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對眾人說:“我那點(diǎn)小錢的確不夠犒勞大家。這樣吧!你們明天再來,我為大家備點(diǎn)酒席,你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商量。老錢的家產(chǎn)不會跑掉,我們也不會吝嗇的。(妾之貲盡矣,誠不足為贈。期以明日,置酒合宴,其有所須,多寡惟命。府君之業(yè)故在,不我惜也。)”
那一刻,如是已經(jīng)想好處置這件事的最完美的計劃。她要護(hù)住錢家家小,讓他們再不受欺凌。她要護(hù)住錢家家產(chǎn),讓別人拿不走一分一文。最主要的是,她要了斷錢家的后患,讓麻煩再也不敢找上門來!
當(dāng)晚,她找來謙益生前密好的親戚、親厚的長輩和家里忠心的仆人,請求他們第二天要如何如何。然后殺豬宰羊,預(yù)備酒席。
第二天一早,族人一大早又聚來,看著滿桌的酒宴,想著即將到手的錢財,一個個大喜過望,當(dāng)即大吃大喝起來。
如是悄悄地讓幾個健壯的仆人把前門關(guān)上,然后走進(jìn)房內(nèi),似乎要拿好什么東西出來。
過了許久,不見如是出來,家人著急了,走入房中去一探究竟,卻看見如是已懸梁自盡,氣絕多時。在墻壁上,留著如是最后的手跡,也是解除錢家困局的關(guān)鍵——“并力縛飲者而后報官。”
給酒菜以懈怠其意乏倦其身,懸梁自盡以驚破其膽系其入罪。
原來如此!
錢孫愛和仆眾相向痛哭,把如是預(yù)先準(zhǔn)備好用作葬禮的麻布繩索拿在手中,將仍在海吃海喝的家伙們悉數(shù)捆縛起來,送入官府,繩之于法。
錢家再也沒有麻煩了。
錢孫愛以錢家嫡母的禮儀安葬如是,按照如是的囑咐,她是安息在懸棺里的,潛臺詞是:“我死后也不能掩埋在滿清的土地上。”
還是那個為她作傳的鈕琇,對她作了最中肯的評價——“其遇國變也……牧齋則河?xùn)|君勸之死,而不死。城國可傾,佳人難得。蓋情深則義不能勝也。及牧齋之歿也,河?xùn)|君死之。嗚呼!河?xùn)|君其情深而義至者哉!”
再來讀一首憑吊如是的詩吧;
隱隱河?xùn)|柳,迎酬盡黨人。
序題戊寅草,帳設(shè)絳云茵。
殉國艱于死,懸棺矢不臣。
皇皇多列士,俠骨讓紅唇。
歷經(jīng)婢女、寵妾、妓女、才女、俠女多種身份,如是最終成了烈女。
在這一系列的女性中,她也許不是最有才華的,但她卻另有一種卓而不群的氣魄在。當(dāng)我們的文化在道德的名義下逐漸沉積為醬缸、為死水,女性之生存本已居于絕不公平的地位,才高如李清照,在生活的各方面也是更多的無奈和不由自己。
在這樣的文化中,柳如是的出現(xiàn)幾如天際的一道閃電、夜空的一顆流星,雖然短暫,卻放出灼眼的光芒。她之為人,讀盡詩書卻不為我們的醬缸文化所累,把一切行動訴諸人性,勇敢而灑脫,即使在兵火交織的亂世,在道德扭曲社會,她也絕不妥協(xié)、絕不屈服,為萬千女兒樹起榜樣。
三百年已經(jīng)過去了,昔日的云煙已經(jīng)消散。除了虞山頂上埋葬的艷骨之外,歷史已經(jīng)把柳如是的一生,默然傳奇為堅硬的化石。千百年來無人能夠打碎紅顏薄命的枷鎖,一落紅塵
下一章依然是秦淮八艷之一的風(fēng)流人物,她叫顧眉,是一位經(jīng)營婚姻的楷模,她嫁給了一位有事業(yè)有愛心、有房有車的朝廷官員,而且那房還是在首都京城皇城附近鐵獅子胡同一所四合大院,目前這樣的四合院可以賣到一個億,老公的仕途也很輝煌;做到了清廷的禮部尚書,先后做了三朝之臣,倆人過的甜甜美美,顧眉最后成為誥命夫人,這在風(fēng)塵女的歷史上絕無僅有,不但前無古人,而且后無來者。成為娛樂行業(yè)文化的一個亮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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