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群眾總算看見了回真相——此鎮的發廊果然是掛羊頭賣狗肉,總算有了點希望——世界上還是有不尸位素餐的好領導的。這點大家都以為自己看懂了,對看懂了的東西就不必多談,所以大家在茶余飯后對此都不怎么談,頂多是有些自信不夠、疑神疑鬼的婦女揪住老公的耳朵對其審問一下:老實交代,那鬼地方你到底有沒有去過?據我所知,這會老公反應絕對要快,根本不用想自己到底去沒去過,一定要干脆地一口咬定:報告老婆大人,這鬼地方我是去過的,不是去理發,而是去放松一下。如果老婆大人要刨根到底,問你到底放松了幾次,老公這時就要見機行事了,次數不能說少了,說少了不符合老婆的預期,她不會相信,說多了又會招致責怪:怪不得我覺得你整天面容憔悴,回到家那東西總是軟塌塌的,原來是勞累過度,到別人身上施肥去了,這會打你倒顯得我不夠體貼,還是過兩天再跟你算賬。
無論怎樣說,就是不能說沒去過,女人天生敏感多疑,她們想的是,人生在世,哪個男人不會偷點腥?哪個女人不會跟偷點腥的男人結婚?在她們這種想法的前提下,沒偷過腥的一定要覺得并讓自己相信自己偷過腥,偷過腥的則要暗示自己偷過不少腥,做這一切都是順應老婆的想法,她們相信什么,你就要成全她們這種相信,努力做到不讓她們產生懷疑:這事你沒做過,叫我如何相信?假如達到連自己都相信自己確實干過沒干過的事的境界,那家庭就幸福美滿了,社會就和諧小康了。
有好一陣子大家在茶余飯后的話題是:老崴紅杏出墻,為什么周小貝并沒有和他鬧翻?周小貝脾氣一向火爆,別說自以為聰明的“大家”看不懂,就是大家都夸獎“你最聰明”的我都沒看懂,她把老崴揪回家,既不跟他吵,也不跟他動手,語氣還很溫柔地夸他很行,這語氣很正常,可以聽出是發自肺腑,無絲毫挖苦反諷的味道。那時,周小貝把老崴的耳朵揪得通紅,像揪豬尾巴那樣一路揪回了家,大家毫不猶豫地跟隨著看熱鬧,沒有出現跟隨領導向他反映問題的不法分子,這是因為該領導上了年紀,滿臉皺紋,好像是為人民殫精竭慮所致,除了頂謝得比較漂亮還有點看頭外,其他地方真叫人不想看,不光不想看,還不想聽——在集市上時,大伙看周小貝撒潑正看得起勁突然蹦出個領導——好像根攪屎棍,把如此好看的場面攪黃了,真叫人想揍他,因此當該領導義正言辭說要解決問題蕩滌污濁時,有人就破口大罵——哪來的攪屎棍,這小貝多漂亮,撒潑多么好看,給你攪沒了,豈有此理,趕緊給我滾蛋!無奈當時正掌聲雷動,領導正當陶醉,連身旁群眾放的連響臭屁都聞不到,更別說聽見這點污言穢語了,但是,領導的耳朵有出色的選擇能力,不好聽的直接過濾,好聽的只字不漏,充分吸收,說好話的話估計再遠都能聽到。
當然,沒有不法分子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在大伙的心里,領導的城府實在太深,他們的心思相當難猜,他們的一切舉動都相當詭異,能猜中他們心思的概率簡直比買體彩中頭獎的概率還低。貿然去跟領導接近,就如去廠子外面轉悠,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抓進去閹割(“廠子”是古代閹割人的地方——劉大寶注),這原因好像有點黑暗,光明的原因是領導日理萬機,忙的不可開交,既要上網偷菜,又要開會研究各種復雜問題,還要時刻想著為人民服務,在這關鍵時刻你去打擾,往小了說是耽誤領導的工作,往大了說是阻礙了中華民族復興的偉大進程,畢竟我們都是小老百姓,為復興貢獻的力量有限,領導就不同了,他們手里的資源大大的有,是復興過程中的中流砥柱,是為人民服務的中堅力量,他們一心想到的是為民服務,從來都沒想過要人民為他服務,對這樣的好領導,有再多的問題也要自己解決,解決不了就趕緊告訴自己:哎,自找麻煩,趕緊把這個問題忘掉才好——據我所感,這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通用法寶。
大家飯吃飽了茶喝夠了就討論最新上述最新話題,有人前后聯系——先前劉大寶搞上愛情,說明其魅力不俗,現在老崴嫖娼,周小貝居然只在外面做做樣子,回來卻不打鬧,此中必有蹊蹺!眾聽客聽得入了神,紛紛凝神思索,最后再互相交換意見,結果我又中了彩——有人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事情,是這樣子的——周小貝本身屁股就不干凈,跟劉大寶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這事不幸被老崴得知,可他太沒用,捉不著劉周二人的奸,因此設下圈套,去嫖娼,然后故意讓劉大寶看見,再加以威脅,最后再派個人通知老婆來抓自己的現行,以栽贓是劉大寶告的密,因此可以安全地把劉大寶打一頓,事情發展到這里,老實說,我也講得有點發暈,總之,老崴和周小貝兩人互相知道對方的屁股不干凈,卻互相不告訴對方。
該人扯了這么個故事,坦白講,扯得有點玄乎其玄。根據我對老崴的了解,捉奸是他的老本行,在他開拖拉機之前,他就是個捉奸高手——曾經他在外面照著福爾摩斯的樣子置辦了身行頭,專在外面替少婦跟蹤花心老公,捉奸捉得又快又好,從未失過手,雇主對他評價甚高。如果我真跟周小貝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碰上此等高手,怕是連摸一下周小貝的手都會被捉住。他捉不著奸?誰編的這么沒水平!其次,"不正當男女關系“這句話相當難理解,不知道杜撰者的人猜測發源于哪里。莫非我騎車載一下周小貝去吃飯就叫發生了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我真的騎的是車吃的吃飯啊。我以為我跟愛情的事過去很久,不會再有人提起,誰知此事又被提上了議程,而且成了我跟周小貝有不正當男女關系的證據,這真是難以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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