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溪浣盡了紅塵繁華與滿面鉛華,心終于歸于平靜,可以淡然而居了。“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睘榱诉h離喧囂亦或是為了隔斷紅塵,薛濤離開了浣花溪畔的粉紅之地,移居成都西北的碧雞坊,并在房內建吟詩樓,自己著女冠服。吟詩樓前是大片的竹林,最愛這片翠竹,為它取名琴絲竹,亦為它作詩:“南天春雨時,那鑒雪霜姿。眾類亦云茂,虛心能自持。多留晉賢醉,早伴舜妃悲。晚歲君能賞,蒼蒼勁節奇?!本幼〉木昧?,人亦如竹。
吟詩樓里吟詩、琴絲竹里撫琴,偶爾憶起往事竟恍如隔世,自覺一生如幻夢呵。聽說元稹去世了,她只是在窗前沉默了片刻,無淚亦無詩。這一年秋天,韋皋因她而養的那只孔雀死了,薛濤卻留下了淚,想起了如兄長般的韋皋,想起那年枇杷花下初相遇。第二年薛濤也去世了,死時最后一首詩她只詠了梨花:“吳鈞蕙圃移嘉木,正及東溪春雨時。日晚鶯啼何所為,淺深紅膩壓繁枝?!迸R行前摘一朵貞靜的梨花,輕輕告別這歷經了一番的人世。自此,大唐那只多情的孔雀飛走了。
聽聞薛濤逝世的消息,無數文人士子哀悼,李德裕吟寫《傷孔雀即薛濤》,他的詩快馬加鞭,經過幾百里驛途,送到了遠在姑蘇城的好友劉禹錫手上。劉禹錫提筆寫下:“玉兒已逐金環葬,翠羽先隨秋草萎。唯見芙蓉含小露,數行紅淚滴清池?!庇袢讼墒牛挂踩畿饺氐温兑话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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