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寨中女子多才藝

　　婦人尤為聽到那河中之事神色極為誠然道：“真乃神人保佑；說著手扶著少年的腦袋附道：”蒼天開眼，圣女大發慈悲，救你脫離龍潭虎穴，真是萬幸。少年將信將疑，回想起那白皙的面孔心中微微波動。婦人慈愛撫道：“正好我們二人無兒無女，你來了剛好，先將養幾日，日后我帶你去認親。‘少年忙點頭應到：謝過奶奶。說罷老婦人收拾好盤子，退將出去了。

　　休息了數日，少年覺得神色好了不少，也能下地了，腿腳本無傷筋斷骨，僅是受了寒涼，如今也恢復得十分靈便。這幾天少年與李老夫婦相處的感情甚好，于是李老漢也答應收留他，有為他取了名字，姓式取李，單名一個藍字，喚作李藍，簡作藍兒，李藍心中萬分感激，見兩位老夫婦收留自己，自是千恩萬謝，不住地跪倒叩頭。老夫婦見他很是懂事聽話，又是男孩勞力心中也是高興。李藍經過多日的了解也適應了這里的風土人情，在這里建筑多依山伴水而起，為少占耕地，多靠近山并向上延伸。這里家族成寨，少有錯雜居，像李老夫婦這樣的人家大多就地取材，房屋多用木材，房頂起脊用黑瓦拼接，故這里黑瓦房子林立至多，也有些許吊腳閣樓······

　　據說，這里僅有一間四合院落是蚩尤后人所居，不時的招一些壯年族人去打零工，秋收時發散糧食作為酬勞，女子則給一些服裝，銀飾。大多人都愿為這寨主干活。

　　復提那日，王老婆子帶著藍兒認親時，這寨人頗多，約有千余戶左右，見者多為女子，平日里稍長男子都下地耕田，勞作或為寨主打工，女子在家喂養牲畜，縫針刺繡，只見這些女子上身穿著右衽對襟藍衣，下身百褶裙，稍有富者，發髻上插著銀花，銀梳。有挽錐髻于頭頂的少女，也有卷發成波浪，遮著前額的少婦。熱心的婦人見到王婆子帶著一個十余多歲的男孩來，忙放下手中的針繡上前撘問，才知這個孩子的來歷，有的不忍以袖拭淚，還有的摸摸李藍的頭，沒有過于生分。多夸王老婆仔老來受福，王婆子更笑得合不攏嘴。王婆子與藍兒相繼走到了寨后，看到一片綠油的翠林，林間有一株參天古樹，比其他樹木都高著丈許，直沖霄漢。

　　藍驚訝問道：”奶奶，那棵樹高的很呀！‘

　　王老婆子道：“啊，你看那是寨中的神樹，我們苗家都會每逢定期，會取家禽供奉神樹，這樣好福氣就會到來，懂嗎孩子？說著藍不禁點點頭，抬頭望著那參天大樹心中好似崇敬。

　　瞥見幾個孩子嬉鬧，抬頭一見王婆子來了，忙上前叫奶奶好，由于活都是由父母和長兄，姐分擔，孩子們清閑的很追逐笨腳的鴨子，咯咯直叫的白鵝和那看似兇惡的大狗，真乃怡人自樂之景。

　　只見一個女孩子跑了過來，看年紀和李藍相仿，一身藍色短襟衣，圓圓的臉龐，頭上梳著兩個總角的去黑辮子，大大的眼睛，很是可愛?！苁情_朗愛說道：“婆婆，他是新來的嗎？”王老婆子一見是她面容帶笑道：“是啊，二小姐?！^李藍問好，李藍幼時乞討數年，自如知道這些富貴人家的稱呼，但他卻發自心底的厭煩，只因那些人大多為富不仁，很少賞飯給他吃，只是點了點頭，并未說話。王老婆子忙道：”這孩子不愛說話，小姐莫要見怪，快去和他們一起玩?！f著推了一下李藍，那女孩子笑對附道：“哼，還挺靦腆。’說中便一把拉住藍兒的手玩起了游戲，李藍自然百般不愿，但又怕奶奶擔心，只好與他們嬉鬧，剛開始還好對付，后來那個女孩子居然帶頭跳起舞來，只見她身形扭動，腰姿百轉，與那些人舞做一團。這卻讓藍兒很是犯難，面色羞得通紅，誰知有的男孩子歡呼雀躍，呼哨連天，硬是拉著李藍進來，翩翩起舞，伴著步伐的節奏，藍兒好了許多，但對這種舞蹈還是不解，看到他們不時的抖動，李藍只能濫竽充數，鸚鵡學舌一陣，便找了一個機會，忙以解手為名溜之。

　　藍兒剛緩了回神，只見王老婆子走了過來。藍兒道：”奶奶，她們的舞蹈好生疏。‘

　　王老婆子道：“這是苗家的蘆笙舞，若是節日里少不了打鼓，吹笙的人，孩子們最愛的就是舞蹈，你以后和他們多多學習，就好了。‘

　　李藍突恍如問道：”是?。∧棠?，不過那個女孩跳的真好?！?/p>

　　王老婆子有意問道：“你猜她是誰？”李藍并不知道只是搖了搖頭。

　　老婆子補到:"這個寨子的主人住在那林間的四合院中，剛才看到的是他二女兒，那大女兒就是圣女?！?/p>

　　李藍點了點頭道：“哦，是這樣?！?/p>

　　王老婆子說了這么多，怕他太小不懂，用怕他亂闖惹禍，忙道：”記住寨后的林地不可以隨便去，那里有怪物，否則怪物把你吃掉，更不要惹那女孩······王老婆子說了許多妖鬼邪神之話，藍兒本就受怕，一聽更是不敢違背，連連點頭稱是。王老婆子才肯放心

　　原來這蚩祖傳人正是這寨的主人，據說其邪術極高，善用蠱毒傷人，收一義子名叫蚩龍，其大女兒蚩鳳，二女兒蚩玲，但兒女性情截然，大女兒好靜，二女兒好動。所以二女兒不時到寨中練習舞蹈。李藍聽得一頭霧水，他并不在意這些，他僅了解這個寨中有許多神奇的事物和人。

　　過了些時日，李藍的身體以完全康復了，神智也清楚了不少。這些日子他很會心的看著奶奶織布，針繡，有時還要喂喂院中的牲畜，其中有一條棕色的長毛獵犬，李藍起初有些害怕，甚至還有一些鄰居來借走這只狗，李藍不知便問奶奶，只聽說這是只接種的狗，李藍也沒多問只是它總是亂叫，李藍對它很是厭煩，吧不得有人把它接走。因為院落相對很小，所以沒有太多農活，僅余兩畝水田，如今正值春時，陽光微足，正是播種的時節，所以李老漢很早就起床下田去了。李藍和奶奶圍在火塘前吃著米飯，王老婆子道：“孩子，咱家活不是很多，你出去多轉轉吧?！钏{慌忙道：”不了奶奶，我還是在家中幫忙好些?！?/p>

　　王老婆子知道這孩子性格內向，便道:"藍兒，你應該多和那些孩子接觸····李藍忙扒完了飯，道：“奶奶，我到田中幫忙去了，說著抄起衣服，像田中跑去，王老婆子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藍兒暗自叨念道：”若是讓我再去跳那種舞，會不如殺了我好?！f著他早已到了水田中，伴著惛的一聲，一個老漢正驅著黃牛耕作。藍兒挽起了褲腿，下田去找李老漢。李老漢問了幾句，見藍兒不愿去寨后嬉鬧，遍不強求了，只是現在還未撥谷，所以用不到藍兒，藍兒遍找了個石頭坐下。不一會兒，其他的苗民也牽牛耕地，這里的土用手摸上去很溫和，在眺望遠方的溪流，有幾只白羽長喙的鷺鳥正在水中叨魚，清清的水流波瀾不驚，走進些許。那些魚兒怡然不動。似被施了咒一般。那些跳動的魚兒則變成了那長喙下的美食，藍兒氣急，忙撲趕鷺鳥，誰知還未近前，那鳥兒已飛掠走了，魚兒像是感謝恩人，相互在藍兒腳下竄動，絲滑無匹，很是舒服。在望向寨后的密林，正是那參天神樹，那里似乎傳來了裊裊青煙，藍兒對此很是好奇，不知那寨主的四合院落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