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是她

　　轉眼要到年下了。今年雨雪特別多，林平年打電話約裴景，“我問爹要了一套舊房子，咱們辦個PARTY吧。”

　　裴景嗤之以鼻，“甭辦PARTY了，我也有套舊房子，咱把兩套打通了辦個會所。”

　　林平年恬不知恥的在電話里嘿嘿，“好啊好啊，我早就想辦個會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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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直磨到中午，裴景只好出來陪他吃午飯。北方的冬天冷的人耳朵要凍掉似的，裴景以往都在南方過冬，也沒想到有這么冷。出來時候身上還是薄薄的羊絨短外套，脖子上圍了一條墨綠的長圍巾。好看是好看死了，就是不防寒。冷風一吹，雪片直往領口袖口鉆。

　　她要走路，小陳就一路開著車遠遠的跟在她身后。林平年一路也十分辛苦，雪大路濕，總是怕車胎打滑。

　　在路口總算等到林平年，林平年直罵她傻，來不及停好車就鉆出車門，脫下自個兒的厚呢外套給她披上。林平年瞧見小陳開著車在后頭，挑眉跟他打了個招呼，小陳猶豫了一陣，到底也沒敢輕舉妄動。

　　裴景如今心思淡淡的，也沒拒絕，就由著他給自己披上。雪花愈發大起來，裴景小心的站在馬路沿上等林平年停好車，靴子踩著雪，咯吱咯吱的聲音撓的心尖很癢。

　　林平年鎖了車門就走出來，裴景人不高，小小的人站在馬路牙上才齊他眉毛，披著他深藍色的厚外套，風領又高，臉都要被看不見了。不由攜住她手，放在自己下巴那里縮著脖子給她取暖。

　　裴景嗤的樂了，抽出手，“你干什么。”林平年只是低著頭皺眉，摘下手套替她戴上。“你穿的少，待會兒吃完飯帶你買衣服去。”

　　今天大雪，馬路上的女孩子許多都穿紅色的大衣，映在雪里十分好看。裴景對著玻璃哈氣，用手指描了個愛心，中間寫了個926。林平年一笑，“你還記得我生日？”裴景愕然，“你什么時候是這個生日了？”林平年笑著說，“農歷。”

　　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裴景只好看他接電話，又左顧右盼了一下，見小陳遠遠的站著，就招呼他，“你也過來坐著吧。”小陳搖搖頭，仍然杵著。裴景只好說，“那你去吃午飯吧，一個小時以后門口見。”

　　正好林平年撂電話了，抬頭看她，“我姐說她就在附近，要過來。”裴景嗯了一聲，“來就來唄。”林平年偏著頭逗她，“你不緊張？”裴景鄙視的瞧著他，“我有什么可緊張的。”

　　“你沒見過。”

　　“我沒見過就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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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槍舌戰了不到三分鐘，果然一個女孩子走過來，穿著圣誕紅的毛衣，套了一件銀灰的羽絨馬甲，頭發高高的扎了個馬尾，面容無比清秀。當下裴景就認出她來了，“林章？對吧？那天在……”

　　林章嚇了一跳，神色慌了一下，忙說，“那天在圖書館，是你借我的電話吧？”

　　聽了這句話，裴景滿肚子的問題只好憋回去。擠出個笑容，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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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章雖說是林平年的姐，這身份卻見不得人。林平年以往跟裴景提過他爹在婚前就有個私生女兒，比他還大兩歲，至今二十多年了，仍把他媽瞞的滴水不漏。

　　一頓飯吃的很有些尷尬，裴景幽怨的望一眼林平年，默默用勺子把盤子里的胡蘿卜丁一粒一粒挑出去，一言不發。過了沒一會兒，林平年就說，“姐，待會兒你干什么去？”林章看了一眼手表，“我去圖書館。”

　　林平年如釋重負，“那你開我車去，我跟裴景一路。”

　　裴景在底下踩了他一腳，“林章，等會兒讓陳哥送你。平年說要給我表演車技。”

　　林平年恍然大悟，配合的大幅度點頭，一面夸張的比劃，“對的對的，我是要表演來著，雪地賽車，城市競速，再來個極速漂移。”

　　林章似乎有心事，只是擔憂的看他倆一眼，“也好，你們注意安全，白天人多，別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