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痕明知后無追兵,依然逃得慌忙,不由自主到了從前與顧門梧約定失散相會的地方,卻見一女子身影,獨在月下林中,似等著什么人,蘇無痕借著月光細看,居然是她!
陸亂勸軒轅日月與自己早些離開此地,恐有更多人馬混上了山,軒轅日月卻有為戰弦守宅之意。陸亂想他月朵劍,也非平庸之輩,一人當關,自是萬夫莫開,只怕寡不敵眾,便同他一齊留下了。
待看林子那一頭,蘇無痕所驚之人,正是她的小師妹——賀卿月。一時氣急敗壞,一指煙彈發出,賀卿月聞得風聲,指間輕彈,看不明白發出了什么暗器,便已將那煙彈擊碎。賀卿月看清了來襲的是何物,自也是明白了來者何人。
“大師姐,許久不見了。”賀卿月莞爾一笑。
“你這狐貍,果然跟他有奸情。”蘇無痕絲毫不領她恭敬之情。
“蘇無痕,看你也猜出了七八分,我也不和你裝腔作勢了,等到師兄奪來君子劍,我們也便不用再在你的淫威之下偷偷摸摸了。”
“哈哈哈哈。”蘇無痕一是苦笑自己,二是冷笑賀卿月空夢一場。“顧門梧已經死了,被君子劍所殺,又怎能奪來君子劍,與你天涯海角?你當真是個克星,克了自己丈夫,還要克的我丈夫。”
賀卿月心一驚,又一涼,她等在這兒,只待自己美夢成真,怎料耐心換來的是這等變故?看蘇無痕的模樣,自己也許難逃她的殺意,五枚暗器悄悄藏于指間。蘇無痕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待蘇無痕有所動作時,賀卿月暗器已離手,蘇無痕轉身一躍,上了樹梢,又是一發連誅匕,賀柳月一揮衣袖,仍是看不清使得什么暗器,那二十四把小匕一一被擊成兩半。
“師妹好歷害的滄海銀針啊!”蘇無痕自是明白其中奧妙的,四把小匕射出,腳力一蹬,隨暗器之后一齊襲來。賀卿月左手發四根銀針擋去暗器,右手硬接了蘇無痕一掌,蘇無痕掌風并不厲害,賀卿月一掌便將她推開,她忽然想到其中狠毒,大呼一聲,“空雪掌!”蘇無痕自是得意笑了,這空雪掌并非以內力取勝,相反,用者不發多少力,以借對方用力將自己推開,其狠毒之處在于,用者退開之時,看他無力后退,實則是真正發力之時,以退為進,將毒粉推入對方之手。賀卿月此時徹底明白在劫難逃,不存一點僥幸之心,只是死,也要蘇無痕付出代價。賀卿月羅衫輕動,身子向上一躍,便撒下幾十根銀針,蘇無痕猜她是要逃走,哪能給她這種便宜,一躍而上,避開針的方向,一指煙彈,賀卿月回手一根銀針擊碎,身子已從這方樹梢躍上另一方,蘇無痕隨后跟來,一站穩,便發生一枚煙彈,賀柳月回贈一根銀針,那被銀針擊得散落的毒粉乍一看,好似柔柔飛雪,卻實則毒人之物。
蘇無痕看賀柳月毫無目的似與她游戲,暗暗思索,也摸出了她的方向,更看出她的下一步,原來,林子里藏著一輛馬車。蘇無痕率先飛上馬車,對著馬屁股猛的一下,自己躍下馬車。賀卿月仍在樹上,蘇無痕大笑,賀柳月已是插翅難逃,不料賀柳月也大笑起來。“師妹,死期將至,為何如此開心?”蘇無痕最自是不能明白。
賀卿月等到林中已聽不見馬蹄聲才開口,“師姐可知,你的女兒也在那馬車上。”
蘇無痕大驚大怒,一指煙彈擊中賀卿月咽喉,她落下時,已無氣息。馬車也銷聲匿跡,蘇無痕這一夜,失去了一個女人一生所求的一切,她恨她怒,她不能甘心,殺她丈夫的是軒轅日月,此仇非報不可,破她家庭的是賀卿月,定要將她矬骨揚灰。
軒轅日月一夜難眠,心中牽的是那一個許諾了天涯海角的女子。心傷難醫,人死不可醫,他很愛她,但只有離開她,才是真正的愛她。陸亂也是徹夜不眠,想著戰弦帶著慕容情去了何處,這是怎樣猜也猜不到答案的事。漫山蘭草不語,晚風輕拂,這一夜原來也就應該是這番寧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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