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子道:“然后,南宮大俠接著講道:‘我們從樹林里出來后,白兄便告訴我,他是在來湖北的途中,遇到的神藥教。他和他的隨從白明一起坐車來湖北,白明在林子里采了些野果吃,說那種果子他小時候吃過,沒毒,還分給白兄吃,白兄吃不慣,便沒有吃,可是吃完果子,白明卻腹痛起來,然后全身顫抖,呈中毒之象,白兄想藥王扁丹正好在湖北,便帶著白明去找藥王。到了藥王莊,白兄便覺怪異,雖然未見過藥王本人,但聽江湖上傳言,藥王扁丹待人和善,醫(yī)者父母心,對求醫(yī)者不曾有何要求規(guī)矩,但他報了自己的名號以后,藥王莊的人卻只許他一個人進(jìn)入,連中毒的白明也不許帶進(jìn)來,白兄想:或許是看病的人太多,藥王雖然心善,卻也因人有百類,而開始挑選病人看病,若不是真正的好人便不予賣藥,要我進(jìn)去,是需確定我是柔劍似水白江心,才給我家人看病。可是,越往里面走,越覺不對勁,藥王莊的藥童帶白兄走進(jìn)了一間無窗的鐵門屋,并且關(guān)上門便走了,將白兄一人留在里面。白兄想問明白怎么回事,可是門被從外面鎖上了,門板又極厚,完全打不開,白兄看室內(nèi)有許多加熱用的工具,那屋子或許是為了配藥,用來加熱某些藥物的加工房,所以搞得密不透風(fēng),若加熱,效果定然很好。沒想到,那屋子竟然真的開始加熱,也許是有人從外面用火烤,墻壁開始慢慢變熱,那墻壁和門一樣,是用鐵做的,外面用火烤,里面也會變熱,很快,整個屋子變得很熱很悶,白兄叫了半天沒人應(yīng)答,便找東西想將門打開,于是運(yùn)起內(nèi)力,可是卻發(fā)現(xiàn)內(nèi)力提不起來,自己中了毒。自己來之前,是好好的,現(xiàn)在中了毒,一定是這莊里人給自己下的毒,便大聲質(zhì)問,藥王莊為什么要下毒害他,這時門開了,進(jìn)來幾個苗人,手拿繩子上來就綁白兄,白兄失了內(nèi)力,打不過他們,只得被縛,然后,便被帶到了那片樹林,作為制約我的誘餌。’”
清塵子道:“大家聽了,皆議論紛紛。南宮大俠說,后來他抓的那苗人卒子告訴他,原來,神藥教在白江心到達(dá)藥王莊以前,便已將藥王和他的兒子抓走了,控制了藥王莊,在那間加熱房里,放了與黃鶴樓蠟燭盤里一樣的毒粉,所以白江心會在屋子里中毒。”
南雪道:“原來整件事是這樣。”
“南宮大俠問那笑面郎君道:‘衛(wèi)以淳衛(wèi)兄是否真的已死,若他真是被你們所殺,一命償一命,你可要留下命來。’聽了這話,武當(dāng)派和華山派的門人忙告訴南宮大俠了真虛子道長和段奇峰二俠也被這笑面郎君給殺了,請南宮大俠主持公道。南宮大俠聽了,拳頭捏得緊緊的,看著就要出手懲治那三個惡魔,可是在場某些貪生怕死之輩卻攔住他道:‘我們都中了毒,他們?nèi)羲懒宋覀円不畈怀闪恕!蠈m大俠聽了,松開緊握的拳頭,對那三人道:‘你們交出解藥,解了這所有人的毒,我便放你們走。’那笑面郎君道:‘便知道你心腸善良,為了這里人的性命,一定會放我們走。’將一個小瓶拋到南宮大俠手里,那些貪生之人立刻上去搶,南宮大俠卻不給他們,說道:‘這藥不知是真是假,哪位先來試一試。’于是,師父我走了上去。”
“啊,師父!”南雪笑著抓住師父的手。
“我吃了藥以后,內(nèi)力漸漸恢復(fù)了,證明藥是真的,南宮大俠便伸手一揮,用內(nèi)力打開了一扇窗戶,說道:‘你們走吧。’這時,那些貪生怕死之輩又紛紛說道:‘不能放他們走!南宮大俠你別婦人之仁啊!這種可惡的邪魔外道,就該全滅!’笑面郎君三人,便在這群人的說話聲中,跳窗而走了。然后我們輪流吃了解藥,白莊主也吃了。大家都好了,均上前向南宮大俠道謝。商量下一步如何是好,南宮大俠說,衛(wèi)掌門生死未卜,武當(dāng)派和華山派都死了人,這大會是開不下去了,不如大家散了,以后再定時間商討抗金大計。于是,師父就回來了。”
南雪若有所思道:“真可怕,一個小小的神藥教,竟能將中原武林的英雄們,玩弄于股掌間,若不是南宮大俠及時趕到,真不知會怎樣。”
“是啊,我們以前都太大意,太自負(fù)了,覺得武功好就什么都不怕,卻沒在意,任你練再多年武功,人家一下毒,你便無計可施了。”
“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除了武功,心思機(jī)敏也是很重要的。”南雪點(diǎn)著頭,用心記下。
這時師祖的嘴動了動,似乎想問清塵子什么,但見南雪在,便說道:“你師父剛回來,又講了這半天,雪兒自己去玩吧,讓她歇歇。”
南雪察覺到師祖有不愿意讓她聽見的話要與師父說,于是說道:“啊,雪兒都聽入神了,是啊,師父說了這半天,必定渴了,我也沒給師父倒杯水,”起身去倒水,邊倒邊說:“該吃飯了,雪兒去做飯。”將水交到清塵子手里,便出門去了。
將做好的飯端進(jìn)屋里時,南雪看到師父和師祖對坐著,師父身邊攤開了一個大包袱,那包袱是裝舊衣服的,收了好幾年了,師父手中拿著個黃色小東西,見到南雪進(jìn)來,急忙將它放回包袱想收起,南雪卻很感興趣,忙放好菜,跑過去攔住師父,拿起那黃東西一看,是個精巧的荷包,淡黃色的織緞錦,一面繡著兩朵荷花,一面繡著四個行書字:天上人間。她長在吐蕃,穿的用的大都是粗鄺實(shí)用的簡單樣式,最花哨的也就是大理來的那些扎染布,從沒用過如此精巧的刺繡品,一看之下眉開眼笑,見荷包下角繡著“飄雨”二字,想師父的綽號叫做雨冰雹,或許俗名就叫飄雨,抬臉問道:“師父,這是你做的?”
“……”清塵子一愣,驚慌失措。
南雪看著荷包繼續(xù)笑著說道:“真好看!”
清塵子抄過荷包,收回包袱道:“什么好看不好看,都是沒用的東西。”
南雪道:“怎么會沒用呢?明明還那么新……”
清塵子硬冷道:“已經(jīng)舊了,舊得不可要了,走到桌邊吃飯。”
南雪見師父不高興說那荷包,便不再問它的來歷,走到師父身邊,揪師父衣服道:“師父,雪兒很喜歡那樣的荷包,也想自己做一個,師父教我好不好?”
“不好。”
“師父——”南雪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嘟著小嘴看清塵子。
師祖走過來道:“雪兒很少求你什么,便教她吧,小女孩嘛,喜歡刺繡理所當(dāng)然。”
清塵子看看師祖,又看看南雪哀求的臉,無奈道:“好,教你。”
南雪從地上站起,燦爛笑道:“謝謝師父!”坐到桌邊,祖孫三人開始吃飯。
吃了少時,南雪忽然問道:“師父,南宮大俠長得什么樣?是不是很英雄?”
清塵子問道:“長得很英雄,是長得什么樣?”
南雪放下筷子比劃著:“就是……眉毛粗粗的,鼻梁……寬寬的,嘴唇厚厚的,臉頰上都留了落腮胡,兩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瞪起來,像老虎發(fā)威那樣嚇人。”
清塵子想了想,“哧”的笑了:“不是不是,他哪長那樣啊。”繼續(xù)夾菜吃飯。
南雪心中疑惑:師父一向嚴(yán)肅清冷,不茍言笑,怎么今日提起南宮大俠,卻會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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