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痛苦兩儀（十四）

30、

“?。　蔽掖蠼衅饋?，只感覺右瞳處痛苦無比，好似千萬把刀片正在削肉。

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了，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只感覺頭痛欲裂。

轉過頭去，只發現一個家伙正甜甜地睡著，不是第五天云是誰？

“不知道韻如何了?！蔽倚睦锬钪?，突然右眼又開始疼痛，終于想起自己右眼已經瞎了，只能當那獨眼龍了。

正嘆息間，只見護士小姐走了進來，看到我之后說道：“你醒來了?！?/p>

“恩?！蔽译S便答了一句。

“眼睛還疼嗎？”護士小姐問道。

“沒事了。”

“天幸你只是割傷了眼皮，沒傷到瞳孔，療養幾日就行了?！弊o士小姐說道。

“什么！”我大驚道，護士小姐楞了一下，又笑著說道：“我說你眼睛沒被傷到，不用擔心，如果不喜歡那道傷疤我們這也有整容手術哦，保證一點痕跡也找不出?！?/p>

“不、不用了?！蔽亦卣f道。

“呵呵，你還真是好運，那要多大的運氣才能只砍到眼皮呢?！弊o士小姐調侃道。

我順口應答，又想當時自己的確被砍到瞳孔，又怎么會完好無損呢？還是當時是錯覺呢？

不過突然想起什么事，我猛地一驚，忙問道：“那個女孩呢！”

“你問哪個女孩？”護士小姐問道，“不過問哪個都一樣了，當時兩個女孩全死了。”

“死了……”我喃喃道，感覺整個人跌入了冰川，比當時更為寒冷。

我能感覺被窩的溫度，卻亦能感覺全身正如死人一般變得僵硬。

護士依舊在喃喃說些什么，我也不多在意，突然我又驚醒，喝道：“諸葛呢！”

護士一聽，嘆了口氣道：“哎，一開始以為他是個人民教師，后來發現不過是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嗎？”我抱著自己，感覺眼前都模糊了。

護士不停地說道：“萬萬沒想到那么多起**事件的兇手居然是他啊，這混蛋心理他媽變態！可憐那兩個女孩啊，特別是那個小的，還未成年還是她的學生呢！不過報應不爽，小女孩給了他一刀就讓他咔嚓了！可惜啊，這么死太便宜他了?！?/p>

“你說，是韻殺死他的?！蔽姨撊醯膯柕馈?/p>

“恩，沒錯啊，不過警察查出來貌似是同歸于盡的吧。那個大的女孩好像最先死的?！?/p>

“是嘛，謝謝。”我緩緩地睜開右眼，緩緩地，左眼卻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嘴上卻掛著笑容，著實陰陽怪氣。

“你、你怎么了？”護士害怕地說道。

“沒事?！蔽胰耘f笑著說道，右眼已經睜開一半了，迷迷糊糊地可以看清一些東西。

猛地一用力，整只右眼一下子全部打開，不過護士不知怎么地卻嚇了一跳，猛地跌倒在地，指著我道：“你、你、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成了藍色了！”護士驚慌地說道。

“??！”我突然感覺整只眼睛猛地一痛，如千刀萬剮一般，頓時左眼一黑，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或者說，半昏了過去。

我并未真的昏迷，我依舊能意識到，但我的身子卻動不了，就好像神話故事里的元神出竅。

我看得很仔細，一切一切的，只不過這一切都以不同顏色來區分起來。

人類，是紅色的，是具備體溫的動物。

天云，就睡在我旁邊的一張床。

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顯得很痛苦——他姐姐死了。

我的世界，是兩個世界。

左眼看到的是，人類的物質世界。

右眼看到的是，人類的延伸世界。

——整個蔚藍的世界！

護士替我蓋上了被子。

我看著她。

她亦看著我，可她并不知道我在看她。

兩個世界、如同陰陽兩儀。

那個世界，有沒有太極韻呢？

太極，一個熟悉又陌上的詞語。

百家姓中從未有這樣的姓氏，卻是一個家喻戶曉的詞語，太極。

我想說，我累了，我想要休息。

“一誠……”一個微弱的聲音。

我卻猛地一驚！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

韻！

31、

“韻……”聲音很微弱，可是不絕如縷。

“他喊了多少遍？”一個女聲問道，雖然如此問，但她的目光卻依舊沒有撇過鄭一誠那——因為吳弦月的目光一直在我那。

“一誠，我不知道他居然還是一個癡情漢子。”我躺在一誠旁邊的病床上，吃著弦月給我帶來的粥，同來的還有陸沐恩。

同樣的，也給一誠帶來了食物，可惜這家伙還沒醒來。

其實我老早就醒來了，不過聽護士小姐說那家伙在我睡著的時候醒來過一次，不過貌似受到了什么感情打擊。

不過，我姐姐也死了……

或許，我很痛恨她，可是，心里卻忍不住流露出悲哀來。

粥只吃了五分之一都不到，我便將之放在旁邊，強顏歡笑道：“所幸兇手已除?！?/p>

不料弦月不高興道：“你們這群家伙，瞞著我晚上出去，哼！”說罷轉過身去、雙手交叉抱胸，一臉幽怨樣。

“太危險了，一誠跟我說了，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會幫倒忙是不是！”吳弦月不開心道。

“應該是吧?！蔽覍嵲拰嵳f，“連我姐姐都……”說罷，不知怎么的眼淚居然都流了出來，真不爭氣啊。

“天云……”弦月本欲發作，此刻卻憐惜無比，連沐恩都不住嘆息。

“不知一誠今后如何辦？”沐恩說道。

沒錯啊，東方韻，不，應該是太極韻，已經死了。

死啊，生離死別。這總是讓人感到意外悲傷。

“沐恩?！蔽艺f道。

“恩？”

“等會靠你了?！?/p>

“我理會得。”沐恩回道，瞬間我只覺得，這家伙，居然那么高大！

原本一誠常稱沐恩是“老好人”，我則宣稱不要欺負“老實人”，雖只一字之差，不過也差強可擬了。

“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不過也因禍得福?！币欢温曇魝髁诉M來，來者身著秘書裝、高跟鞋，戴著一副眼鏡，驚艷的讓人無法直視，此人不是凌麗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