及挑選參賽人員.
"小釘子"接到通知后,欣喜若狂,他明白這不單單是參加一場比賽的事啦,而且還是檢驗自己個人組織能力及識別優劣隊員的一次大閱兵,所以盡管心里是多么得興奮,多么得激動,可表面上絲毫也不敢馬虎大意,沾沾自喜,一切都準備得井然有序,嚴謹周詳.這一切自然也都看在了田毅及其他教練們的眼里,他們已然隱隱地感覺到從此以后,隊里將要有一番天翻地覆般的大變化,孩子們也將逐步拙壯成長起來,其中注定將要有幾位"明日之星"脫穎而出,教練們不禁也都有些興奮起來了,眼看著自己多年來的一番辛勞即將換來令人欣喜的大好局面,不免感慨萬千,浮想翩翩.當然,他們也非常清楚今后的工作,將要做得更加嚴格,更加努力.
這一天,著一身紅裝的"天都工體隊"與一身白裝的"麻城少足隊"之間的友誼賽正式開始了.
一開場,"工體隊"很快地便取得了主動權,只見隊員們一個個仿佛那剛出籠的小老虎一般,頻頻向對方的后防線猛攻,就只見那球一忽兒傳至李大個的腳下,一會兒又傳到了"小釘子"的身邊,一會兒卻又從許峰的頭上傳向了緊跟一側的左路前鋒王明的腳下.那球兒就這樣傳來遞去的,漸漸地攻到了對方禁區前方,這時白隊的后衛及前鋒皆早已回防到位,正準備在自家門前與"小釘子"等人來個大比拼呢.丁偉望了望對方的這番陣勢,心中已然有了對策,就見他將右手悄悄地放在背后,暗地里向張力,許峰及王明打了個手勢,三人一見他這手勢便已明白他就要實施"第一方案"啦,于是會意地彼此對望了一眼,然后分別迅速地插入到位,隨時準備大干一場.
這時,場下觀戰的田毅見此也已然明白自己的這班學生們看來這次比賽是志在大獲全勝,決心一展其多年來苦練的各種應戰方案了,便向隊員們投去贊許的目光以激勵他們的士氣.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王明突然從左半場邊沿地區迅速地穿插至右側邊沿地帶,許峰則從中路急退至稍稍靠后一些的地帶,緊盯著對方左前鋒前進的路子,而張力呢,也幾乎與此同時迅速地從右側邊沿插入到禁區中央距球門僅有不到二十余米的地方,吸引對方的后衛緊隨其步調而來.張力這時卻不慌不忙地將由王明傳來的球穩穩地控制在自己的腳下,一忽兒往左沖兩步,一會兒又向右盤三腳,引得"麻城隊"的這位身高馬大的后衛頻頻沖上前來搶奪,而那守門員也不得不緊跟著忽左忽右地不停地擺動身子,可又苦于前方的視線老是被自己對友那高大的身體所遮擋住了,不免顯得有些心浮氣躁起來,忍不住連連喝叫己方的后衛盯緊些.張力見對方已被自個兒逗弄得差不多啦,看來進攻的機會來啦,于是便忽然左沖一下,吸引注白隊后衛及守門員的注意力,引得他倆同時朝左撲搶.而其實這不過是一個迷惑對方的假象,張力只不過是虛晃一槍,那球兒這時早已為同時從右邊沿猛沖過來的王明控制住了,只見他突然猛地一個轉身,便立即將球迅速地傳到業已等候多時的丁偉的腳下.說時遲,那時快,就只見"小釘子"左晃一下右搖一下,便已擺脫對方前鋒與后衛等數人的圍追堵截,已然來到空無一人防范的右側禁區外.這時許峰依然緊盯著對方的左前鋒,王明則盯緊了對方的右前鋒,張力便負責阻止其隊后衛的任何行動,而對方的守門員見丁偉即將起腳向右側球網射擊了,忙猛撲向右側,誰也沒有想到丁偉這看似就要射門的一腳仍是虛晃一招,就只見他右腳輕輕一勾,將腳下的球挑了起來,眼瞅著它即將向球網右側飛奔而去,卻不想"小釘子"忽然間左腳向前一伸,那球兒便又滴溜溜地傳向了左翼邊路早已悄然沖上陣來的王勇.而此時此刻,對方的守門員已然撲倒在地,還未來得及爬起身來,就只見那王勇已然順勢來了個凌空抽射,將皮球穩穩地擊入左側球網之內,至此,"第一方案"總算是圓滿成功,對方球員們都被這一奇怪的打法弄得摸不著頭腦,幾次想要撲搶,可都功虧一簣,終是慢了一拍,就這樣"工體隊"一比零領先一步.
第二回合緊接著開始了,雙方又展開了激烈的爭斗搶奪,只見那頑皮的球兒一忽兒在前半場沖刺,一忽兒又在中場盤旋,一忽兒卻又已在雙方禁區附近徘徊,不停地跑在隊員們的身前腳后,仿佛它根本就沒想過要往球網里鉆似的,只是在雙方隊員的腳下,頭上,肩上或墊或頂地飛跑著,跳躍著,就象個調皮的孩子一般直累得場上所有的球員們緊跟在它的身影而奔來跑去,東躥西跳地,卻又怎么也不肯停歇下來似的,只不過是隊員們雖說都已累得直喘粗氣,可依然絲毫也不敢放松對對方的嚴密盯防.
踢著,傳著,張力突然一個倒地鏟球將那球兒從"麻城隊"后衛的腳下直接傳給了王明,王明接球后立即起腳將球高高地挑向丁偉的胸前,只見"小釘子"這時左胸順勢那么一挺,便已見那球兒又高高地被墊了起來,然后就見他頭猛地向左一甩,球便又飛向一側等候多時的許峰.此時此刻,白隊后衛與守門員之間正巧出現了一處"盲區",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那許峰立即抓住這個稍逝即縱的大好機會,猛地一腳地滾球,將球直接從對方后衛及守門員之間的空檔中滴溜溜地射進了大門.頓時,場外觀戰的田毅也忍不住叫了聲"好!",而這時,場上的主裁判也無巧不巧地"噓..."吹響了口哨,隨即便宣布上半場結束,稍事歇息之后再進行下半時段的比賽.
中場休息時,雙方教練都抓緊時間向各自手下的隊員們口授機宜,叮囑下半場的作戰方案及人員調配工作.經過上半場的一番較量,"麻城隊"的主教練對"工體隊"的隊員有了初步的了解,他認為自己的隊員們在下半段比賽時間里一定要嚴密盯緊對方10號球員丁偉,一定要注意其個人沖鋒陷陣時的自我防范,務必使其人不能與其他隊友首尾呼應,以防再度失球,甚至于必要時還可以不惜犯規,以達到阻止其個人組織進攻行動的目的.與此同時,田毅也在球場的另一側要求隊員們注意加強后防線的力量,上半場對方前鋒的幾次個人突破,若不是李大個三番五次及時撲強到位,恐怕其后果卻也不容太過樂觀哦,所以說,僅從這一點來看,就已然顯示出其個人能力也不可小窺,必須嚴陣以待,絕不能馬虎.
下半場一開場,"麻城隊"的隊員們很快就死死盯緊了"小釘子",來了個"三合一"的戰術,使得"小釘子"不得不花更大的精氣神兒竭力想要擺脫這對方針對于自己的合圍之勢,雙方較量了足足有十多分鐘的時間,"小釘子"見始終難有機會沖破重圍,不由得暗地里又心生一計,他決定干脆就利用對方的這一新作戰方案來吸引與分散對方全體隊員的精力,由自己來拖住對方的防衛陣腳,從而使得己方的隊友們能有更多的機會嚴密控制全局.于是,"小釘子"開始疲于奔命似的滿場奔跑起來,引得對方三名球員也緊隨著自己的步子一忽兒沖到左半場,一忽兒又奔至右半場,一會兒前半場,一會兒又出現在后半場,還不時地破壞對方在中場的幾番進攻方略,直攪得對方整個球隊的陣腳頓時極度錯亂起來,不再象一開場時那樣地井然有序啦,完全違背了其隊主教練賽前休息時所作的一番精密的作戰布署方略的原意,反而變主動為被動,頻頻出現險情.
這時,張力,王明他們幾個則開似組織起"四人包抄,一合即散"的新的作戰方案.只見四人有如那猛虎一般地沖鋒陷陣,直向對方禁區前中部集中力量連續進攻,待對方后衛及前鋒回防堵截之時又忽悠之間四下里散開,形成四面皆可強攻之勢.就這樣,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直逗引得"麻城隊"的隊員們疲于奔命,卻又猜測不透對方究竟會于何時由何人突然間起腳射門,白隊守門員的心此刻早已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兩眼死死地盯著張力,王明,許峰及王勇等四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就生怕會錯過每一次搶救撲球的機會.而與此同時,在外圍場中,"小釘子"也不時地沖入禁區范圍,攪撓著白隊的防衛布置,造成群雄混戰的局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眼看著離終場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麻城隊"的前鋒見始終打不破僵局,便有意地橫沖直撞,上躥下跳,仿若那跳梁的小松鼠一般東奔西跑滿場飛,千方百計地試圖破壞阻撓丁偉及張力等人的進攻之勢,雙方其他的隊員們也紛紛蜂擁而來,一轟而上,一時間,球門前人員驟增,雙方的攻防舉措都已幾近達到白熱化的高潮階段,十余人糾結纏綿在了一起,"麻城隊"的守門員也不禁被這混亂的局面弄懵了,只見那球兒在雙方隊員的腳下躥來躥去,眼花繚亂的,簡直快要分不清敵我雙方啦.
混戰之中,丁偉偶然得到一次絕佳射門的機會,于是他果斷地提起右腳將球順著空檔急射向對方球網右側死角.這時隨著皮球落網而入的同時,"小釘子"突然間身子往前一撲隨即便已摔倒在地,看樣子還傷得不輕呢,就見他一時之間竟然爬不起身來,這一突發事件令在場的隊友們目瞪口呆,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兒.剛才事故發生時的那一瞬間,大伙都還在互相比拼著,誰也未曾注意到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些什么.可一直在場下觀戰的"小叮鐺","小喇叭",田毅與杜麗,還有"麻城隊"的主教練等人卻看得一清二楚的,但只不過是苦于自己等人都遠離賽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慘劇的發生.原來就在丁偉得球的同時,"麻城隊"的后衛與右中鋒也幾乎與此同時地發現了這一"空檔",于是他二人便立即分別從兩個方向急速地飛奔而來,待丁偉起腳射門的同一瞬間,他兩人的腳也近乎于同一時刻里分別鏟向丁偉的雙腳,只不過是稍稍慢了半秒,結果球還是急射了出去,可兩人的雙腳卻也幾乎同時掃中了丁偉的左腳,致使"小釘子"左腳兩面同時受到夾擊,頓時他人也就支持不住,一下子便失去了重心,"啪"地一聲重重地摔到了草地上.這一瞬間的變化實在是來得太快啦,令人防不勝防,措手不及,雙方隊員們見"小釘子"突然負傷倒地,便什么也顧不上了,情不自禁地紛紛跑了過來,杜麗與田毅等人也緊趕著奔進球場,經過杜麗的初步診斷,判定為左腿足踝關節,腓骨,臏骨關節斷折,需急送醫院做進一步檢查與治療.
見丁偉再次受傷,"小叮鐺"心里難過極啦,恨不得受傷的人是那兩個該死的"麻城隊"后衛與右中鋒,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能完全怪罪于他倆,畢竟這是任誰也不愿意見到的,人家再怎么說也只不過是誠心誠意來與自己打友誼賽以增進彼此之間的了解的呀,并非故意來制造事端爭論口角的,咱可不能因此事而埋沒了對方的初衷,一味地去指責批評人家呀.念及于此,"小叮鐺"忍住心中的怨氣,沒有向他兩人發難,只傷心地掏出自己帶在身邊的手帕,輕輕擦拭"小釘子"額頭上那因劇痛而不斷冒出的冷汗,一邊請李大個他們幾個趕緊去醫務室抬擔架及藥箱來為"小釘子"先做一番應急治療措施.李大個,王明,張力等幾人聞言忙轉身奔回醫務室,扛著擔架,背著藥箱趕了回來,經過杜麗的一番急救,丁偉的左腳嚴嚴實實地綁上了護傷夾板,紗布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轉眼間就被裹成了個大竹筒一般,再由李大個與張力等數人合力輕輕地抬上擔架,乘坐跟隨而來的急救車飛馳著直奔市第一醫院而去.
經市第一醫院骨傷科主治大夫胡醫生及X光拍照兩相比較診斷之下,斷定為左腿踝骨,臏骨關節錯位性脫落,腓骨斷裂性骨折,幸而得已及時的急救措施,就目前來看,其斷裂處已基本上對接到位,而兩處關節也已差不多都恢復了原狀,所以只需稍稍輕移其對接之處,使其完全吻合,加以適量的傷藥敷抹,然后再靜養一段時日,相信斷骨處自然會很快地就能完好如初."小叮鐺"聽完胡醫師的這番言語,心頭壓著的石頭才算是落了下來,可她又不禁為"小釘子"這接二連三的坎坷經歷而難過得悄悄落下無聲的淚花.她一邊傷心地流下熱淚,一邊暗地里痛罵起老天爺太不公平啦,為什么他老人家就不肯分擔一些痛苦于她身上呢?為什么就要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到如此之多的折磨與苦難,難道說"小釘子"所受過的苦痛還不夠嗎?"小叮鐺"越想越傷感,越想越來氣,于是乎,"玉皇大帝","十殿閻羅","基督耶穌""真主"等等東西方至尊的神靈們呀,全被她在心底里罵了個遍,直罵得他們個個體無完膚,上天入地都已然找不出一處可避難的場所了.
可罵歸罵,傷心依舊還是傷心,不管怎么說,即使再罵上三天三夜,恐怕也未必能讓自己的新上人少受一份罪呀,想到這,她也幾就定下心來,不再埋怨這惱怒那了,只靜靜地守候在"小釘子"的床前,一面坐等著他醒來,一面不時地替他擦拭那額頭及臉龐上不斷流淌著的略有些涼意的汗珠.望著昏迷之中的可人兒,"小叮鐺"不禁輕聲哼唱起來:"風不吹,浪不高,小小的船兒輕輕搖,小寶寶啊要睡覺.風不吹,樹不搖,小鳥不飛也不叫,小寶寶啊快睡覺.風不吹,云不飄,藍色的天空靜悄悄,小寶寶啊好好睡一覺."一邊哼著,一邊擦拭冷汗,一邊流著熱淚.偶爾見昏迷中的丁偉皺皺眉頭,好象很難受似的,便也跟著緊張起來,待見他終于又緩緩地舒展開眼眉,這才漸漸地放下心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直到半夜十二點左右,"小釘子"方才蘇醒過來,他一睜開眼睛,就只見業已累得有些迷糊,昏昏欲睡的"小叮鐺"正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揉著幾次想要閉合的雙眼,強撐著精神默默地守候在自己身旁呢,便忍不住輕聲勸到:"小叮鐺,你快去歇歇,看你那搖搖欲墜的模樣,我這心里也不好受."
正兀自請打精神的"小叮鐺"突然間聽見這番充滿關懷的話語,猛地一驚,登時便覺得有一股暖流悄然流經全身一般,甚為感動,不由地精氣神兒一振,竟忍不住異常激動的心情顫聲說道:"你,你,你可真的醒啦,咋不早些告訴我呢?傷口還疼嗎,口渴怒渴,要不要我給你打點開水去.對啦,你肚子肯定早餓急了吧,要不要先來點水果,或者稀飯,小籠包呀什么的,我想現在街上可能還有夜宵賣吧,要不我去買些來喂你吃?"
"不,小叮鐺,我不餓,也不渴,我現在啥也不想吃,啥也不想喝,傷口也沒之前那么疼啦,你別走,我只想讓你陪陪我,只要你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這兒陪我聊聊天也就足夠啦.快,快坐下."見"小叮鐺"起身要往屋外走去,他忙伸出右手一把抓過"小叮鐺"的小手直往回拽.
望著淚眼婆娑的大眼睛,"小釘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傻妹妹,你為何要對我這么好,要知道我們倆現在可已經是兄妹了哦."
"嗯,你壞死啦,你明明知道那都是咱媽搞的鬼把戲,那是騙騙外人的,不算數的,咱倆又非那啥真的親兄妹嘍.再說啦,你,你,你這個傻哥哥怎么還不明白干爹干媽與我的一片真心呢,你是不是存心要來氣我,欺負我呀?嗚,嗚...不理你啦,不理你啦..."說著說著就"嗚嗚"地抽泣起來了.
"好啦,好啦,別哭啦,哥哥逗你玩呢,你還當哥真不知曉你那心嗎?"一邊笑呵呵地用左手背替"小叮鐺"抹去眼角的淚花,一邊盯著破啼而笑的大眼睛,輕輕地伸出右手食指輕刮自個的右臉頰,笑語道,"你看你,羞不羞呀,又哭又笑的,沒羞,活象個小丫頭,呵呵..."
"哼!我本來就是小女孩嘛,有啥好害羞的."
"噢,我倒忘啦,原來咱家小叮鐺還是個小女孩呀,那我怎么總覺得你不像是個女孩子呢,看你平常對冒失鬼,李大個他們幾個整天擺出個不可一視,老氣橫秋,兇巴巴的樣子,還以為你是哪個兇神惡煞轉世投胎了呢,怪令人感覺可怕的呦."
"好啊,既然我在你心目中是這么個印象呀,那么好,那今后我也不用對你成天假裝那般溫柔可愛啦,你就凈等著看我這惡魔怎么收拾你好了."說著便裝出一副惡鬼撲食的模樣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小釘子"也扮出一副好生害怕的樣子向一旁躲閃.突然,"小釘子"眉頭又略微皺了皺,好象很痛似的,大眼睛見此忙不再開玩笑了,輕聲而急切地問道:"哥,剛才是不是不小心又弄疼哪兒了,很疼嗎?咳,都怪我,都怪我不該故意嚇唬你."一邊不停地自責,一面為"小釘子"輕輕擦抹額頭冒出的冷汗,"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好啦,小叮鐺,你也不要怪自己啦,要怨就怨我不該有意惹你生氣好啦."
"不,不是的,是我不好."情急之下,就伸出右手捂住丁偉的嘴唇,仿佛那樣就能見他才說過的話給通統塞回去一般,不過她很快就又醒悟到自己一時情不自禁而做出的"失手"行為,馬上又把手給急速地縮了回去,轉過臉來,兩只小手忍不住不停地擺弄著衣角,低下了頭,漲紅了一張秀臉只顧呆望著地下,兩只腳也不時地相互摩蹭著,就好象立馬變了個人兒似的."小釘子"也一時間不知所措,只感覺到剛才那一瞬間就有如在夢里一般,只依稀感覺那被"小叮鐺"輕輕捂了一下的嘴唇上,仍舊留存有傳自于"小叮鐺"手掌心所發出的那帶有少女體香的淡雅的氣息,雖說那味道也只不過是稍縱即逝的那么一種感覺,可他自己卻覺得它似乎已然停留了許久一般,久久地縈繞在身周而不肯輕易離去,"小釘子"的心神不禁一蕩,浮想翩翩起來.不過,幸而他很快便從幻覺之中醒悟了過來,悄悄偷望了一眼身側兀自忸怩著的"小叮鐺",不自禁地為之前的念頭而感到羞愧,倒也不好意思再多瞧大眼睛一眼了,只轉過頭來癡癡地望著窗外的榆樹葉發呆.就這樣,兩人就仿佛一轉眼間倒成了那才做了什么錯事的小孩一般,各自紅著臉,誰也不敢再看誰一眼.
良久,兩人臉上的紅暈這才慢慢褪色,逐漸地又恢復了平靜的臉色,兩人方才又開始笑談起來......
這一回,"小釘子"意外受傷,又在醫院狠狠地呆了三個來月,這才完好無損地返回闊別多日的體育館,回到了大伙的身旁.而隊里在這段時日里,又與另外兩支外地球隊打了兩場友誼賽,結果滿盤皆贏,大獲全勝,整個球隊的士氣也因此而高漲起來,但是大伙還是日日夜夜地盼望著"小釘子"能早日回到隊里,盼著他再度帶著隊友們一起迎接另外的即將到來的兩場友誼比賽.所以當大伙一見到"小釘子"康復歸隊,一個個都興高采烈地無比興奮.特別是冒失鬼劉云,他第一個忍不住告訴丁偉,說是他這回受傷之后,對方"麻城隊"的主教練原本要狠批那兩個闖獲的球員的,可當他聽到"小釘子"在做完手術,醒來之后第一個問起的竟是對方隊里的那兩名隊員是否因此事而遭遇最為嚴厲的處罰時,特別叮囑田教練千萬要替他轉告于自己,這事他不怨人家,甚至于還請求自己千萬不要隨意處罰他倆的話之后,也不禁為"小釘子"那份寬宏大度的胸襟而感動地流下了熱淚,為此,他也就沒再追究那兩個闖出禍端的隊員的過錯,反而以此為準,激勵自己手下的所有隊員都要向"小釘子"學習,學習他那寬厚待人的作風.結果自此以后,兩隊的隊員們反倒比之前更增進了友誼,臨別之際大家都忍不住互相抱頭大哭了一場呢.另外,"麻城隊"的隊員們還要李大個,張力,王明等代自己轉達他們對"小釘子"的問候及敬慕之感,并希望他能盡快地再次與自己的球隊打一場比賽,屆時他們一定會再度不遺余力地與"工體隊"好好地打一場真真正正的公平而又漂漂亮亮的友誼之賽,他們相信這一天不會讓彼此雙方等得太久的."小釘子"聽了劉云的這番轉訴之語后,也不由得一心盼望著這一天能夠早日到來才好呢.
歸隊后,"小釘子"先還只不過是在場外做做熱身運動,然后再去健身房做恢復體能的各項基本訓練."小叮鐺"則隔三差五地偷偷溜進健身房來陪伴他鍛煉身體,每回"小釘子"一見到她就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說,要她回羽毛球隊訓練,可大眼睛卻也總是不肯聽從他的一番好心勸說,不得已之下,也就只好由著她的性子,任由她在一旁陪著練啦.經過一段時日的體能恢復訓練之后,"小釘子"很快地又回到了大隊伍當中,與隊友們一道學習,訓練,并開始準備下一場即將到來的友誼賽訓練日程安排了.
十一月五日,新的一場友誼賽開賽了,雙方隊員都表現出積極果斷的精神,賽中雙方隊員互相比拼得非常激烈,互有所長,也顯示出了各自的某些不足之處,結果雙方旗鼓相當,打了個雙贏的局面,而令雙方教練員們跟為欣喜的是,在此次比賽之中,雙方都體現出良好的心理素質,避免了許多不良作風,這一場比賽一結束,雙方隊員們及教練便握手言和,歡聚一堂,熱熱鬧鬧地就像過年一般,喜氣洋洋,樂樂融融,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晚飯后,大家又有說有笑地開了一個小"PARTY",以此來相互增進雙方之間的友情.第二天,田毅帶著隊方隊員們參觀了整個體育館,也領著他們觀摩了"工體隊"與羽毛球隊的訓練場地.第三天,才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他們.
送走來訪球隊之后,田毅馬上召開了一次會議,就比賽之中所出現的漏洞與毛病進行了一次深刻的檢討,并研究了今后應當如何改進訓練方案的問題,直到晚上十點多鐘,會議才算圓滿結束.這次研討會開過之,大家都積極地投入到新的一輪訓練當中,努力改進自己訓練時所存在的"隱患",以此來促進團隊的整體進度與質量.大伙兒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精神飽滿地做好了迎接下一場比賽的準備工作.
十一月二十日,另一場友誼公開賽又正式拉開幃幕了,雙方在前九十分鐘的時間里打了個平手,大有一派一時瑜亮的氣勢,結果在加時賽時,雙方依舊力拼得非常激烈,依然打得非常嚴謹,毫無疲倦之意似的,越戰越勇,最后不得不以點球來結束整場比賽,可沒有想到的是,雙方依然還是平分秋色,誰也沒能占到對方一絲便宜,為此,雙方教練只得決定彼此握手言和,不再爭執下去了.一時間,兩對的隊員們都顯得興趣盎然,意氣風發的樣子,互相大贊起對方球員的精湛球藝來,直逗得雙方的教練們也都由衷地微笑起來.看著這班孩子們正不斷進步,逐步拙壯起來,田毅也不由得頗感欣慰,感慨萬千,也不由覺得自己這十幾年來的心血總算是沒有白費.而聞訊趕來的杜麗及所有羽毛球隊的女隊員們也紛紛向雙方道喜恭賀,一時間,整個小會議室里充滿了其樂融融的一派喜慶氣氛,爽朗的笑聲不斷地飛向屋外,飛向操場,飛向高高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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