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巧,2012龍年的圣誕節,正是我循例休息的那一天。所以,還是在兩個星期前,我就與兩個女兒商定,今年的圣誕節,我們全家要到曼哈頓的時代廣場一游,去欣賞璀璨奪目的節日燈飾,品味挺拔壯觀的圣誕樹,然后拜會游走于時代廣場的圣誕老人,過一個美好快樂的圣誕節!
兩個孩子當即歡呼雀躍了起來,情不自禁拍手稱興。接下來的幾天,都沉浸在無比興奮的期待中。也難怪,自己從事的職業,節假日向來都是如常上班的。以至到紐約六年了,也無緣與孩子,在節日里到戶外慶賀一番。難得今年,有如此神奇的巧合,這么深切的幸運,自然就不能讓它錯過了。
教我料想不到的是,在圣誕節的前一個星期,小女兒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覺。我心里當即掠過一絲不妙的感覺來。果真,到下半夜突發感冒,我一摸她的額頭,居然發燒了!我心急火燎地給女兒吃了感冒藥,大約一個小時后,那揪我心弦的熱度總算灰溜溜退了。在牽掛中虛驚了一整夜的我,待到早上,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但女兒的聲帶還是嘶啞的厲害,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令我的心緒依然無法輕松得下來。我有些失落,孩子們也有些失望。看來,今年的圣誕節,能否到時代廣場完夢,真是一個不小的迷了。
我自己充當醫生,讓女兒吃了幾天中藥后,再加上川貝枇杷膏的赤膽忠心,鼎力相助,頗有點歪打正著的神奇。女兒的喉嚨,像得了靈丹妙藥,突然有天早上一覺醒來,病情居然恢復得八八九九了。我高興得像個孩子,在心里暗暗竊喜。看來,時代廣場的仁慈,還是親切地張開了她博大的胸懷,讓仰慕她的我們一家子,免于失之交臂。
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仿佛像瘟疫,有蔓延的態勢。大女兒竟然在節前的兩天發起了高燒,燒得滿臉通紅。我用手一摸她的額頭,感覺燙得厲害,我幾乎被嚇出一身冷汗來。我找來體溫計一量,竟然有41攝氏度,是令人膽顫心驚的高燒!在如此心慌意亂下,令剛剛下班歸來的我,只覺雙腳軟弱無力,有種虛脫的感覺。我責怪妻子沒給女兒吃藥。妻趕緊表白說,已經吃過藥了,但是不管用,熱始終退不下來。我讓女兒吃了兩個饅頭后,再給她吃了感冒退燒藥,就迫不及待叫她睡覺。女兒反問我,這么早就睡覺?我說睡覺不是目的,只是治病手段,蓋被保暖排汗才是重中之重。
女兒在半信半疑下,顯得不大情愿,看樣子,她對我的治療方法,沒有多大的信心。也難怪,我自己又何曾抱有百分百的把握。但醫院離我家遠,去一趟不容易,自己又沒有私家車,此刻唯有出此下策了。我在忐忑不安中,心慌慌地草草吃了晚飯,就迫不及待來到女兒的床前。
女兒見我到來,有點興奮地說:“爸爸,已經出汗了。”我一聽,懸著的心當即興奮了起來。我用手一摸女兒的額頭,果真是滿頭大汗,我的手也被她的汗水濡濕了。重要的是,高燒居然也退了!我心里的狂喜,猛地涌了上心頭,趕緊將妻子叫了過來。妻子也是喜不自勝,連忙給女兒抹汗更衣。同時,沒忘記教導女兒一番,要注意飲食,要勞逸結合,不要吃煎炒油炸的東西……至此,女兒的病情,終于被控制住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女兒的高燒雖然是退了,但感覺頭還是暈乎乎的,時不時作痛。也難怪,就是因為這個圣誕節,女兒在學校接連開了幾次派對,薯條、脆脆餅、朱古力……吃得忘乎所以,吃得危機四伏,吃得禍起腸胃,結果積聚成這個令我膽顫心驚的病情。
我有些生氣,為女兒作為一個高中生,居然不懂得保重自己的身體而在心里大發雷霆。但這一切,居然沒有在我的臉色顯露出來,僅在口中苦口婆心,喋喋不休,給女兒灌輸凡事適可而止,要時刻關愛自己的身體,少吃不健康的食物……
這個圣誕節,終歸因為女兒的病情,無法達成到時代廣場一游的美好愿望。但是,在眼下流感正肆虐的紐約,居然有人被流感奪去了生命,更嚇得我不寒而栗!而女兒的病情,正朝自己想象中的良好愿望發展并直至痊愈,對我們來說,這已經是最值得慶幸的所在,那在乎計劃落空。畢竟,要到時代廣場大事慶祝圣誕節,以后機會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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