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路南下追到岳陽城,路過城外的一片雜樹林卻被幾個蒙面劫道賊奪了馬匹和行囊,自己一身是傷,舉目無親,身無分文,不過這也難不倒自己,只要有人就有飯吃。城里不比鄉下,想吃百家飯也不容易。丐幫弟子說:“天下窮漢是一家,入伙吧。”自己說好,丐幫弟子又說:“相逢不如偶遇,擺兩桌意思一下吧。”自己把口袋翻給他們看,苦著臉說:“窮幫窮,富幫富,官府幫地主,你們不會嫌棄我吧。”
丐幫弟子朝自己臉上啐了一口痰,舉棒就打:“憑你也配吃百家飯,我啐你個賤種!”自己抱頭鼠竄,路過煙花當時,只因朝里看了一眼,就被幾個伙計扯住毒打,本料必死卻遇到了顧青陽和趙廣。
趙廣吃了煙花當掌柜奉送的席面,就對自己說:“打今起,你就是我丐幫的人了,天下窮漢是一家,有數千弟兄撐腰,就挺起腰桿做人吧。”這話說了還沒到一天,趙廣就把自己剛認識的一個老丐賣做了“木頭樁”。老丐的孫子孫女哭天搶地,捕快拔刀恫嚇,兩個孩子就是拽著衣裳不松手。趙廣的弟弟趙仁愣著眼提根悶棍走過來,望定小孫女的腦袋瓜便砸下去。自己用背護住了她,趙仁把眼一翻:“你好出頭,你代他去。”
自己說:“去就去,死沒什么好怕的。”
顧青陽請進一個須發皆白,氣度不凡的老郎中。他把過脈,又驗看了傷口,就捋著山羊胡子笑道:“顧大俠的金創藥真是老朽平生所見最好的,這么重的外傷竟還能把人保住,絕無僅有呀。”他當場開了藥方給顧青陽,除了藥材,還有三個字:外面談。
來到屋外,郎中問:“你這位朋友可成家有后了?”顧青陽愕然道:“有何不妥嗎?”“唉,受刑時傷了**,只怕要絕后了……”郎中嘆息道,言罷拱手辭去。
綿綿細雨一夜未停,空氣清新而涼爽。顧青陽推開窗戶,滿滿地吸了一口清早的空氣。時間還早,街上行人寥寥。石板路被雨水清洗的光潔明凈,偶爾有幾個賣米糕、豆粥的小販匆匆走過。一個頭戴竹笠的二八少女,牽著匹白馬正悠悠地走著。她聽到頭頂有人咳嗽了一聲,一抬頭就看見了環抱雙臂站在窗前的顧青陽。
“顧大哥!”她欣喜地揮了揮手,臉上就綻開了一朵花。她叫楊秀,在紫陽宮眾弟子中排名第八,年初在長安結識的顧青陽。
“大清早的,誰家的雀兒在這聒噪呢?”陳南雁走過來牽過她的馬韁轉交給了店中小二。楊秀笑罵道:“好的不學專跟壞的學油嘴滑舌。”向廳堂打望一眼:“那個人又躲哪呢?還不出來。”陳南雁聞言,凄然生悲。楊秀嚇了一跳,忙問:“怎么啦?”陳南雁就哇地一聲哭出來:“梅姐被人抓了。”待楊秀弄清事情原委,竟是“撲哧”一笑。
陳南雁愕然失神道:“梅姐被抓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你一點兒不替她擔心,反倒能笑出來,可見人情冷暖。”楊秀就滿把滿懷地抱著陳南雁,拍打著哄說:“我的乖乖小雁兒,你這話可傷姐姐的心了。”繼而就哈哈大笑起來,捏了捏陳南雁的鼻子,說:“我當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好啦。鐘向義只是想跟七姐斗劍,你的梅姐姐不會有苦吃的。”又看著剛剛迎出的陳兆麗說:“信不過我,就問六姐呀。”
陳兆麗無心跟她糾纏這些,就問:“君兒幾時到?”楊秀答:“酉時二刻,她一定到。”陳兆麗略略放心,松了口氣,說:“但愿別耽誤了。”
得知李少沖舍身救人的故事,楊秀頓生好感,和陳南雁一起來探望,說了好些安慰的閑話才退出來。李少沖深為楊秀的談吐所折服,二人走后,他對顧青陽說:“何為坐井觀天,而今我才知想。不到天下竟有這般風流人物,這半生我是白活了。”顧青陽笑道:“兩位姑娘固然慧質蘭心天下罕有,還有一位姑娘,李兄若見了只能驚為天人了!李兄再忍耐一兩日就能見到。”李少沖搖頭嘆道:“不見了,不見了,見而不得,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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