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character15

這是一個孤獨的夜晚，雅馨在這座繁華的城里打轉，有時候，大城市的夜晚也是很安靜的，特別是像蓉城這樣的大城市，白天是躁動不安的熱，而晚上竟有些冷冷的薄涼。

或許，是自己的心太過彷徨的緣故吧。雅馨那美麗的面容里，藏著淡淡的愁，就如江南那婉約而朦朧的美。或許，一笑傾城，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女子吧。

還是穿著那雙5厘米的綠色高跟鞋，不同的是，自己今天穿了黑色的短裙，白色的T恤，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那些浮躁的繁華，從來不曾出現在這個女孩子的身上。因為她純白如雪，不曾沾惹一粒雜塵，她的眼睛還是那么清澈如水，只是帶著點迷離。每朵青春歲月里的花兒，總要帶著點朦朧才顯得更加具有誘惑力，這是事實。

靜靜坐在那柳樹下，她的心靈也變得安穩。

今天為什么沒有琴聲呢？雅馨覺得有點不習慣，自己已經喜歡上這琴音里的美景，所以每天都想要欣賞。

為什么今天他不在家呢？雅馨陷入了幻想里邊。

“小色，過來。”一個男生的聲音傳到雅馨的耳朵里，她以為是有人在喊自己。抬起頭循著聲源看去，那是一個修長的男子，有著好看臉龐的美男子。一身看起來隨意卻很有講究的衣服，藍灰色格子的襯衫，灰色的短褲，一雙很好看的白色鞋子，很干凈。

他的手指很修長，拿著一袋狗糧。這個情景顯得很有溫情，人和狗，和睦相處的溫情。

他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很白，如女子的面容，月光下，他的影子似乎有種魔力，像是有生命一般。雅馨隱約中覺得，他們曾經相遇過。

那個男子，正是瀚汐。

一只純白色的小狗朝自己跑過來，完全不理會那個男子的呼喚。

小狗在自己聲旁嗅來嗅去，像是在尋找美味一般，很是可愛。雅馨笑盈盈地撫摸著它，好像自己才是它的主人一般。

瀚汐有點無奈地走近，看著雅馨撫摸著小色，他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卻不知是什么緣由，他心里有種種痛楚。他曾千百次想象過，在月光下遇見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在安安靜靜的小巷。

“不好意思，這只狗總愛亂跑。”瀚汐也坐了下去，看著小色在雅馨的鞋子周圍嗅來嗅去。那雙綠顏色的鞋子很好看，只是她的白皙的腿更加好看，跟月光一樣令人陶醉。

雅馨回眸一笑，只是一個淺笑，“沒事的，這狗狗好乖。叫做小色嗎？”

瀚汐這一刻才發現，這個女子真的就是自己想象中的人，一樣純潔的大眼眸，一樣無邪的面龐，一樣盛滿美酒的酒窩，一樣溫柔地眼神。怪不得，似曾相識。

“我也不知道它的真實名字，他們說這是條流浪狗。這名字是我剛給它取的。”瀚汐看著這條快樂的狗，心里似乎也充滿快樂。

雅馨轉過頭看著瀚汐，她眼神里分明有種異樣的驚喜。瀚汐看著那只狗，雅馨也看向小色。“為什么要取名‘小色’呢？”雅馨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特別。

“因為……”瀚汐停頓了一下，“它剛才總是跑到美女的身旁打轉。”

雅馨的話里帶著笑意，“你很幽默呢。”說這話的時候，雅馨覺得很是親切。

“可是它還是跟著你到了這里，不是嗎？”雅馨覺得這個男生有種魅力，連這只狗狗也愿意跟著他走。

“或許它是知道這里有個美女吧，要不它也不會跑地那么快。”瀚汐丟了些狗糧到地上，小色放棄了在雅馨周圍打轉，它只是專心地吃著食物。

“看來它更喜歡食物一點呢。”雅馨淡淡說著，這話語在瀚汐耳里，竟有些許的柔情。

瀚汐看著雅馨，“你也很幽默呢。”

“謝謝夸獎了。”雅馨看著小色，她覺得這只小狗越看越可愛。

瀚汐只是默默看著小色，他剛認識的伙伴，覺得心里暖暖的。

小色又跑到雅馨的跟前，雅馨很溫柔地撫摸著它。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瀚汐靜靜看著雅馨溫柔的樣子。

“粟雅馨，你呢？”雅馨轉過頭看著瀚汐，似乎有所期待。

“景瀚汐。”

月光下，兩個人靜默無語，只有那只狗活潑調皮，它，是為自己找到了主人而高興的吧。

柳枝在晚風中來回飄蕩，仿佛月光就在柳枝上，蕩來蕩去，蕩過時光。有人說月亮是感傷的，所以月光是帶著淡淡憂傷的，有人說月兒是調皮的，所以月光是歡樂的。但是在此刻，雅馨眼里的月光，是朦朦朧朧的美景，瀚汐的眼里，月光是酒杯里醇香的美酒，香飄四溢。

“你還不回家？”瀚汐先說的話。

“你先回吧，我想再坐些時間。”雅馨看著月光下瀚汐的影子。

“你是有什么心事吧？”

“沒有，只是喜歡一個人坐在這樣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度過。”雅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對面的小小城堡。

瀚汐指了指對面的樓，“我就住這兒，有空來玩吧。”說這句話的時候，瀚汐沒有看見雅馨的驚喜。

“那我先上去了。”瀚汐見雅馨沒有說話，所以就這樣子告別。

小色一點也不害怕，它跟在瀚汐的后邊，走向一個小巷道。很興奮地往前走去，消失在黑暗里沒有了蹤跡。

“那個，你上去后還彈鋼琴嗎？”雅馨充滿期待。

轉過頭來，瀚汐眼神里是一片迷茫，“你，聽過？”

月光下的雅馨輕輕地點著頭，那面容，像是下凡的天使。純潔無暇，給人以光明。

“你想聽哪首曲子？”瀚汐似乎有些不舍，看著女孩子，他起了憐憫之心，他在想，或許這個女孩子也是個苦命的人吧。

“你彈得最多的曲子吧。”雅馨的眼神里還是充滿期待。

“嗯。要不上去坐坐吧。”瀚汐覺得這個女孩子很特別，像一首婉轉朦朧的詩。

“不了，在這里聽聽就很幸福。”自己竟然把心里話說出來了，雅馨似乎還有很多的話，都噎住了。月光下，兩個人竟又是無語了。

沉默幾秒，瀚汐擠出一個字來。“嗯。”這個女孩子經常聽自己彈琴嗎？瀚汐忽然覺得心里是暖的，原來還有人覺得就這樣聽著自己彈琴時很幸福的事情。

沉寂了，這個夜。當黑色的屋子里傳來鋼琴的歌唱，雅馨覺得自己邂逅了一場久違的幸福。她的淚，悄然落在琴聲里，蕩起心里那陣陣的漣漪。

小色似乎放心不下自己，它又跑出來蹲在自己身邊，一同傾聽著那琴聲里的秘密。

瀚汐看著窗子上的月光，那月光流瀉在自己的手上。

為什么覺得那么失落，那么惆悵？瀚汐輕輕地彈奏著，害怕泄露了自己的心事，給聽眾染上無邊無際的感傷。

如果時間允許，自己的生命中或許能有個這樣的女子相伴吧？看著窗，瀚汐想念著剛才那段相遇的時光。

瀚汐眼里盡是疑惑，為什么要相遇在這個有緣無份的時空里？

粟雅馨的淚還是在流淌，她不明白，為何這琴聲里總有一個說不盡道不明的故事。

自己終于還是跟他見面了，雅馨的心里卻有些難過。是怕自己配不上他嗎？還是怕以后再也聽不到這優美的旋律？

雅馨覺得很幸福，這首曲子，是真正地為她而彈奏的。

這一幕不期而遇的美好，或許很快就會泛黃，如一片葉子的凋零，只是瞬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