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浩發動摩托車,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校門口走出來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兒,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她們發髻上扎著俏麗的飾物,可愛校服短裙隨著走路而擺動,無比青春純凈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和阿浩不禁停了下來,看著她們。
她們中間有個女孩子尤為引人注目,烏黑瑩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象小鳥的翅膀一樣忽閃忽閃。雖然臉蛋還是有點稚氣未脫,但是身體已經發育得相當超前的成熟。少女凹凸有致的部位,居然已將稚氣可愛的校服上衣高高撐起。她向我漸漸走近,我開始有點感覺渾身不自在。
阿浩沖我一擠眼“方向,你的魂兒來了”
“別搭理我…”我笑著不看阿浩,一直盯著那女孩兒。忽然她抬頭也看見了我。
那群女孩子們也看見了我們倆個,頓時安靜了下來,吐了吐舌頭,紛紛抱著小書包,趕緊低頭從我們身邊跑開了。
可能是被我緊緊盯著看的緣故,那女孩兒臉蛋兒竟然有些緋紅,當那她從我身邊走過時,我感覺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小昱同學,你好??!”雖然她低著頭,可我還是能夠看到她齊刷刷的劉海下面那雙小鹿一般的眼睛。在我因打架被勒令退學之前,小昱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們都背地里把她奉為?;?/p>
“嗯…”小昱幾乎快要跑起來了。
我轉過頭欣賞她的背影,小昱那發育得渾圓上翹的臀部被校服裙子緊緊地裹住,隨著奔跑,微微地左右扭動著,煞是令我窒息…直到小昱消失在轉彎口處之后,我才閉上眼睛,享受著那感覺。
猛地我一回頭,看見貪貪和賄賄正張大了嘴,杵在那里還在癡癡地望著那轉彎口處,都愣了神。貪貪那胖子居然還流出了口水。
“你們兩個小色鬼,瞎看什么看?!”我上前去用力地拍打他們兩個的腦袋。
兩個家伙一溜煙地跑了個沒蹤影。
“跟他們老子一樣,都不是消停的鳥!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阿浩和我揣起了錢。再次發動了摩托。
馬路邊
我們騎著摩托,過了轉彎口,剛走到學校外面的大馬路邊,就遠遠地看見了幾個混混,圍住了一個女孩兒,動手動腳,好像還要把那女孩兒往他們摩托車上拽。
“好像是黑皮飛他們”阿浩說。
黑皮飛是比我們稍大幾歲的流氓,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不犯殺人放火的大事,就是聚眾把人打個鼻青臉腫,要點零花錢,調戲個良家婦女之類的。當時的法律也拿他們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并且仗著他后爹(繼父)是市公安局里的領導,前腳進拘留所,后腳就出來。所以就成天有恃無恐地在街面上混。
黑皮飛手下有幾十個小混混跟著他,他們也經常到二中門口跟學生要錢,為避免沖突,他們在那收費的時候我們就不去了。而且黑皮飛可能是聽說我和阿浩都特能打,有些忌憚,故而我們先來收費的時候,他們也一般就不過來了。
“這流氓又在欺負小姑娘了?!卑⒑瓢櫫税櫭?。
“那又不是你妹子,你就甭操那心了”我搖了搖頭。
到了跟前,我看見那穿校服的女孩兒的小書包已經被幾個小太保搶在手里,起哄似的互相扔來扔去。黑皮飛和兩個更大一點的小流氓抓著女孩兒的手,在她身上敏感部位推推搡搡。
忽然我發現那女孩兒的身影好熟悉。
“是小昱!”阿浩說。
“畜牲!”我立馬就火了,把摩托車一扔,就要沖上前。
“方向,你管那么多干嘛?!”阿浩趕緊攔住我。
“操!”我甩開他,仍要往前。
阿浩緊緊地抓住了我,這小子,真沒白從小練武,胳膊像鐵鉗一樣。
“她又不真是你馬子,關你什么事兒啊?”阿浩笑著說。
“那…那這也實在不像話,畢竟大家還同學一場!”我說。
“操,什么同學?!你要真想泡她,我就幫你”阿浩一伸手,從背后抽出他那鋼制的二節棍。
“老規矩”我說。
我們倆個打架,從來都是分工明確,由我來控制局面,先搞定對方帶頭的家伙,然后用話鎮住對方一群人,我那破鑼嗓子發一聲吼,從氣勢上來講還是挺唬人的——“力挽狂瀾,威懾三軍”,如同當年張飛于長坂坡,據水斷橋,瞋目橫矛曰:“身是燕人張翼德也,可來共決死!”整得曹操身邊夏侯杰驚了一個肝膽碎裂,倒撞于馬下。
而阿浩則是負責外圍的事情,他那給大軍閥當過貼身保鏢的爺爺從小教他使得一手雙節棍,一般要是沖上來兩三個馬仔,立馬就會被鋼棍招呼上,倒在地上頭破血流。
當黑皮飛他們馬上要把掙扎中的小昱拖上車帶走的時候,他發現有個人擋在了面前。
“給個面子,飛哥”我的聲音不大不小,但他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小丫頭是我的姑表妹,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多包涵”我笑著跟黑皮飛說
“喲嗬,我以為是誰這大膽子呢,原來是你小子”黑皮飛斜著眼看我。
“飛哥,我妹妹哪得罪您了,我給您賠不是,行么?”我說著。
“來,請您的弟兄們喝點酒”我從兜里剛才收的喜錢中抽出一張百元鈔遞給他。卻被黑皮飛一把擋了回來。
“喲,這么可人兒的妹妹,原來是你妹妹啊”黑皮飛又伸出他的爪子去摸小昱的臀部。
小昱像只受驚的小鹿一樣閃躲著,臉漲紅得快要哭了出來。
“行了,飛哥,我妹妹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呢,您的漂亮女人多,也不缺這一個柴火妞,對吧”
“啪!”黑皮飛一巴掌摑在我的臉上。我臉上立刻起了四道紅印。
“滾蛋!別以為你們在白城砍過幾個人,就膽子大得敢壞我的好事兒!識趣的趕緊一邊呆著去!”
“飛哥,飛哥,好商量、好商量…”我仍舊攔著黑皮飛那雙要去抓小昱的爪子,邊說話邊給阿浩使眼色。
當黑皮飛伸出手準備揍我第二個巴掌時,他一定聽到了自己手腕骨頭斷裂的聲音,因為他的手已經被我抓住,在另一只胳膊上一繞,然后再一撅,只要發力夠準,他這只右手腕們,以后提不起自己的褲子了。
這廝悶哼了一聲,倒在地上,抱著手,渾身抽搐。
那一幫馬仔,五六個人發一聲喊,都沖了上來。
“乒、乒、乓、乓!”我聽見身后連續傳來鋼棍和骨頭、關節接觸的聲音。
我一回頭,那幾個人基本都退下了,有人抱著頭,有人趴在那里,疼得齜牙咧嘴。
這時黑皮飛飛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兜里掏出一把刀,嗷嗷叫地向我沖了過來。
我一腳迎面踹在了他的面門上,他又“撲通!”倒在了地上。我看到他的牙帶著血絲也掉在了地上。這一回,他一時半會兒是真起不來了。
我仔細一看,這應該是真牙掉了。因為我這一腳使的是全力!要是假牙,肯定已經飛到馬路對面去了。
我迅速把小昱拉上了我的摩托車,正要走,小昱使勁晃著我的手,指著邊上站著的一個黑皮飛手下的已發了傻的小太保,說“方向!書包!我的書包!”
阿浩沖上前去,舉著鋼棍作勢要掄,小太保嚇得趕緊遞給他書包。
我帶著小昱,和阿浩發動摩托,并肩疾馳離去。
第二天,我和阿浩聽人說,黑皮飛放出話來。要在山城找到我們兩個之后,活埋了我們。因為醫生告訴他,需要裝四顆假牙,右手腕骨要永久性地用鋼件固定。而且他的兩個手下也不能跟他再混了,被送到省城醫院去作骨科矯形和接骨手術。
手是下得狠了一點,但周圍混世的人都說,被下了狠手也都是他自找的。好說歹說地給他臺階他不下,還先動手打人。
而且還有人猜疑我們另有所圖,那時候講究的是:干掉老大,你就是老大。黑皮飛恰恰是那時的少年流氓混混中的老大級人物。我雖然不愿做老大,但那天的沖動是無法阻止的,因為我想,像小昱這樣的精致的女孩子,不應該過早地被人糟蹋掉。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必須被糟蹋掉,那執行人也應該是我…
為了躲避黑皮飛一伙人的追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就開始跟阿浩過起了東躲西藏的日子。但我想,遲早,這事情總該有一個了斷的。而且,令我振奮的是,小昱已經開始跟著我們,這就足夠了。
當佐羅出現之后,西方人就流傳著一句古老的諺語:樂觀主義者認為上了絞刑架繩子也可能斷,悲觀主義者則擔心那樣會摔出一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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