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空中廣播傳來聲音,“飛機已經(jīng)接近鄭州新鄭機場上空,十分鐘后開始降落”。飛機開始不斷的調(diào)整姿態(tài),調(diào)好了姿勢,飛機開始下降,很快接地,停在了接駁口,秦方走出艙門,看一看天空,告訴自己的,我回來了!
到出站口上了開往鄭州火車站的巴士,秦方還得轉(zhuǎn)一次火車。到火車站,買了一班到洛陽的動車票,這樣的話天剛黑,差不多就能到家。動車四十多分鐘就到了洛陽,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汽車要坐,到家差不多快八點了。在洛陽下了火車,再趕去汽車站,路上順便買一些封口袋,以及橡膠手套,還有無水酒精,環(huán)氧樹脂等自己認為會用的上的東西。上了車后,才想起來手機在深圳關(guān)了,現(xiàn)在還沒開呢!
打開手機,只是有幾個未接來電,是同事的,有急事他們會再打過來的,秦方先打電話回家,告訴家里自己回來了,再打個電話給周利,說自己已經(jīng)到家了。秦方看了車窗外,公路兩邊的樹木在飛快的向后退著,田野里很安靜,家鄉(xiāng)的天還是很冷的,只是有些不知道什么時候名字的蟲子在叫,幽黑的夜色下,點點的燈火點綴著樹林環(huán)繞的一個個村落,天氣雖然有些冷,但夜空很清澈,天上的星星就是比城市中的要亮。手機響了,接過來:“哎,你好!”
“騙子!”是熊小米。
“干嘛呢這是?”秦方笑了。
“大騙子!”多了一個字。
“怎么了,說話呀,我怎么招你了?”
“超級大騙子!”這下多了兩個字。
“再說我就掛了,我是長途,開著漫游讓你罵,我可不干!”
“你怎么說你回家了,你為什么回家了,你不是跟我說你回家了嗎,你怎么就真的回家了?”熊小米說了一堆自己都沒聽懂的話。
“哈哈,我是告訴你我要回家,我現(xiàn)在是回家了,我沒騙你呀?”秦方樂的快挺不住了。
“我當你說你回住的地方,誰知道你要回老家呀!”熊小米說。
“哎,我家里有事兒,我先回來一趟,然后去北京,我又不是出來玩的!”秦方定了定:“熊小米,現(xiàn)在你和我都很清楚我們之間可能有些微妙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要著急,很多事情一旦開始了就不知道結(jié)果會怎么樣,所以我們要謹慎一點,先不要走的太近,因為我們了解對方都還不太多,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對嗎?”
“哦,我知道了,我會認真想一想,但是你去哪里時可以先告訴我一下嗎?你在的時候,我沒覺得哪不對勁,但你走了,我就感覺好像少了些什么。”熊小米輕聲的說到。
“好了,不要亂想了,去看電視玩電腦吧,有事做你就不會亂想了,我馬上到家了,我很快會回深圳的”秦方的建議。
“好,在家玩開心點哦,我掛了!”熊小米掛了電話,她知道秦方是個光棍,只要不是回家相親,她還是有機會的!
其實秦方不是認為熊小米哪里不好,只是在自己還沒有基礎的時候,他不想去碰這個,不是心中不想,是盡量的躲開。秦方想用自己的能力給家人一個幸福,真的愛上一人時,他不想看著她跟著自己受苦,目前他還沒辦法做到這一點,生活也許需要兩人共同負擔,但做為一個男人,秦方有點大男子主義,連給女人一個家的能力都沒有,那就不算個老爺們兒!
車到了村邊,秦方跳下車,借著月光,看著腳下一條發(fā)白的土路往家中走去。中國的很多農(nóng)村都有這樣的土路,這種路不知道有多少人走了多久,所以才會變得十分堅硬,用鋤頭打上去,只能刨出一條白痕。跟著自己的腳步聲,村里很多人家的狗開始吠,這種聲音真的比城市中的汽車喇叭好聽,很真實,很親切,回家的感覺真好,只要腳能接觸到土地,秦方所有的感覺都會很舒服,完全不會再有一點點的壓抑。
到了家一推門,院子里的狗狗已經(jīng)在一跳一跳的哼哼了,秦方走過去摸摸它的腦袋,狗狗舔了舔秦方的手。因為工作原因,秦方一年也會多次回家。老媽站在門口看著笑:“進來吧,別和它玩了,快吃飯,你發(fā)伯也在呢!”
“哦,來了來了!”秦方馬上進屋。
父親和發(fā)伯都在,看到他回來都很高興,在桌子上放著母親做的幾道拿手菜,還有一瓶本地的白酒。
“媽,你也坐嘛。”秦方招呼母親坐下,拿起酒瓶,“我先給你們兩位長輩倒一杯,我媽不喝酒,咱們爺兒仨喝,一人喝兩杯就行了,年紀大了,喝多不好,我先給你們滿上!”
“娃兒呀,你要是孝順就趕快給我搞個兒媳婦回來,我還等著抱孫子呢?”老爹先發(fā)話了。
“很快的,我最遲明年一定給你們帶回來,我哥不是給你們孫子了嗎,還那么急干啥!”秦方知道老人是想的是什么
“有是有呀,但誰讓我兩個兒子呢,不還有你的嗎?”老媽也發(fā)話了。
“是呀方娃,快點娶個老婆,我也等著喝酒呢!”發(fā)伯也發(fā)了話。
“行,發(fā)伯,今天先喝著,過兩天我妹妹結(jié)婚,我再陪你好好喝,現(xiàn)在說說那個墳是怎么回事?”秦方問了這個問題。
“我今天又去看了,那些書咋開始黑了,剛出來是只是黃的?”發(fā)伯講。
“那個墳在地下埋好了之后,里面的氧氣就固定只有那么點,慢慢的里面那個人就會腐爛分解,那些木頭也會腐爛,這種情況都是會耗氧氣的,所以幾十年后,那里面就沒有氧氣了,但是跟棺材挨著的土和水是帶有微生物的,它們也會腐蝕棺材,但是這種作用進行的比較慢。后來這個棺材挖出來碰到了空氣,馬上有了充足的氧氣,它在地下幾百年了,這樣更容易被氧化。”秦方解釋。
“哦,那該怎么辦?”老爹也問。
“最好是馬上清理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老祖宗到時再重新下葬,對了發(fā)伯,那個墳發(fā)現(xiàn)時就是只有棺材嗎?”秦方問。
“是呀,只有棺材,三寸多厚的棺材板子。”發(fā)伯應到。
“那咱老祖宗好像不是個當官的,但可能是有點錢。”秦方一邊扒飯,一邊說。
“你咋知道呢?”老爹問了。
“我小時候老是去看墳坑,你們不是不讓我去嗎,咱們這里的墳,你們當時挖了就砸,但是我都仔細看過,大約有五種結(jié)構(gòu),最窮的就是挖個坑埋了,里面什么也沒有,最有錢的就是當官的,我見過兩個,都不是咱們村的,是別村的,一個讓人砸開搶了,一個讓考古隊清理了,但是兩個墓都是石砌墓,不是很大,但那是咱們這里發(fā)現(xiàn)的最好的墓了。還有就是磚砌墓和棺材墓,棺材墓比磚砌墓要好一點,有錢人才用得起。所以說咱老祖宗指不定還是個地主呢?”秦方笑笑。
“哎,現(xiàn)在人吶,說孝順吧也就是自己的爹媽,我們小時候家里都供著祖宗的牌位,后來文化大革命時就藏起來了,現(xiàn)在村里這么多人家,誰也不知道祖宗是誰!”發(fā)伯有些感嘆。
“發(fā)伯,村里有個祠堂,我從來都沒進去過,小時候扒過窗戶,看到有一個供桌,墻上面還有一塊布,里面還有一個大石碑,那都是什么呀?”秦方問。
“那個祠堂關(guān)了幾十年了,就是文革時關(guān)的,里面掛的那塊布是家譜,怕不見了,當年就把它上面的東西也刻在了碑上,是傳下來的,只寫了名字和輩份,沒寫時間。一直聽老人們講,咱們也是逃荒到這里來的,我們祖上是姓蒙的,但老人說很早時曾改姓秦,在遷到這里后又改回姓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都是老傳小,一代一代這樣傳的。家譜是寫到我們這一代,你再往下還有三輩兒,那個譜子要等到你們這一輩年紀最大的那個不在了,才能開始寫,現(xiàn)在小孩子誰也不喜歡去那里,所以沒事就一直鎖著的。”發(fā)伯解釋。
“行了,我們現(xiàn)在去看看墳吧,看一下心里也有底,發(fā)伯和我一起去,爹媽你們在家,我很快就回來!”秦方起身把背包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來,把要用的工具裝好背上,就和發(fā)伯一起出門。
路上靜靜的沒有什么人,大冷的天,人們早就躲家里了,晚上的田野更是沒有什么人,夜色中這爺倆誰也沒有說話,都疾步走向村外的田野。走了大約一里半路,發(fā)伯先停下,叫了一聲“小權(quán)!”
幾十米外的地方亮起了兩支光柱,是兩個電瓶燈的光,兩個柱光在上下晃動說明有人在奔跑,人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響,對面跑過來兩個人,是同村差不多大年紀的蒙權(quán)和蒙闖。兩個人一看到秦方就說:“老大你總算回來了,晚上凍死了,睡在這兒還怕!”
“啊,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怕個球呀?”
“我們哪像你,小時候你老鉆那地方,我們都不敢過去!”
“行了,我們快過去看看,在哪呢?”
“就在前面的那個土膛里,我們睡在上面那個沒人用的瓜棚。”
“行了,我們下去,這里有鐵锨嗎?”秦方問。
“有啊,下面就是磚窯場,老虎耙子,鋤頭,鐵锨,鋼釬子都有。”發(fā)伯補了一句。
“哦,對了,忘了這是個做磚胚的地方!”秦方想了起來。
“走那邊下,那有個斜坡連著駕道兒,從那邊下去。”
所謂駕道兒,就是農(nóng)村磚場地下的磚胚加工好后要拿到地面暴曬,因土已成磚,所以工地與暴曬區(qū)有一個上下很大的高度差,連接地面與地下的通道就是一個大坡度土道,這個土道很像大型古墓的墓道但只供磚車上下,因坡度過大成年男子也不可能拉車直接連續(xù)往返,所以需要有動力牽引,現(xiàn)在常為電動機或是柴油機掛鋼纜助力,更早的時候則統(tǒng)一由馬匹來完成,于是這條通道就起名駕道兒!
四個人一起下了土膛,到了墳的位置,地上蓋著一層塑料薄膜。蒙權(quán)就要去掀開,秦方打手勢讓他先等一會兒,秦方自己拿了一個礦燈,從下到上的看著這個土膛的立墻,這里離地面約五米半深,土層一共有四種顏色,最上面厚約七十五公分,下面一層深約一百二十公分,中間一層最厚有三百公分,還有近一米深度是和自己腳下的土質(zhì)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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