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漫步的不歸路

　　某座富麗堂皇的電腦商城大廈的五層地下室中。

　　房間的簡單之極，只有一張三米長的桌子，甚至沒有任何的裝飾物，也沒有舞女靚女躺在這群男人懷中。

　　所有的能夠稱得上頭目的頭頭，都從房間盡頭端坐的白衣紳士領(lǐng)帶前按著地位衍生出去，像座黃金金字塔或者樹，但紳士的領(lǐng)帶確實不錯，無論從價格和品味上來說，這條黑色的領(lǐng)帶剛好能襯托出紳士的白衣。

　　白衣紳士禮貌地問：“能有什么可以效勞的么？”這句問候讓周圍的或彪悍或刻著刺青或滿臉銀環(huán)的頭目們感到不適。記得在幾天前，這句問候就深埋在他們的腦海里，然后就是一坨，真正的一坨之前還算是個人的爛肉。

　　然后喂狗了。

　　這句問候的對象正是桌子另一頭的黑衣紳士上，他穿著一件品味不錯但有些破舊的黑色風(fēng)衣，高高的豎領(lǐng)配合著黑色的紳士帽，完美地把他的容貌隱藏在陰影之中，只有微微能夠看清的殷紅色嘴唇讓人聯(lián)想到女性，就連他的聲音也很是中性，不過這一點在盤查的小弟手中就能證實，他是男性。其中被搜出一把左輪槍，散落的子彈，還有一把怪異的彎曲小刀，然后就沒有其他特別明顯的武器，鞋子和衣服也是自制。

　　黑衣紳士端坐的姿勢和白衣紳士很相似。

　　幾乎是鏡子兩面的存在，就連他的聲音也在模仿著白衣紳士的口語，他說：“先生，我能夠幫你解決最大的麻煩。”他抽了兩下鼻子，為了證明自己目的的純粹，他再補上一句：“順便也能解決我的。”

　　“哦？”白衣紳士的眼睛垂落了下來，“洗耳恭聽。”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嘲諷，但瞇起來的眼睛里滿是挑釁。“你確定他不是老7？”旁邊的一個大哥沒有白衣如此的耐性。（老7的黑話是，叛徒或者間諜。）不過白衣紳士看似極具威嚴，他擺了下手這位大哥就閉上嘴巴。

　　黑衣紳士滿是嘲諷地說了一句，“真像是，大人講話小孩不要插嘴。”剛剛那位性急的大哥立馬站了起來，滿面怒容地瞪著他，但他貌似毫不在意，甚至挑撥地回了一眼。

　　白衣又擺了次手，這位老大才坐下。

　　“我先解釋一下……”黑衣紳士的嘴唇微微一笑，像個得逞的小偷，他說：“可能我接下來的話里有點，有點，小玩笑，但是，請務(wù)必相信我，我是抱著認真的態(tài)度。”

　　“哦？”白衣依然瞇著眼睛，但他的話語里顯得有些不耐煩，“說來聽聽。”

　　然后，黑衣紳士仿若先前所說那樣，像是開著玩笑地說出兩個字：“警察。”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是認真而執(zhí)著的。

　　“呵呵。”白衣紳士忍俊不禁地笑了一聲，周圍的頭目應(yīng)和著他地開始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呵呵……”

　　“把他給我剁了！喂狗！”“浪費時間！”白衣紳士一排桌子，所有幾乎都站了起來。

　　沒錯，幾乎，接近全部。

　　在白衣拍桌子的同時，冰冷的槍管頂在了他的頭上，他的笑容立刻停止下來，滿臉的冷凝。

　　“王二你！”白衣不可思議地看著站在自己的身旁的得力助手。

　　“哦，他叫王二啊？”黑衣青年緩緩地站起來，剛剛那個大吼大鬧的白衣身旁的老大也舉著槍對準黑衣青年。

　　槍是美制的手槍，打開了保險，裝好了子彈，像頭俯下身子的銀色豹子。

　　“蹦！”這位舉槍的大哥立刻倒下，腦袋多了一個血洞。這把銀色手槍的主人剛剛坐在他的身旁，在青年進來前，還跟他開了句玩笑。

　　“真好！”黑衣紳士起身，鼓掌，像是看完了一部槍戰(zhàn)片，說：“跟看電影一樣好看。”他一拍腦袋，對白衣問道：“他叫王二是吧？”青年指著白衣身邊的舉槍的人，這人剛剛脫下那面人皮的面具，那是一張冰冷而完全陌生的面孔，剛剛還在做著和這張面具主人一樣的動作，習(xí)慣。白衣的心臟頓時冷了下去。

　　緊接黑衣青年說出了“王二”最后的結(jié)局：“他真是個漢子，用我的方式伺候了他半個小時，一句話不說，一聲也不吭，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樣了么？”青年自言自語了起來，可惜現(xiàn)在的這個場面也沒有誠心的聽眾，“我拉來一個很大的鏡子，把他的眼皮給割了，然后，我讓他看著自己那張臉，一寸一寸地割下來。”“哦，對不起。”青年莫名其妙地低下了頭，繼續(xù)說：“我不用調(diào)查和思考也知道，你們都是有罪的。”

　　“你！”這是白衣的最后一個字。

　　“蹦！”

　　周圍的眾人都舉起了槍，可惜敵人是否是身旁的同伴也不可保障，所以每一顆子彈都是沉默的。黑衣青年把自己的手套脫了下來，扔到了臉上還帶著一些血跡的老大面前，他低下頭，腳下躺著的正是死不瞑目依然瞪著他的性急大哥，青年冷淡地說：“現(xiàn)在你就是老大。”

　　說罷，他轉(zhuǎn)身，開門，依靠在門口，點燃了一支煙。

　　一支煙的時間過去后，他重新站在這間地下五層的會議室里。此時的人，已經(jīng)全是他的“自己人”。

　　“我的計劃不變。”青年邊說邊走到白衣紳士的椅子上，毫無禮儀地一腳踹開了他，或者說是它，讓自己坐在了上面，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張城市地圖，敞開在桌上，說：“我要讓，這個城市翻天。”

　　“你，你真的這么做？”臉上帶著血跡的老大慌張地問。黑衣青年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讓他的疑問沉寂下來。

　　““這個城市不需要秩序，秩序只是上層人的工具。”“所以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