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被師父帶回山上家里。
她低著頭進門,心事重重。師祖見她與平時不同,問道:“雪兒怎么了?”
“啊?”南雪抬頭,笑著搖頭道:“沒什么。”走到師祖坐的床邊道:“萬爺爺沒來陪師祖么?我可囑咐他了。”
師祖氣道:“去,臭孩子。”隨即無奈的笑了。
南雪頑皮地笑道:“怪不得爺爺一直捕獲不到師祖的芳心,還是不夠用心,說來卻不來,唉。”
“雪兒別鬧師祖了,過來。”師父發話了。
南雪收起笑臉,走到師父面前:“師父,英雄大會發生了什么事?”
清塵子道:“是神藥教。”
“大理的神藥教?”南雪吃驚。
“嗯,他們破壞了這次黃鶴樓的英雄大會。”
師祖道:“神藥教破壞英雄大會?這是為何?”
清塵子道:“我們在黃鶴樓開會,所有人都到了,卻有三個最重要的人沒到。”
南雪道:“南宮大俠、衛大俠,還有白莊主?”
“對,這次大會是衛掌門和白莊主聯名召開的,南宮大俠是作為武林上聲明最望的人物被請來做保證的,這三個人不到,會怎么開?我們便等,等了將近一個下午,到了大家都腹中饑餓,宜用晚餐的時間,這三個人才終于來了。”
“那太好了,英雄大會可以召開了。”南雪問。
“不,這才是危險的開始。”
“啊?三位大俠武功高強,怎會他們來了,反而有危險了?”
“他們剛進來一說話,我便覺得不對。”
“怎么不對?”
“南宮大俠說話的聲音根本不對……”清塵子說到一半,似乎發現自己說了不該告訴南雪的事,停住不說了。
“南宮大俠說話的聲音不對么?師父,你不是說,沒見過南宮大俠么?怎會知道南宮大俠說話的聲音?”
“是……是,沒見過,師父說錯了,是衛大俠,師父見過衛大俠,他說話的聲音,似乎與師父以前聽過的,頗有不同。”
“噢……”
見南雪不再疑問,清塵子繼續說道:“三個人來了之后,便說路上遇到一宗殺人大案,幫著救人和破案,所以來晚了。三人都是慣行俠舉之人,所以大家也未懷疑,只說用過晚飯晚上再開會。黃鶴樓里擺不了宴席,大家便到了附近的酒樓望江樓用了飯,飯后又回到黃鶴樓,開始開會。”
清塵子道:“可是,三位主持人剛站到中央,便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
“少林寺的圓虛大師忽然大叫肚痛,舊疾復發。”
“舊疾復發?”
“嗯,少林寺的弟子說,他有腹痛病,以前經常發作,后來練功有所好轉,近年來未曾發作,不料今日卻又發作了。”
“那大師該去休息,好了再來開會。”
“是啊,所以幾個弟子便扶他去二樓休息,可是,剛走到樓梯口,大師便倒下了。”
“啊?那是怎么了?”
“白莊主過去一查看,竟然死了。”
“死了?這么嚴重。”
“是啊,少林寺的弟子哭道:沒想師父被這病折磨半生,本以為修行了五陽功,已經治愈,卻終是死在這頑病之上。”
“真怪,為什么以前發作都沒事,這一次發作便死了,并且,明明都已經治好了,又怎會突然再發作?還正好是在英雄會上,剛吃完飯的時候?難道,那飯菜里有毒?”
“不,”清塵子搖搖頭:“如果飯菜里有,中毒的不會只有一人。”
“對呀,那是怎么回事?”
“圓虛大師忽然暴斃,大家雖然悲傷,但是商討抗金之計更為重要,收斂了大師尸體,大家便繼續開會,少林派的事宜,交由大師的大弟子空慈師傅處理。”
“嗯。”
“會議開始,白莊主說道:‘咱們要抗金,首先要有組織,有紀律,要成立抗金聯盟,所以,咱要選個盟主出來,號令咱們抗金,發布對策,指揮戰斗。’衛掌門附和道:‘沒錯,咱們要先選出個德高望重,又武功高強的人來做首領,然后在他的帶領下,抵抗金人,不然大伙兒各自為戰,還不是一盤散沙,一打就潰。’”
南雪道:“真奇怪,怎么不商討對策,先選首領……選武林盟主可不是小事,即使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也會有人不服,意見不合,最終一定演變成比武,在場最德高望重的人,莫過于南宮大俠了,這就好像……好像是為了讓南宮大俠當上武林盟主,專門開的這個會一樣。”
清塵子道:“是啊,大家紛紛議論,擔心會比起武來沒完沒了,或者有死有傷,弄得不歡而散,不過,所幸的是,白莊主提議南宮大俠做盟主以后,沒有人反對,有疑問的人也忍著,持觀望態,于是,白莊主宣布,由南宮大俠作為抗金聯盟的首領,號令大家。南宮大俠剛要上前行禮謝謝大家,便有一人說道:‘等等,我有話說。’”
“那人是誰?”
“是華山派的二掌門,段奇峰段大俠,他說道:‘南宮凜風,他不配當盟主!’大家大驚,雖說可能有人會有所不服,但是南宮大俠一向俠行義舉,令人敬佩,怎會有人說他不配呢?立刻有人問道:‘怎么不配?’段奇峰道:‘他勾結金人!欲里應外合,取我大宋!’此語一出,當真是駭人聽聞,江湖上,南宮凜風之名如雷貫耳,南宮家雄霸江湖數十載,即使沒有正氣,也不會失去骨氣,怎可能勾結金人?大家皆無法相信,要他拿出證據,段奇峰道:‘不信就看這個!’從懷里陶出一封書信。可是,他就此定在了那里,不動了。”
“不動了?”
“對,就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般,表情定住,一動不動。旁邊人推他一下,他竟然便倒下了。大家趕忙過去檢查,衛以淳嘆嘆他鼻息,竟然死了。”
“什么?又死了一個人?”
“大家十分驚奇,將他全身檢查了一遍,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完全看不出是怎么死的。有人說道:‘看看段大哥手上的信,或許便明白了。’大家于是拆開信來看,但是,那信是一封普通的家書,并看不出任何蹊蹺。”
“沒有蹊蹺嗎?”
“沒,那信橫著看豎著看,都沒有問題。”
“那是怎么回事?”
“這時,段大俠的師弟孔明先生陸得聰說話了,他含著淚道:‘不,那不是家書,那是南宮凜風與金王,通敵叛國的書信!’陸先生指著衛以淳道:‘是他,他方才,為我師兄檢查的時候,偷換了信。’大家都看向衛以淳,衛以淳道:‘我衛以淳堂堂一派掌門,怎可能做那偷雞摸狗之事?’陸先生道:‘你敢讓大家搜么?有本事你就脫了衣服讓大家搜。’這時師父我忍不住了,上去對著衛以淳兩只袖子各拍了一掌,結果,真有一封書信掉了出來,那上面寫著金王爺親啟。陸先生拿起信拆開,交給崆峒派掌門康前輩,康前輩大聲的朗讀起來,只聽道:‘恭上吾王:屬下已同衛以淳、白江心,商定于三月初一湖北黃鶴樓召開英雄會,屆時,合我三人之力,定將取得武林盟主之位,以供殿下之用,待金軍南下,攻取江南之地時,必與殿下里應外合,贏得江山。望殿下勿忘與我南宮族分享宋朝江山之約,心甚感激。凜風敬上。’信一讀完,樓中頓時一片嘩然,有人唾罵,有人懷疑信的真偽,陸先生說道:‘我與二師兄在重慶識破了喬裝的金王,從他身上搜出了這信,只是不慎,我倆吃驚之余,被他給逃脫了,沒有追上,不然定將他帶來,當堂對質。方才大家推選南宮凜風做盟主,我師兄便想出言制止,我攔住他,不讓他說,怕惹禍事,勸他靜觀其變,但師兄性子剛烈,我最終沒能攔住,讓他說了……’大伙兒聽完這話,皆甚是氣憤,紛紛怒指南宮大俠,讓他交代。這時陸先生又道:‘我先前,還對這封通敵信的真假有所懷疑,想南宮凜風俠名遠播,怎會做這種事,可是,這大會開到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他和衛以淳、白江心,絕對是勾結在一起,真的要害咱們漢人武林!’大家問他為什么,陸先生道:‘因為圓虛大師,和我二師兄,全都是他們三人殺的!’”
“啊?”南雪道:“怎么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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