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搶著當了拆遷動員小組長,“鬼不沾”自感牛欄里裝不下他這大牤牛了。宋鳳成一宣布散會,他便想召集幾個心儀的人,分分工,立馬下村入戶開展動員工作去。
宋鳳成早猜透了他的小九九,說:“先別急,王主任,這事你等等再說吧。”“鬼不沾”一聽這話,暗道:“宋鳳成你這混蛋玩意兒,看我搶下了重擔子,是不是猴急啦?”心里雖這般想,話語間還不能頂撞宋鳳成,“鬼不沾”說:“我沒旁的意思,只想趁熱打鐵來著。”“甭,你甭這般急,我尋思這事,辦事處里還有說頭。“辦事處里有說頭?辦事處里能有啥說頭呀?市里的文件不是直接下給咱村里了嗎?”“是,市里文件是下給了咱村里不假,但我覺得辦事處領導應該會有安排的。”“辦事處里能其他安排?叫你這一說,市里還不如辦事處當家啦?”“王主任,聽聽你這話說的,論起來當然是市里官大一級壓死人了,可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嗎。再說了,這一次要拆遷的可都是咱福臨街道辦的村莊呢,你尋思尋思,辦事處領導能撒手不管嗎?”
“鬼不沾”聽宋鳳成最后這一句話,尋思過來了,心里說:“對呀,辦事處領導準得來管著。”明白了這層意思,“鬼不沾”更高興了,暗說:“好,辦事處來人了更好,到時候倒叫上級領導看看,到底是我‘鬼不沾’厲害還是他宋鳳成牛屄?省得天天遭老宋家人的洋罪了!”
“鬼不沾”正這般念叨著呢,突然聽宋鳳成腰里的手機響了。那鈴聲還他娘的怪拽,“哼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
聽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宋鳳成隨嘴罵一句:“宋暢這混賬小子,昨晚上咋下了這么個破歌給老子當來電鈴聲呢!”宋松說:“嗨,現在的毛孩子們沒法治了,個個精成猴了,凈鼓搗一些叫咱們不懂的瞎包玩意兒。”“老油條”晃晃腦袋,也說:“誰說不是唻,我那皮猴孫子,別瞅學習白搭個屌,鼓搗七跳六猴的事可真他奶奶的地狗頭。”
宋鳳成見大伙胡亂的厲害,便到院子里接電話去。
“鬼不沾”想跟出去聽聽,可又覺得不合適,只得沒好氣地說:“行啦行啦,瞧你們亂成一窩豬啦,讓書記都沒法接聽電話啦,他只得到外面挨凍去!”
聽“鬼不沾”發了熊,眾人不吱聲了。宋松心里說:“喲,這次‘鬼不沾’怎么了,咋關心起書記來了?”
大伙多半如宋松般猜不透“鬼不沾”的鬼心思。
宋鳳成匆匆來到院子里,按了下接聽按鈕,對著電話說:“喂,你哪位?”“喂,是小宋吧?我是張小泉呀。”“哦,原來是張書記呀,您咋用的座機啊?這號碼我不熟悉,慢待您了。”“哦,我在張村呢。”“哦,怨不得。那張書記,請問您打電話有事兒么?”“瞧瞧小宋,你就是客氣。不是市里下發了份紅頭文件嗎,想必你們村也收到了吧?”“對,張書記,我們收到了。”“那就好。那我問問你,你們村打算咋搞呢?”“哦,我們還沒盤算好呢,只是開了個碰頭會,學習了一下精神。”“嗯,那就好。這事呀,你先別急,要不明天一早到辦事處來開個會,聽聽辦事處的意思再下手不遲。“哎,張書記,我明白了。”“金光村是這次開發的重中之重,明天會議上我會專門作出安排的。”“哎,我明白。”“好啦,我說得夠多了,明天你跟王主任,八點前到辦事處二樓參加完會議再說吧。”“哎,我明白!”
“鬼不沾”耐不住性子,最后還是出了門。卻只聽見宋鳳成最后一句“哎,我明白!”,可真氣煞他了。
宋鳳成見“鬼不沾”出來了,說:“是辦事處張書記打來的。”“他電話里咋說?”“說讓咱倆明天一早到辦事處開會去,會上自有安排。”
第二天,宋鳳成跟“鬼不沾”按時開會去了。
沒過晌午呢,村人便瞧見他二人回來了。回來是回來,可另外多了一個人,倆變成了仨。多的那一位,村里有認識的,說是福臨街道辦事處的副主任王長遠。
回來沒過五分鐘,金光村人又聽“鬼不沾”的破鑼嗓子在大喇叭里咋呼上了,“各位村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為了加快咱村搬遷進度,辦事處特意派來了一位掛職主任,王長遠主任,擔任咱村里的拆遷動員組長。我呢,擔任拆遷動員小組副組長,想必大伙應該聽出來了吧,我是王宏遠哪!”
聽“鬼不沾”最后自我介紹上了,村人不由個個嘟囔:“嘁,就你那破鑼嗓子,打到哪里都知道是你,山羊猴子跳舞,擺啥洋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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