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character17

玻璃屋里，坐在電腦旁，雅馨還在幻想，她那感傷的眼睛里，多了幾分驚喜，多了幾分柔的光。

外邊的人來來往往，怎么也走不進她的白日夢。

哪個少女不懷春？少女現在指的就是粟雅馨了，她曾一遍遍想象，自己春天的模樣。

昨晚的那一幕，總是揮之不去，像是很久以前就烙印在自己的心上，雅馨想起來的時候還會淡淡地傻笑。

“粟雅馨！”

雅馨從夢境里驚醒，看見小雯正瞪著自己，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嬌嗔的很可愛。“小雯，誰招惹你了？”

“你說呢？”小雯覺得更可氣了，“我叫了你很多遍了，你今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是遇見什么難忘的事了？”

“哪有。”雅馨的樣子很靦腆，像是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呵呵呵，呵呵呵。快跟我說說，我的大美女到底被哪個混小子電到了？”小雯似乎發現了喜事，她很是高興，就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樣。

“小雯！”雅馨白了小雯一眼，臉上卻有一絲紅暈。小雯自己也就那么隨便一說，看這情況，她覺得自己猜到了點什么。

“別害羞嘛，跟我說說，是什么樣的人，能夠勾了我家雅馨的魂，很不簡單……哦。”最后一個字，小雯拖得很長，一副調皮的樣子。

“真的沒有，我只是頭有點痛。”雅馨把聲音壓低了，她每次說謊的時候，聲音都會小一點，記得小時候她一說謊媽媽就知道，因為自己的聲音總是會說的比平時柔弱那么一些。而這些，小雯是不知道的。

“我摸摸，看看是不是發燒了。”很憐愛的看著雅馨，小雯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然后又放在自己額頭，“嗯，沒事。我那里有治頭痛的藥，你要不要吃一點？”

“不了，過一會兒就好了。”雅馨討厭吃任何藥，因為自己是個病秧子，在醫院受了不少苦。

“馨馨，你說我們今天中午吃什么？”小雯似乎把什么都忘記了，她現在只惦記著吃飯的事情。

“小懶豬啊，你就知道吃。”雅馨跟她開起了玩笑。

然后兩個人竟瘋了一陣，在這個地方工作似乎很輕松的樣子，像是沒有憂愁。

小色跑自己的前面，跑來跑去，它好像很了解這條街。陽光下，它的可愛分外引人注目。

夏日的天空，南方偶爾會見到蔚藍的天空，就好比今天，天空是一片蔚藍的，就跟北方一樣。瀚汐想，自己其實是熱愛北方的，那里總有一望無盡的蔚藍，還記得自己剛上大學那會兒，在北京西站出來的時候，他的心情無比舒暢。因為那蔚藍的天空，他覺得自己長了一雙翅膀，從此便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他覺得自己這只小小鳥，終于可以飛翔在藍天之上，那個時候他的心里無比激動。

瀚汐心想，自己現在應該算是自由的吧，可是，為什么都不快樂？自己曾經為了自由，愿意拋掉一切，如今自己似乎是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了，可是心境又不是以前那個樣子了。人，就是這樣貪心不足的動物。今天想要有一雙翅膀，明天又希望擁有整個天堂！

走在這樣繁華的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瀚汐覺得生命就是這樣流失的。他曾為了好好地用盡每分每秒，所以踏上一條不歸路，他從大學里逃離，義無反顧。萬萬沒有想到，把灝晨，自己的弟弟也牽扯了進來，雖然他知道，灝晨一直討厭讀書。他總是在心里有莫名的愧疚，是對媽媽，是對奶奶，是對灝晨，更是對自己。

陽光很明亮，照在街邊的建筑上，這條街都熠熠生光。蓉城的春熙街，總是那么熱鬧，路上的人更像是一條永遠流不盡的河。感覺中國人一夜之間就成了人口的暴發戶，天天炫耀著我們眾多的人口。

其實，是自己太過孤單的緣故吧。想想這個家，沒有哪個人不孤單。灝晨，他永遠是那樣子拽拽的臭屁樣。奶奶，在醫院里等著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她是最孤單的了。還有灰灰，村子里的那只狗，它，不知道過得怎么樣了。

而媽媽，她應該原諒我了吧？已經有一年左右不聯系了，自從自己一年前跟她說自己要退學的時候，她就說過，一輩子不原諒自己。呵呵，我的一輩子快到了，她，會原諒我的吧？

走在這樣的繁華里，瀚汐竟有些感傷。來來往往的人，應該都有太多的心事吧？為何他們走那么快，生活還真是忙碌，有的人，就是一輩子的忙碌，如果有下輩子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瀚汐常常這樣子沒有目的，逛來逛去，他總是在思考些什么，好像是人生，好像是生命，也好像是那天空上的一朵白云。

白云就跟人一樣，飄飄蕩蕩，浮浮沉沉，有時快樂似仙，有時悲哀如雨。

瀚汐總是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任我們怎么掙扎也逃離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