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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一端著盤子,穿梭在各個包廂和雅間。
“美女,來,陪我唱首歌?!币粋€穿著西裝、戴著無框眼鏡扮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正**的盯著她。
黎一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西裝男。
乍一看是一張普通的名片,黑底白字書著大大的“黎一”二字、細看旁邊一行小字驚世駭俗,寫著“職業:**、聯系方式:***、日薪:38000元?!毕旅媸且粭l杠,杠下幾個字略大,是加深了的隸體,“**自愿、眾生平等”,背面是一張清純的微微含笑的美女,正是那天方坤為她拍的。
西裝男扶了扶眼鏡:“???!職業**?——日薪,三千/三萬八?太貴了吧?!三千八還差不多,小姑娘你搶錢啊?”
黎一冰冷的笑著,鎮定道:“不貴。三千八,聽著像三欠八一樣,三萬八,三玩八嘛。”
眼鏡先生哼哼冷笑,“太貴了,可玩不起,城里的全套才398?!闭f著便放黎一出了房間。
這是黎一發的第一張名片。她滿心委屈,化不開的恨意,似乎只有作踐自己,才能帶來些微的快意,免去被這世界的蹂躪,融入周圍的骯臟里,難怪有人說:生活本來就是**,與其奮力掙扎,不如閉起眼睛享受。
這段時間毛三還時不時來,最開始去拽她胳膊,“走,跟三哥喝一杯去!”黎一不說話,死命掙扎,越掙扎越被拽的死疼死疼,他還伸出臭爪子去摸她的臉,黎一厭惡的躲的遠遠的,好在婉如多次趕來解圍,黎一格外留意著不去毛三的房間,免遭侮辱,后來那流氓見沒戲,每次見到她,都得意的吹著很響亮的口哨,邪惡的看著她笑,把黎一惡心的直想吐。
2
那晚黎一冒冒然發了第一張名片出去,她本是內心里鄙夷那些好色的男人的,并不指望有什么生意。無奈酒吧是個**高發區,三教九流,什么樣的人都混跡其中,當然有錢人也是一把一把的。
當晚午夜,她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像發號施令一般的要求她下樓,車子已經等在酒吧門口了。
一開始,她似乎沒意識到會發生什么,匆匆換了衣服,是一襲藏藍色呢子風衣,恰到好處的修飾了她略顯單薄的身體曲線,下身是一條咖啡色打底褲和微微露出裙邊的黑色短裙,配上一雙深棕色的齊膝坡跟靴,恰到好處的掩飾了她這個年紀的女人的稚嫩和輕佻,她的眼睫毛長長的,略微上翹,微微上翹的桃花眼里透出了夜晚的疲憊,嘴唇緊閉著,面上的表情也是僵硬的,她匆匆下樓,一輛車里有人伸出頭,向她招手,“喂,美女,這邊!”
黑暗里一張模糊的似曾相識的臉,黎一心里咯噔一下,亂了。這可怎么辦?是去,還是不去?
“快上車啊,你不是黎一?”車里的人不耐煩了,畢竟在酒吧門口接一個**,任是個良家男子都會有幾分心虛。
時間不給黎一考慮,她硬著頭皮鉆進車里,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司機的臉,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車子拐了個彎,便匆匆駛進蒙蒙的夜色里,午夜,城市已經睡過一半,路兩邊的高樓里疏疏的透著幾盞燈,霓虹燈發出昏黃的光,像瞌睡人的眼,城市的夜總黑的不那么徹底,卻又看不清前方的路。
半小時后,車停在燈火輝煌的酒店門口,司機下車,正是和黎一搭訕的西裝眼鏡男,這會兒他表情凝重的帶黎一去了房間,硬邦邦的對她說:“別多問,把方總伺候高興點?!北愦掖译x開了。
酒店的房間裝飾豪華,是一室一廳的套房,廳里電視墻是兩根歐式的羅馬柱浮雕,一個小巧的沙發配著一張實木茶幾,上面擺著插花。臥室里的床也是歐式的大床,整個房間貼著碎花藤蔓的墻紙,泛著溫馨的黃色,雖是新的,卻透著一種天然的古舊,臥室里有一間浴室,是半透明的玻璃格擋,人在里面洗澡,身影一定若影若現的,發現這個秘密后,黎一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陷阱里,而這陷阱正是自己親手挖的。
她忽然想起網上盛傳的12秒88,可是還來不及尷尬,也來不及想對策,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走進屋里,氣定神閑又面無表情,是這個年紀的成功男人的模子,不高的身體已微微發福,臉上布著經歷過滄桑后的鎮定,他打量了一下房間,徑直走到臥室,看見了黎一,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輕輕抱住黎一,一只手撫摸她的頭發,低頭搜尋黎一的嘴唇。
黎一慌了,任著他。笨拙的響應,身為風塵女子,她竟然連親嘴都不會,可惜越是不會,越掉足了男人的胃口。方總忘情的吻她,嘴唇、脖子……,順勢把她摁倒在床上,手忙腳亂的扒拉衣服,黎一著急說:您放開我,還沒給錢呢。
方總哼笑了一下,不理她,繼續向她發動進攻。
一夜漫長。
第二天,黎一早早醒了,她悄悄爬起床,躡手躡腳下床穿衣服。
方總也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逗趣的問:“小丫頭,才上道吧?”
“嗯。”黎一露出一絲害羞,不看他。
“喲,我還沒給錢呢?!狈娇傒p蔑的笑一下,起身拉開皮包,取出一沓錢,在床頭柜上磕了磕,遞了過來。
黎一羞紅了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這是在干什么呢?
“過來拿呀,還怕羞了?把你昨天那名片給我也發張。”
黎一機械的做著一切,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逃開那只魔爪的。
下午的時候,那個神秘電話又打來了,一會兒西裝眼鏡男來約黎一,談話里極力掩飾著興奮,“謝謝你,我果然沒看錯你?!彼f著遞給黎一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你的報酬。”
“不用了,方總已經給過了。”黎一淡淡的道,她想眼鏡男興許是方總的下屬,自己也不好訛人家。
“那謝謝啊,黎小姐,我姓張,認識一下,以后說不定還會有類似的合作?!睆埨习逍χ研欧庥质栈厝?。好像刻意透露什么似的,輕描淡寫說了他和方總是合作者,黎一幫他簽了個大訂單,完成了筆大生意。
黎一心知自己會錯了意,卻也不后悔什么,預期的錢得了就夠了,何必太過貪心。想想今天早上,她還想著什么也不要就悄悄溜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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