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貳拾玖

　　接下來，重頭戲，是俞子鳴早早安排好在“格格”咖啡屋。

　　俞子鳴把格格的眼睛用布蒙上，藍格格乖乖地坐在咖啡屋中間一處的吊椅上，聽著《幸福戀人》。俞子鳴溫情脈脈地俯下身子，嘴唇至她耳邊，幾根發絲從藍格格的臂邊迎風飛揚開來，恰巧捎到他的唇邊，布落于肩，一個聲音在她耳畔輕輕地響起：“這是我為你定制的生日蛋糕！里面那環是你的，外面那環是我的。但愿，我能永遠像生日蛋糕一樣在你的外環包圍著你。”

　　格格解放被蒙的雙眼，俞子鳴為她掀開蓋盤，25支象征生命的綠色蠟燭早已插在蛋糕的邊緣。

　　“來吧，許個愿！”

　　藍格格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柔合了咖啡香的濃濃空氣，默默許下了25歲的心愿。

　　蛋糕盒里配帶了一個圓型的分配器，將分配器的圓心對準蛋糕的圓心套下去，自然而然地將蛋糕分成了里環和外環。藍格格將外環的一塊蛋糕放在銀盤上，拿給俞子鳴，自己則留下了里環的蛋糕。

　　“唔，太好吃了！”俞子鳴很快地將手中的蛋糕吃完，虎視眈眈地看著藍格格手中的，說：“若是有人天天過生日該有多好，就可以天天吃到這么好吃的蛋糕了。格格，你要慢點吃呀，細細品嘗才會品到真諦！”

　　俞子鳴話還沒說完，藍格格就感覺到手中的小叉被什么物體硌了一下。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她一點一點地用小叉將蛋糕挑開，盛裝蛋糕的紙盒底部露出一條精致的項鏈。

　　藍格格將項鏈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上有兩只蝴蝶的小墜，甚是漂亮。

　　“滿意嗎？”俞子鳴問。

　　“嗯，喜歡。”

　　俞子鳴走到格格身后，為她戴上那條項鏈。

　　蝴蝶墜的項鏈，同樣的“石頭記”，同樣的款式，不同的買主，卻是送同一個人，但送同一個人的結果卻是不同的，李好的項鏈沒有送出，而俞子鳴的項鏈卻真正地戴在了女主人的脖子上。

　　生日前奏落幕，高潮剛剛開始，一下寂靜的咖啡屋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咖啡屋內的服務員、楊柳、李好、李婉怡都是俞子鳴都事先通知了人前來弄氣氛的。可就差了微微、朵朵，要不是要去美國，她們倆一定會在這，但關鍵是為何麒麟也不在呢？

　　麒麟在的士行正煩著，因為早上他要出去前，去給格格慶祝生日，得知微微今天要走，整天都心神不定的。

　　一條一條擁堵馬路的信號標識在大屏幕間歇閃爍，像極了他不斷變幻的思維。這一刻，他真恨不得將所有的交通信號都變成紅彤彤的顏色，堵住她要走的各個路口。

　　“怎么了，師傅？”

　　一個客人問他。

　　“唉，沒事。”

　　他若無其事地說。眼睛一直在瞪著大屏幕，像是那上面有什么指示似的。麒麟送完客人，就沒在想拉客，整個心已飛往機場。

　　夜幕已經降臨，下班的車一輛接一輛，將各條馬路像長龍一樣來了個首尾相連。

　　“各的士行的同志請注意，各的士行的同志請注意，有誰看到車號為滬K06868的一輛紅色桑塔那轎車請回答——”

　　“各的士行的同志請注意，各的士行的同志請注意，有誰看到車號為滬K06868的一輛紅色桑塔那轎車請回答——”

　　每過一個路口麒麟都能聽到呼聲，他知道，這是大家在為他加油助威。他開著的士一刻也不敢走神，全副心思都用在了選擇最佳路線上。

　　離飛機起飛的時刻還有30分鐘了，令人激動的消息終于從機場收費站傳了回來。

　　張微微的車子正在機場收費站繳費。

　　麒麟此時也快到機場，他粗算了一下，即使開足馬力，可能在6分鐘內能趕到機場。

　　“微微，不要走，不要走。我愛你——我愛你——”

　　麒麟在心底反復默念著，像是這種默念真的能讓張微微聽到一樣。

　　下車后，追跑進機場的那一幕，有誰能想到——上氣不接下氣的麒麟在最后一秒奔到張微微面前情景是什么情景？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他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徑直拉出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